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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殡葬灵异生涯 (奔放的程序员、)



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叫马爱国。

王庸告诉我,他在梦里看到尸体的那一刻,像被梦魇住,似睡非睡的状态,全身如同泡在冰水里,头发根都发炸。怎么醒也醒不过来,最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坐在床上,一身的冷汗。

当时虽然心有余悸,毕竟只是一场梦,他也没多想。可是经历了今天义叔驱邪,又听了我的经历,他现在才回过味来,越想越害怕,不知道他的梦和整件事有没有联系。

我听得愣了,好半天才道:“你还好,只是一场梦,我就惨了,昨晚是实打实撞鬼。”

王庸把烟头掐灭:“得了,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们都穿着衣服,和衣而卧,躺在床上我一时睡不着,也不想聊天,就这么昏昏沉沉的混时间,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

不知到了几点,我迷迷糊糊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身旁发出一声惨叫。在梦里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猛地坐起来,打开床头灯。

王庸直愣愣坐在床上,像具僵尸一样,脸发青,满头虚汗,张着大嘴,胸口不断起伏。

我颤抖着说:“王庸,你别吓我,咋了这是?”

王庸牙齿咯咯响:“烟,烟……”

我赶紧把棉袄翻出来,从里面掏出烟,插在他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上。王庸吸了两口,擦擦汗,喉头不停窜动:“草他奶奶的,吓死我了。”

“怎么了?”我说。

“几点了现在?”他问我。

我看看表,凌晨三点半。王庸靠在床头,不停嘬着烟屁股,整张脸陷入烟雾中,好半天才说:“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太逼真,太恐怖了。”

“说说。”

王庸抹了把脸:“还记得临睡前,我说的昨晚那个梦吗?”

“嗯。”我点点头。

王庸道:“刚才睡过去之后,我又接着那个梦做了。”

王庸说,他在梦里又到了那家庄户院,还是一群人围着,中间躺着马爱国的尸体,那个恐怖的白衬衫男人也在。他还是站在尸体旁。

所有的场景都是接着昨晚那个梦来。

那个白衣男人在尸体前,双手不停在空中划动,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做什么法术。王庸感觉周围奇冷无比,情不自禁想后缩。白衣男人突然做个手势,示意让他上前,王庸在梦里没有多想,就觉得害怕,那男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生怕触怒了他。

王庸来到尸体旁,毫无征兆中,尸体突然从白布里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王庸吓得半死,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然后就醒了。

听完这个梦,我们面面相觑,王庸摸索着右手的手腕:“太吓人了,梦就跟真的一样。”

这时,我看到一样东西,整个人愣住,继而一股深深的寒意袭来。我颤抖着说:“王庸,你的手腕……”

他低头一看,烟头从嘴里掉出来,落在裤子上,竟然浑然不觉。

他的右手手腕处,有一个非常明显的黑印记。可以肯定,这团印记昨晚是没有的,刚才突然出现的。王庸倒吸口冷气,用尽全力去搓,印记就像长在他身上的胎记,怎么也搓不掉。

他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进洗手间,哗哗水响,想来他在用水继续搓着。

折腾大半个小时,他哭丧着脸,**走出来,坐在椅子上发呆。

“难道我的梦是真的?”他喃喃自问。

我心乱如麻,现在我们两人都中邪。我第一次后悔干这个工作,还不如在饭店切墩呢,最起码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相对无言,一直坐到天亮,大概八点多钟,义叔来了。我看到义叔,像看到了救世主,赶忙拉住他,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义叔看看王庸手腕的印记,用手捏了捏:“疼不疼?”

“不疼不痒,什么感觉也没有。”王庸都快哭了。

义叔随身挎着绿的布包,从里面取出一个红布囊,打开后,里面插着几枚长短不一的银针。他取出一根,让王庸伸平手臂,他用针头在黑印记处轻轻一扎。

针眼处迅速洇出一滴浓浓的黑血,义叔撕下两张手纸,轻轻擦拭,把血擦到纸上。白的手纸洇出一片黑。

王庸真是吓坏了,问怎么回事。义叔把纸凑在鼻子下闻闻,眉头紧锁:“怪了。”

我们眼巴巴看着他。

义叔道:“这是尸毒。你怎么会中尸毒呢?你摸过尸体了?难道世界上真有这种奇术?在梦里摸尸也能中尸毒?”

