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慌了:“阿梅你别走,你听我解释……”
王心梅下了摩托,噔噔噔地扭头就走。
不行!我咬咬牙,索性不管我的摩托了,就由它停在路边,今天不管怎么说,不能让她走……
好吧,不能不说我的确霸道了点;王心梅挣扎了几下没挣开,被我半拖半搂地带着往家走,后面田阿姨喊了一句什么我也没理,不管了、她应该会帮我保管下摩托车的。
王心梅一边走,又开始流泪:“我不去你家,咱们从此没有任何关系了。”
唉……我叹息一声,说:“先别说话,去看那面镜子、容我给你解释。”
就这样连拉带扯、又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到了大门口,开门进去。
但是满地的碎玻璃碴不见了,刚才出门时没留心,但我想一定是夜里被陈伯收拾干净了。
“你不是要我看镜子吗?那镜子呢?”
“镜子碎了。”
“呵呵~难不成你以为摔了这面镜子就可以让我消气不成?镜子有什么错,是你、是你的脸比什么都重要对不对?让我看看……难怪,话说照镜子本来就不可以疗伤,所以气急败坏只好摔了它是吧?脸上不还青着,还是赶紧买药去吧!要不然变成青面兽怎么办?”
王心梅气乎乎地,一通连珠炮式的质问,我只能苦笑以对:
“其实我是有苦衷的,这么说吧,我家来了个陈伯,是个……非人类,我不知道能不能让你见到他,如果可以,也许你就全明白了。”
“非人类?江恒你是脑子烧糊涂了、还是在写小说?哈哈哈……”
王心梅啼笑皆非地望着我,“你是不是实在找不着借口了,才来现编瞎话、有用吗?”
唉!也难怪她不信,连我都觉得自己的话完全没有说服力。
我摇摇头说:“算了,你跟我进屋去看,昨天夜里他还和我喝酒来着,但见不得光,你看茶几上不是有两只杯子吗?咦、酒杯呢?”
茶几上空空荡荡的。
我心说陈伯你可把我害苦了,没事收拾什么屋子,这让我怎么和王心梅说得清楚!
再看王心梅,已经在朝我冷笑了:
“哼哼,没话说了吧?你还有多少瞎话,接着编,继续!”
我真没发现怒极了的王心梅竟然这么厉害。
接着,王心梅嗵嗵嗵几步就进了我的卧室。
正摸头不着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这时听到她在里面叫我:“进来!”
我赶紧小跑进了卧室。
王心梅背对着我,呼吸急促,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梅,有什么你说话……”
我有些手足无措、心怦怦直跳,她这要闹的是哪一出?
然后,王心梅慢慢地转过身,咬着下唇。
呃、好吓人!
“江恒!”
“哦,我在的我在的……”
“首先我告诉你,昨晚真的是我爸打电话,让我必须马上回去。”
“不是,我是相信你的啊、阿梅!我知道,你确实是不得不离开。”
王心梅点头:“好吧,不管你是真信假信,但事实就是这样;我不是说了来日方长吗?你想要却得不到,就拿照镜子来要挟我对不对?”
唉,我真的没有啊!
王心梅继续说:“为这,你竟然和我置气,宁愿让我一个人黑灯瞎火地回家,你还是人吗?”
我真的没有啊……
然而接下来更离谱。
王心梅说:“……我们开始吧。”
说着话竟然就把外衣脱了。
这下可真把我吓坏了!我顿时慌了手脚,连忙语无伦次地说:
“你……你别这样,我我我胆小!”
“哼哼,你不是很想要吗?那我现在就给你,怎么、又不想要了?”
她这是真的想要扑倒我吗?
呃呃,太意外了、怎么会这样……其实我不是不想,但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和环境。
那一团温软顿时不客气地压过来,让我快要哭出来了:“王心梅,你别这样,我是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别闹了!”
还有两句话我没敢说出来:一是陈伯就在家里,是个人都不情愿让这种事情被人围观看笑话,更别说旁边是一只鬼了;而且王心梅明显正在气头上,我又何必做那种等到事后才来追悔莫及的事情!
所以,千万别冲动!
