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我看你怎么,宁可对一条蛇表示同情,都不愿意去同情被偷酒、折财、最后还被咬到的老人呢?哎!我觉得你的立场相当有问题啊!咱们可是自己人、那条毒蛇才是异类啊。”
陈伯说:“你错了,我从来只同情弱者和良善。这条蛇虽然是异类,但谁说蛇就没有喝酒的权利了?它就算有钱也买不到酒、还可能被打死,所以它才不得不偷喝点别人的酒来解馋的。”
“良善?年轻时你不就是和阴蛇化成的坏女孩搞到一起了吗!”我用陈伯听不见的声音嘀咕着。
“你说什么?”陈伯问。
我很不满地说:“哦,我意思是说,既然是解馋,那就更不该把人家的酒全部喝光啊,最后还咬人、这就太不厚道了!”
陈伯冷冷一笑:“这人着实可恶,拿它来泡酒本来就不对;而且这一关就是七年,这人问过它愿不愿意了吗?这条蛇能活下来就不错了,到最后还不允许他表达一下不满吗?”
“呵呵……”我无奈地笑了,“咬得这么狠,还只是表达不满?幸好蛇毒化成酒了,要不然,哼!”
陈伯却仍然坚持说,反正人最后没有死在蛇牙之下,即便他当时就丧了命,那也是他咎由自取——谁叫他把蛇拿来泡酒的!
咳,无语了,陈伯今天是怎么了?立场不对、立场严重不对!
我没有再接着往下说,心想你反应那么大、简直义愤填膺的样子,难道这条蛇和你是亲戚不成!
接着陈伯又皱着眉头问我:“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我说很早了,老人的重孙子都和我差不多大,是偶尔有一次在一起时他讲给大家听的,说得有鼻子有眼、还信誓旦旦地赌咒保证这绝对是真的。
陈伯说他不是不信,这很正常。
会喝酒的蛇的确少见,但并不代表不存在。
我心说也是哦,比如阴蛇,最后被抓到瓶里泡酒,大概也喝过自己的洗澡水吧?嘿嘿……
陈伯又问我,老人的重孙子有没有和我说过他曾祖墓地的准确位置?
我一听说吃惊地说:“不会吧?陈伯你竟然会这么感兴趣!”
陈伯反问我,难道忘了他生前是干什么的?酿酒和喝酒可是伴随他到现在的唯一爱好,他只对这个感兴趣。
而且他估计,如果这条蛇一直不死、或者它有后代的话,多半还会和老人发生点纠葛。
我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确实是这样!这事我知道,事情还有下就是:有一年老人的后代择日修整墓地并给祖坟立碑,结果就在老人的坟前挖出一条蛇骨来呢,当时可把他们吓得够呛!
老人的碑就是我家作的、我也就是通过那次立碑和老人的重孙子认识的,这事千万真万确!
“哦,这样啊!怎么老江从前都没和我提过这件事情……”
我说老爸大概是忘了,我也是陈伯提到阴蛇泡酒才想起来的么!
陈伯低头深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郑重地对我说:“明天你白天不要做事,好好睡觉养足精神,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
啊?我心想不会吧、陈伯平时不大关心人事的,怎么这回转性了?
但是不等我问,陈伯就主动向我解释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条蛇跟阴蛇有着莫大的关联,在回石马村之前如果不亲自实地去看看,实在不放心。
我说不必了吧?老爸不是去过了吗、要真有什么的话他怎么提都不提!
但陈伯却说:“老江他也不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呃、好吧!
都怪我这嘴贱的,本来没事,反而给自己又找来一堆麻烦事。
陈伯望了我一眼:“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怎么不愿意!
我对陈伯说:“去就去!不过有一条,挖别人祖坟这种缺德事情我可不干!”
陈伯笑骂我想多了,他只是想到实地去看一眼而已;再说这件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时间了,那条蛇的大概已经尸骨无存。
我说这倒没有,当时老人的后代的确想这么做的,但老爸说这不是坏事而是吉兆,他们就做了个小棺收敛了蛇骨,然后又重新埋了回去。
陈伯听了不由得两眼望光,他说:“嗯,这么说的话必须得亲眼看到才甘心啊!”
