英拉摇摇头:“我已经努力回忆过好多次,真的没有。我在贸易公司工作,接触的都是国内外各大工厂和公司。或者生意人,从不和僧人打交道。虽然泰国寺庙和僧侣很多,但我工作太忙,根本没时间拜佛,最多也就是和僧侣在街上擦肩而过,没有任何交流和冲突。”
我想想,又问她和男朋友的事,英拉说:“我男朋友是个舞蹈家,专跳现代舞,在亚洲都获过大奖。他比我大五年,今年四十一岁,前妻已经去世好几年了。”
因为职业敏感性,我马上问起她男朋友前妻的死因。英拉说:“他是个很感性的人。但性格开朗。那件事早就和我说起过。他前妻是夏天时和他去海边游泳时,脚抽筋淹死的。几年过去,他现在已经没那么悲伤了,不然也不会和我相处。我们恋爱半年多,最近正准备考虑结婚呢。怎么,有问题吗?”我表示不好说,但这块阴牌是阿赞平度亲自雕刻并加持的,用的是古代拉胡法门,辟邪效果很好,你可以试试。
英拉把佛牌戴在脖子上,衬在黑色衬衫上很好看。她取出两万泰铢交给我,说:“希望能有效果吧,谢谢你。”
几天后,我去芭堤雅找方刚取几条佛牌,顺便和他到红灯区去消遣。这里分好几个区域,还有专门为女人服务的一条街,什么丰胸SPA和私处按摩都有。不少结伴的女游客在这里走走停停,也有直接进店去的。
方刚指着这条街对我说:“记住,你小子要是有女朋友或者老婆,千万不要带她来这里,也不能让她知道,否则她对你就不会再有兴趣了。”我大笑,心想就算有女朋友,又怎么可能把她往红灯区里带?
这时,收到英拉发来的短信:“我住院了,一根肋骨有裂纹。”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被车撞的吗?英拉回复:“不是被车,而是被梦里的那个僧侣用头撞的。昨晚我还是做了那种噩梦,然后疼醒,去医院就发现肋骨裂了。”我问了她所住的医院地址,说明天回罗勇就去看你。
第二天回到罗勇,我直接到了那家医院,英拉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旁边坐着一个高高瘦瘦的英俊男人,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球,一看就知道是她的舞蹈家男友。英拉互相介绍了我俩,因为时间太长,此男人的名字已经记不起来,就叫舞蹈家吧。
聊了一会儿,我问起英拉受伤的情况,舞蹈家说:“昨晚英拉是在我家过的夜,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她呼吸急促,就候把她晃醒。后来她大叫一声,自己醒了,捂着胸口说很疼。我想扶她坐起来,可她大叫真来,脸上全是汗,说胸口特别疼,我就连忙把她送到医院。医生昨天拍了X光片,说还好肋骨没断,但有一半的裂纹,真可怕!”
“前天晚上,在梦里我又梦到那个光头的僧侣。”英拉说,“他似乎对我有很大怨恨,边高声骂着边撞我。但很奇怪,他发出的声音很闷,好像有什么时候堵在嘴里,完全听不清说些什么。”
我苦苦思索着,想从这些片段中找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舞蹈家不高兴地说:“你这块拉胡天神的佛牌是哪位师父的,为什么完全没效果?”
我说:“这是芭堤雅北部阿赞平度的手雕椰壳拉胡,只有熟人才能拿到,还要现场雕刻和加持,效果特别好。”
舞蹈家哼了声:“效果特别好?所以英拉的肋骨就断了?”英拉连忙用眼神阻止他,对我说不要在意,他也是因为关心我和心疼我的病情。我点了点头,说连阿赞平度的限量阴牌都没效果,看来你招惹的东西比较严重,得再想别的办法了。
英拉焦急地问:“那要怎么办?”我从脖子上把五毒油项链取下来,靠近英拉的身体,油的颜色由浅变深,成了深黄色,说明她身上仍然附着阴气。
这两人疑惑地看着我,舞蹈家问这是在干什么,我随口回答:“检测有没有阴灵。”
舞蹈家很好奇,就凑近了来看,我忽然发现五毒油项链中的油颜色比刚才又加深了,几乎成了黑黄。而舞蹈家远离之后,油又恢复到之前的深黄色。我走到舞蹈家面前,再次用五毒油项链对他检测,效果是一样的,也是深黄色。舞蹈家问:“和我有关系吗?”
