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沈君恪,只见他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陈上谓,手指却是从我的头发梢上轻轻的滑过,很是疼惜的方式。
过了半个小时之后,陈上谓靠着墙角,点了一根烟抽上,也不抽,就看着白色的烟如雾般轻轻的升腾着,“没错,是我不够果断,才没能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当初我知道张漾去找我太太的时候,我试着去劝过张漾不要乱来,也向我太太解释过。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太太她的精神有些问题。”
陈上谓说到这里,思绪回到以前,“五年前,我太太刚刚怀上小聪,就患了产前抑郁症,很严重,她试过跳楼,开煤气,无数次半夜三更她突然做噩梦惊醒后,便再也睡不着了,她说,她总是梦到自己因为怀孕变丑了,我不要她了,留下她一个人。身为一个男人,尤其,是深爱自己老婆的男人,却不能够给自己妻子足够的安全感,是我没有做好。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我尽量一下班就回到家里去陪着她,家里面随时都不敢不留人,如果将她一个人放在屋子里,我总是担心她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傻事。那段时间,无论是她,还是我,我们都承受了数倍的精神压力。生下小聪之后,她的精神方面总算是有了一些好转,可是,上次张漾来闹过之后,我便知道,她的情况又变严重
那段时间,她经常半夜站在我的**边,就那样,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到我醒,她拿着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她说,‘我下不了手杀了你,但是我可以杀了我自己’,我一再的向她保证,发誓,可是,她就是不肯听我解释,一个字也不肯。她嫌弃我脏,说我不要脸,连杀我也觉得脏了她的手。我当时真的很想她的刀冲着我砍下来,或许就一了百了直到有一天,我半夜里睡醒,发现她不在**上,赶紧出去找,最后在厨房里看到她,正在那梳头发。我太太是个很有洁癖的女人,厨房里有一根头发,她都会吵半天,但是她居然在厨房里梳头发。她转头,看着我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样笑,就像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
‘那种脏女人,终于死了,她终于死了,好了……’
我不知道她当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前几天景在山告诉我,张漾死了,而且,死的地方还是在a城,她死亡的时间,正是我太太梳头发之前两天。而那天晚上之后,我太太也失踪了,我找了很多地方,派了很多人,都没有找到她的消息。小聪也跟她一起离开我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说我太太已经……还有小聪,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想了想,“陈先生,不知道我能不能看看陈太太平时用的指甲油?”
“她从来都不会用指甲油的……”
沈君恪淡淡的说道:“未必,陈先生,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
陈上谓很费力的从地上站起来,将我们带到他们的卧室,陈太太的化妆台是在里面的浴室里,上面确实是没有什么指甲油,但是,我看到一个蓝色,拿起来,上面写的是日文,我看不懂,陈上谓见了,出声说道:“我太太说,这是用来擦小聪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可以止痒去痕。”
我赶紧跑出去,看着香灰里的小聪,可是他身上什么也看不到。而且,小聪已经越来越透明,眼看着就要消失了,从小聪出现之后,那串风铃就像是在无风自动,现在也渐渐的平息沈君恪淡淡说道:“他还没死,所以他的魂不能离开身体太久。”说完,手指轻轻一弹,小聪就从香灰里消失
我总是觉得,找到小聪,可能这里面的疑团就能够全部解开了,小聪,或许是这起案子里唯一的现场证人。
第四十七章 有精神病的鬼
陈上谓突然转头看着沈君恪,拉着他的胳膊,“沈先生,你能不能找到我太太……如果她真的……你能不能让她出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沈君恪笑了笑,“你太太的魂魄一直都在你家里,但是要等你睡着之后,她才会出现。”
“你是说,那个附身在我身上的东西,就是我老婆……但是,为什么你们看到的那个人,是张漾?”
“因为你太太认定你和张漾之间的不清白,一定是因为你嫌弃她生了孩子之后,身材走了形,人也变得不好看了,既然你喜欢像张漾那样的,她就化成那个样子,跟你在一起。或许,她并是很清楚,这样不叫陪伴,而是叫附身,你和她之间,只能活一个!”
陈上谓整个人已经无力再支撑他的身体,软软的倒在沙发上,再也无力起来。
我扯了扯沈君恪的衣袖,“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沈君恪轻轻一拂,陈上谓闭上眼睛,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他这才转头看着我,“怕吗?”