“哟,小样,还宁死不从?”
“坚决不从!”
……
王心梅果真停止了动作,但她随后说出来的一番话真是让我目瞪口呆。
第7章 陈伯没有金手指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吗?我想要相互喜欢的感觉、我想要把对方都放在心里。”
“从我独自在夜里回家以后,我就打算把你移出心底了;但如果你是真的想要,我仍然可以给你——别误会,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前卫女孩,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是因为我们是真的相互喜欢,虽然时间很短暂。
分开之前,不留遗憾;然后分开,从此不再想念。
但我仍然不甘心,你当时的样子太反常,我就心想这当中可能有误会,所以我决定再给你、也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主动送上门你都不要,我真是太轻贱自己了!”
……
不不不不,不是的!我终于被吓到了,这完全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算了,你走还是走吧,我不会再企求什么宽恕,因为有你不知道的真相……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痛苦地对她说。
“哼哼,真相……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走了。”
王心梅一阵风走出去。
我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之后却又不甘心地追上去。
王心梅停住:“江恒你不要这样,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咱们还有相处下去的必要吗?”
对呀,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子挺贱的;但我根本无法让她相信,我真的很委屈。
自己只好很唐僧地强调: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我只是……只是想去取回我的摩托车、碰巧和她顺路而已。
要是“牛魔王”再远一点就好了,然并卵,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那里。
我顺过摩托车偏腿跨上去,启动;本想不回头的,但骑行了一小会又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隐约看见为田阿姨帮工的妹子叫住了王心梅,貌似在和她交谈。
“别了”。
我心痛地嘟囔,只好绝望地加速奔回家去。
“陈伯……我好后悔,你刚才要是回避一下该多好;王心梅不是都说了:不是她不给、是我自己不要,——谁说我不想要啊!”
陈伯嘴角一弯:“叫我避到哪去?你这孩子太实心眼;这个女子,不简单哪!”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勾魂?她不但把我的心带走、甚至连魂也被勾走了。
陈伯说:“都冷静一下,这样更好。”
他说完,伸手又去拿酒杯,却被我一伸手挡住了。
“陈伯,我看过很故事,在紧要关头总会跳出来一个神通广大的老爷爷给主角帮忙;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陈伯:“哈哈哈哈……臭小子,听你这意思,是指我只蹭酒喝不干事,准备给我断酒了,是吧?呵呵呵~”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
我只好讪笑着,起身抱了酒坛过来,往陈伯杯中倒酒。
“我一个老酒鬼,真没办法;不过照我看,你和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结束,以后究竟如何,得看缘份。”
那谁知道呢,我反正是不抱太大希望了。
这时陈伯又说:“陈伯没本事,非但帮不上你的忙,看来还得麻烦你一件事情啊!”
我问他什么事?
陈伯说:“我得走啦,要不然恐怕来不及;请你送我一程。”
“走?去哪?”
“就和人死灯灭差不多。”
我又不明白了:陈伯不已经是鬼了么?怎么还要死一回!
望着我疑惑的眼神,陈伯却只是淡淡一笑,不打算细说;他只是告诉我,想赶在大限之期到来之前,最后到生前的出生地看看,把骨灰埋在那里。
“哦,陈伯的意思是,要我把你的骨灰坛子送到那里是不是、是什么地方?”
陈伯告诉我,叫“石马村”,就是生前老家所在的村子,在县城南边三十多公里。
这倒不算远,现在通信发达,用手机地图查询到合适的路线应该不困难。
再说了,反正有摩托车,跑一趟,这并不算什么事。
我又问他,是不是马上就要出发?
陈伯说倒也不用那么急,他又问我知不知道老爸回来的日期?
这个我倒是清楚,老爸出发前说了,要到这个月的三十号,今天是十七,那就还有十三天,陈伯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陈伯却说不能等,就二十八号出发吧,我至多一天就能回转。
我听了觉得有些奇怪:听陈伯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刻意避开和老头见面,这是为什么?他不是和老头关系不错吗?既然是“大限”,偏生又可以推迟到二十八号;而多等一两天和老爸见个面话别怎么又不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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