这一夜陈伯的情绪波动相当异常,也就是传说中的失眠症喽~
他屋里屋外地转悠,既像是在寻找什么、又像是无所事事却闲不住的那种状况,恨不得把我所有的家务活都抢过做一遍。
陈伯这样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让我真是巨汗~
哦,好吧,您忙!我实在抗不住睡了先!
可是刚一迷糊,他却亢奋地把我摇醒。
“搞什么、陈伯啊——”我好崩溃!
“嘿嘿,起来起来,咱们再聊聊:你知道那具蛇骨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
第16章 说好不挖坟的
这还是我眼里淡定清冷的陈伯吗!他也有放不下的东西。
据他说,自己之所以对蛇骨这么上心,是因为在这之前肉身被烧成了灰,已经没有办法让魂体长期依附。
尽管这些年来有老爸用冥酒养护,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冥酒的养魂功效已经越来越差,老爸想尽各种办法,大限仍然不可避免;所以他才不得带着丝遗憾面对现实,想要回到出生地去归于虚无。
但现在不同,我提到的蛇骨给了他一丝新的希望……
多少年了,陈伯的心情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激动,强拉着我一直讲个不停。
从感情上讲我当然表示理解、也义不容辞要帮他;渴睡的我内心又是拒绝的,却不得不打着呵欠、艰难无比地坐起来听他唠叨。
只见陈伯还在感叹:蛇骨啊、蛇骨,如果这东西和他猜测的一样,那就有希望了——去他的大限之期!
从此以后,再不用像做人那么累,安安心心做只自由自在的鬼、又有酒喝,这种有滋味的日子,拿什么都不换!
我说:“好好好,既然觉得好你就继续做鬼吧,人间还有我这么一个贴心的亲戚,咱们相互照应,这很好……”
我说什么也要给自己放天假。
这就把白天睡过去,天黑以后我自己弄东西吃完,然后再来和陈伯商量出门的事情,先问他要作哪些准备工作?
陈伯表示说,并不需要怎么准备。
这哪行呢?
我说,第一个问题:我要怎么带他出去?如果是去石马村倒也罢了;但现在不过只是暂时离开、马上回来,难道我都要一直把他的骨灰坛背在身上?
这大晚上的,难保我心里不会发毛,可别耽误了正事。
陈伯说这个简单,他就叫我去地窖里,在老爸的包袱里有专用的小袋,我只要从坛子里取一小撮骨灰放在小袋里、再把它挂左边衣角内里就可以了。
但千万要记得:完事以后马上把小袋里的‘灰灰’再还回去,切记!
我去,什么还不还的?这可是骨、灰啊,难道陈伯真以为、我很乐意把小袋成天挂在身上当玩具啊!
既然他这么说,照办就是!
我装好小袋以后低头一看,自己正好穿着夹克,方便!就把小袋系在拉链扣子上。
第二个问题,我从前去坟地,一般都要带点水果点心什么的,毕竟大晚上去打扰好没礼貌,咱们难道不该对非人类表达下尊重吗?
陈伯说:“那你尊重过我吗!”
我连忙安慰他说,那是因为他不是外人;客套是对外人才使用的嘛。
陈伯不和我争论,说水果点心什么的就不用了,太麻烦;那就带一小瓶酒吧,但不是我和他喝的那种冥酒,只要用家常的白酒就好。
毕竟要去的地方和目标是我家的客户,我不想节外生枝,就再一次向陈伯确认:只许看、不动手。
陈伯说:“当然,只是到现场看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我抬腿就朝门外走,陈伯伸手拽着小袋子跟上。
但是就在我开了门跨出去一步的时候,陈伯突然痛苦地闷哼,一下子把手松开。
我在惯性中向前踉跄了几步,陈伯却象一根扯长后放掉的橡皮筯、嗖地就缩了回去。
“陈伯你怎么了?”我担心地问。
陈伯在地下打了个滚,慢慢地爬起来,呲牙咧嘴地说:“哎,是你爸布下的法阵,他不让我离开。”
明白了,大概是父亲在暗中布置下了能困住陈伯的法阵。
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象表面上那么和谐啊!那我可得小心了,虽然不知道老爸困住陈伯的用意,但我却知道一家之主的威风,要是我逞能把陈伯带出去,那他不得把我揍到半死!
我就说:“陈伯啊,不是我不帮你,老爸的话我不敢不听啊!那你看,这东西是不是先还给你,咱们还是先老老实实地做宅男吧。”
说完扬了扬手里的小布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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