我赶紧说:“除了梦里,王庸也摸过尸体。那天我们到仓库收马家父子的尸体,这也算摸尸。”

“对,对,除了他们爷俩,我这几天再没接别的活儿。”王庸赶紧道。

“哎呀!”义叔忽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坏了!”.一下“我的殡葬灵异生涯”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第十三章 屋里有古怪

义叔一惊一乍让人害怕,我们连忙问怎么了。义叔什么也没说,招呼我们赶紧收拾收拾退房,马上赶到殡仪馆。

我开着车,时间不长赶到了殡仪馆。入冬到了年底,好像阎王爷开了鬼门关,人死得一茬一茬的,殡仪馆早上五点就开始播哀乐,到哪都能看见一大群扎着孝带的送葬人群。我们到了停尸间,义叔打电话,好半天才有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赶过来。

“忙死了。”工作人员说:“一到年底就得加班。”

义叔甩了一根烟,没急着说事,而是先寒暄:“一大早就忙呢。”

“可不。”那人说:“早上六点到十点的炉子都排满了,四间告别厅就没闲着,这拨走了那拨上。怎么了老马,啥事这么急。”

义叔道:“前天夜里,拉过来两具尸体,是一对父子,父亲叫马爱国,儿子叫马如海。你有没有印象?”

工作人员眨着眼想了想:“哦,是,不是你们执尸队送来的吗?”他看向我和王庸。

王庸着急问:“尸体呢,还在不在?”

“火化了。”工作人员说:“我们接到公安局通知,说是找到死者的家属,家属已经签字。家属也提个要求,尽快火化。停尸间的柜子现在特别紧张,如今业务不断,馆长不可能有钱不赚。昨天烧完业务,趁炉子没凉,直接就把你们送来的那两个死者给烧了。”

“骨灰呢?”义叔问。

工作人员道:“遵照家属的说法,不葬不埋,不进行特殊处理,所以骨灰我们带到后山,洒在树根下面。”

我们面面相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知不知道死者家属的联系方式?”义叔问。

工作人员笑:“老马,你别为难我,我就是个看停尸房的,你还是问馆长。”

义叔大手一挥:“走,找馆长。”

我还是第一次进殡仪馆的办公楼,这座楼一共两层,办公室不多,却修得碧丽堂皇,地上铺着大理石,头顶挂着吊灯。我们径直上了二层,在拐角的大办公室里找到了馆长。

殡仪馆的馆长叫王泽涵,很早以前我曾经在一张宣传精神文明奖的报纸上看过他的报道,他的经历颇有传奇,他的父亲就是上一代老馆长,他算是子承父业。据说他刚复员回来,当上馆长的时候,殡仪馆这地方特别不受人待见,谁都说他傻,在这工作连个对象都谈不上。

现在可好,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殡仪馆成了除医院之外,又一个日进斗金的事业单位。现在想进殡仪馆工作的大学生挤破了头,更不乏研究生硕士这样高学历的人才哩。

王泽涵的办公室真大,老板桌老板椅,靠墙放着发财树。我们到的时候,老伙计正戴着花镜,阅读最新的文件。

“老王,我有事求你。”义叔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直接说道。

王馆长看我们来了,居然亲自奉茶倒水。他把一盒中华扔我们跟前:“自己抽。”然后坐在义叔对面,问怎么回事。

义叔说明来意。王馆长犹豫一下,从桌子上翻出一个文件夹,打开一页递给我们:“签字同意火化的家属叫李素宁,是马如海的遗孀,后面是她的电话。老马,这些资料本不应该给外人看的,你看了就看了,到时候别说是从我这弄来的,担不起责任。”

义叔拿着手机记下电话,水也不喝,招呼我们走。

在路上,义叔给李素宁打了电话,他冒充公安局的,说有些事想了解一下,做个笔录。李素宁分辨不出真假,让我们去找她,给了地址。

我们三人马不停蹄来到李素宁的家。这个女人住在高档小区的公寓里,看样挺有钱。根据地址按图索骥,我们找到一户门前,按动门铃,里面拖鞋响动,开门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少妇。

她模样长得颇为俊俏,只是眼圈发黑,脸上是有些不健康的黄。

义叔介绍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调查一下你丈夫马如海的死因。李素宁有点不耐烦:“不是都结案了吗,我还签字了,怎么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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