我心想,英拉身上附有阴气,她和舞蹈家同睡一床,难免把阴气带给男友,这是很正常的。我又问英拉和舞蹈家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两人想了半天,都给出否定的答案。
走出病房,舞蹈家可能对我很不满意,连送都没有送出来。英拉瞪了他好几眼,他也没动地方。我并没在意,做生意两年多,我已经习惯面对各种的各种情绪,不理你还算好的,只要不非打即骂,那就都不算事。
回到家吃完晚饭,我给方刚打电话,问他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方刚也很奇怪:“连阿赞平度的手雕拉胡天神都完全没效果,还越来越厉害,这女人身上的阴灵有这么严重?”我说已经用五毒油测过,颜色虽然有加深,但只是深黄,并没有到深灰甚至黑的地步,说明只是有阴气,而没有阴灵纠缠。
方刚说:“那就更奇怪了,要是光有阴气,或撞到什么邪的话,那块拉胡天神牌至少应该起点儿作用,不可能越戴越严重。”
聊了一会儿,他我让建议那位女客户去阿赞平度那里作个鲁士驱邪的法术,大概收费五千泰铢,也不贵。我觉得可行,就发短信给英拉,把情况一说。英拉回短信说虽然她那个舞蹈家男友不同意,但她觉得可以,因为她们虽然是泰国人,却不太认识和佛牌有关行业的商人。如果不是同事介绍,也不敢这么相信我,但要等她过些天出院之后再去。
第0165章舞蹈家
好在英拉只是骨裂而不是断裂,半个月后已经可以出院回家,进行日常活动了。在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倒是没有再做过噩梦。再次和英拉见面时,我以为舞蹈家肯定会陪着英拉一起来,可并没有。英拉说:“前几天我告诉他田先生要带我去阿赞师父家里作法术。可他却说明天刚巧要去清迈演出,要我等一个月后回来再去。我不想再拖了,于是决定自己去。”
“你早告诉我,我就去你家接你了。”我说。于是我搀扶着英拉,叫出租车来到大巴站,去了芭堤雅。
在方刚的带领下,我们再次来到阿赞平度家里。这种鲁士驱邪术和鲁士灌顶不太一样,虽然都是把阴阳法帽戴在信徒的头上。阿赞平度让英拉跪在面前,他把虎头法帽给英拉戴上,然后用经线握在手里,口中念着经咒。以前听方刚说过,这位阿赞平度虽然是泰国人,却自幼在老挝修过秘传法门。对控灵相当有研究。
念了一阵,阿赞平度把法帽取下用左手托着,右手食指醮着旁边的法油,轻轻点在英拉额头,连续三次,最后拿起法拍在英拉面前晃了几晃,仪式就算结束了。
那个时候不像现在,很多阿赞师父的知名度都是商业炒出来的,其实法力并不强。而那时的很多阿赞都是实打实的修行,尤其那种躲在深山里的,法力更强。我扶着英拉站起来坐在旁边,阿赞平度对她说:“你身上的阴气很重,说明经常接触阴物。”
英拉立刻愁容满面。方刚说:“可是她平时没接触任何可疑的东西。”
阿赞平度问:“她丈夫有没有接触过?”
英拉说:“我和男朋友在一起同居,但他似乎也没接触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这时,我想起了什么,问:“从你开始有不舒服的现象,到现在多长时间?”英拉说不到半年。我又问她和那个舞蹈家男友交往多久。她回忆一下,说大概七个多月。阿赞平度让我们最好把她男朋友也带来看看,英拉同意了,说等他从清迈回来,就把他带过来。
这次鲁士灌顶还是有效果的,一连十几天,英拉称都再没做过噩梦,头脑也清爽起来。后来舞蹈家从清迈回来,一听说英拉想带他去阿赞家施法,就很不满意,说自己从来不信这种东西,怎么也不去,也就作罢了。
奇怪的是。过了没几天。英拉又苦着脸给我打电话,称噩梦中的光头僧侣又开始出现,这回是用头撞她的脸,醒来发现鼻血长流,把睡衣都染红了。还好鼻骨没断,但要是再发生一次,就受不了了。
我先问她舞蹈家在不在身边,她说在,我就说:“等你方便的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第二天中午,英拉给我打来电话,我约她抽时间出来碰个头。好在舞蹈家的住宅离我表哥家不远,二十分钟后,我们依旧在上次那家咖啡厅见面。我直接对她说,这个事和舞蹈家有很大关系,建议把他带去阿赞师父家里。
英拉说:“我之前也怀疑过,问了他几次,可他坚称自己没得罪过什么人,也没做过对鬼神不敬的事啊!”
我想了想:“有个很奇怪的现象,舞蹈家说对这种鬼神的事从来不信,可对于在你身上发生的那些怪事,舞蹈家却从没说过怀疑和讽刺的话,这很可疑。而且你在医院的那十几天很正常,出院的十几天也没事,可舞蹈家一回来,你就又出事了。”
“那怎么办……”英拉没了主意。我问她,在她和舞蹈家相处的这段时间里,有没有发现他平时有什么异常,无论说话做事,还是生活习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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