我想了一会,肯定的摇了摇头,我见死人比见活人多,而且最近发生的事,并非说我已经开始麻木,最少也已经开始习惯了,而且,这件事越来越复杂,我也很想知道真正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突然,陈上谓家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张脸,吓得我一个哆嗦,沈君恪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笑道:“刚才是谁说她不怕的?你再看仔细些,那人是谁?”
我定睛一看,气冲冲的上前将门拉开,“景妮,你知不知道半夜三更吓人会吓死人的?”
景妮揉着鼻子讪笑道:“你们在里面这么久没有动静,人家是担心你嘛。”说完,自顾自的走了进来,看向在沙发上熟睡的陈上谓,眼睛睁了睁,“还有一个心大的,居然在这种时候他还能睡得着。”
“你爸爸呢?”
“我妈刚才打电话来骂了我爸爸一顿,家里只有我妈一个人在,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虽然我妈没有参与,但是对她的心里阴影面积确实有增加的功能,吓得到现在还不敢睡,把我爸爸给叫回去了,我爸爸在临走的时候还说,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千万不要说出去。”
沈君恪弹了一个响指,灯全都关了,屋子里立刻一片漆黑,景妮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红心来了,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你男人真的是帅得离谱。”
我知道沈君恪的用意,拉着景妮走到了墙边蹲下,示意她不要发出一点声音,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紧紧的盯着陈上谓。
突然,陈上谓猛的坐了起来,那个起来的姿势,更像是有人将他强行拉起来的,这一次,我清楚的看到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她附身在陈上谓的身上,轻轻的扭动着腰身,往里间的衣柜走去,景妮现场看到陈上谓这个样子,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尽管她用力的捂着嘴巴,但是那笑声还是冒出来了些,陈上谓的脚步停了下来,皱着眉头转头看着我们的方向。
沈君恪从旁边窜了出来,一个指法突变,那女人立刻与陈上谓分离开来,陈上谓倒在地上,仍然没有半点反应,我和景妮悄悄的朝着陈上谓的方向跑过去,将他往后拖了些,那女人瞪着沈君恪,“谁也别想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大胆妖孽,如果你再不知好歹,我立刻让你魂飞魄散。”
女人往前扑了两步,沈君恪整个人都出现在她的面前,陈太太停下动作,抬头转着脖子哭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想要分开我们?为什么?”她的眼睛里流下两行血泪,手指甲又长又尖又黑,朝着沈君恪狂乱的挥着。
沈君恪静静的看着陈太太的鬼魂,桃花眼里一片清明,完美的侧面线条,柔和而绝美,就算他现在气势逼人,仍然会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他的眼神之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君恪修长的食指上多出来一根红色的线,绕成圈,嘴里轻轻的念了一句,那红线莫名的越来越紧,最后,朝着陈太太的方向延伸过去,变成了一条直线,陈太太惊恐的看着沈君恪,不断的想往后退,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放开我,放开我……”陈太太喊出让人惊悚的声调,大张着血盆大口,是真正的血盆大口,她的嘴里不断的冒出黑色的血,让她的话都显得有些含糊不清。
“你还有时间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你,如果你执迷不悟想要害人,我立刻让你灰心烟灭。”
景妮看着沈君恪的眼神越来越崇拜,“你男人连发狠的样子也这么帅,阿彩,你这次真的是祖坟上冒青烟,捡到”
沈君恪是很帅,我承认,但是我也不至于像景妮说的那么差吧?景妮根本就没看出来我的愤怒,在旁边轻轻的撞了我一下,“阿彩,你说,你男人会不会直接将陈太太打得魂飞魄散?”
我转头惊讶的看着景妮,“你能够看到陈太太?”
“看不到。”景妮说得很正经,“但是我能够想象得到现在的情景,而且,光是看你男人一个人,也就够”
我勒个去!在景妮的眼里,现在完全是沈君恪一个人的表演,但是却能看得这样津津有味,颜值,太重要只是不知道如果景妮能够看到陈太太现在的模样,还会不会这样云淡风轻的去谈论沈君恪的长相。心里有些闷闷的,有些恨恨的瞪向沈君恪,长了一副招女人喜欢的模样,这样的男人,真是没有安全感。在这一刻,我居然忽略了沈君恪根本就是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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