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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仪馆的临时工 (魄败)



二娘话犹如一把尖刀扎在我母亲的软肋上,我母亲眼角上泪水夺眶而出。

四姨,四姨夫是老实人,低着头闷不出声。

我心中的怒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男人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他还算男人吗?

望着委屈的母亲,我一个箭步冲过去,扯住二娘的长发顺势往下拉,扬起拳头凶狠地砸在她的脸上,她那张脸象面团似的,一拳头一个印。

紧接着一脚踹在她得肚子,二娘象一个被扔出得皮球,往后一个踉跄撞向堂桌,哗啦一声,堂桌上的东西全部摔了下来。

全家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动手打二娘,我动作之快另全家人咋舌。

二叔反应过来,咆哮着冲过来,

“你个天杀的孩子,你敢打你二娘。

我父亲见二叔要动手,抱着他得腰,:

“建军,他是孩子,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和孩子一般见识。

二叔不等我爸说完,便将他甩开,扬手抓起椅子向我砸了过来,眼见椅子向我飞来,那一瞬间母亲冲过来把我护在身后。

那椅子不偏不正,咚的一声,砸在她得头上,顿时母亲额头象打开的水龙头,那血红的鲜血顺着她的长发,涌灌而出。

母亲踉跄几步倒在地上。

而此时所有人的话,在我耳边禁锢,我象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冲向二叔,显然二叔早有防备,他一拳砸向我的脸上,我顾不上疼痛愤然反击。

近身一记寸拳,随后组合拳紧跟而至,我显然低估了二叔,他毕竟是个成年男人,在吃我一组拳头后,他竟然没有倒地。

他提脚踹在我的肚子上,巨大的惯性将我推了出去坐在地上,我从地上爬了起来,甩开拉我的四姨和四姨夫,顺手抓起摔在地上的烟灰缸,冲过去,朝着二叔头上就是一锤,咚,二叔重重倒在地上,我骑在他的身上,咚。。咚。。咚。。

我发了疯似的狂砸,二叔脸上的血溅了我一身,他越挣扎我越兴奋,那玻璃烟灰缸,击打在头骨上的闷重声,流出的红色液体,让我觉的异常过瘾。

随后他身体开始自然反射似的阵挛,我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那一刻我突然清醒许多。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就象在医院里,听到的声音一样低沉厚重,那声音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一样

“对,就是这样,尽情享受复仇带来的快感吧!

然而在我耳边又响起,另外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韩冰,你知道你再干什么吗?快住手。

显然低沉厚重的声音掩盖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声,我寒着脸盯着二娘。

她被吓破了胆,惊恐地望着我,我从她瑟瑟发抖的脸上,看出一种魄惊心的恐惧。

然而她胆怯的眼神竟不敢直视我,只敢用眼角警惕我的动向,她脸色煞白她站那里一动不动,生怕自己哪怕有一丝动作,就会引起我疯狂的报复似的,呆若木鸡。

而我当时却象中了魔咒一样,握着滴着血液的烟灰缸,步步沉重地向她走去。

二娘惊声尖叫,那声音格外尖锐凄惨,她哆嗦地往后退,一不小心,整个人摔在地上。

我冲过去,朝着脑门就是一锤,鲜血顺着她的额头往外冒。

就在这时爷爷一把抓住我的手,:

“建民,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怨气依然没有散去吗?难道你要看着家破人亡你才满意吗,如果要偿命,我这把老骨头跟着你走?

爷爷猛然间向墙上撞,我一把拽着他,随后象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坐在地上。

一阵刺耳的警笛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全家人象陌生人一样望着我。

我搂着哭泣的母亲,望着倒在血泊中尸体一样的二叔,又望了望躺在地上装死的二娘。

随后几个警察走了进来,一个胖胖的警官说:

“这怎么回事,谁报得警,二娘象遇见神灵似的,瞬间从地上爬起,跑过去指着我说:“就是,,,就是他冰冰,把我男人打死了,你们快把他抓走。

那胖胖警官反感的望着她说:“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随后胖警察蹲地上,试了试二叔的呼吸,用对讲机喊道:“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我是城区巡逻中队二分队,西普口12户家中有人受伤,请迅速联系救护车。

几个警察提着我的胳膊,我把拽了起来。

我母亲抱着我不松手,父亲此时已失去了他惯有的冷静,他说:“警察同志,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自己处理,不麻烦你们了。

二娘这时候才从恐惧中走出来,撒泼说:,这x养的野孩子,他打死我丈夫,你们敢不抓他,我就到市公安局上访,我父亲是阳北市报社的领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们局长打电话,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爷爷和四姨四姨夫也恳求胖警官:“别把我带走,说这是家庭纠纷,不是什么事,自行处理。

胖警官一副坚定的神情,“你看人都伤成这样,还家庭纠纷呢,家庭纠纷有打成这样的吗?

他说完话,我就被两个警察押着上了警车,我坐在车里望着母亲那痛不欲生的样子,父亲和爷爷无助的神情。

我咬着牙勉强地笑了笑,等警车缓缓开动,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后,我不争气的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胖警官嘲笑地望着我说:“你也有脸哭,你打人的时候怎么不哭,现在知道害怕了,我望着银色发亮的手铐,拭干眼角,:

“我害怕,我害怕什么?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我的说得话显然出乎胖警官的意料,或许在他以往的经验中,我应该在此时说些软话,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满足他们高高在上的自豪感。

胖警官扬手给我一巴掌,他那张肥手结实而有力,打的我眼冒金花。

我挣扎着想要反击,却发现自己愚蠢之极,我象一个被绑着四肢的羔羊,在警车内被那几个警察一顿暴打,我被反拷在颠簸的笼子里,送到西普口派出所。

那胖警官下车后,和派出所的一个瘦高个值班的民警一阵寒暄,把我从车上提了下来,将我关到一间狭小的笼子里。

第二天一早,一个高子警察,把我带到派出所东侧的一间屋子里。

那房屋不大有些昏暗,房间最里面有一道铁门,铁门里有一座审讯椅,绿白相间的墙壁,有些让人莫名其妙的紧张。

一股潮湿味迎面而来,我被一个胖警官按在审讯椅上,双手被审讯椅卡在胸前,双脚被审讯椅特制的插槽固定,我几乎动弹不得。

“你给我老实点,乱动什么,我抬头望着高个子警官,他四十多岁张着一张四方脸,眉骨隆起眉毛又黑又粗,他身材匀称肩膀上挂着两杠三星,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威武。

我问:“我犯什么法,你这样绑我,把我松开。

高个子警官,托着下巴严肃的说,:

“你涉嫌故意伤害,现依法将你扭送到西普口派出所,你听明白吗?

我咬着下嘴唇,一副不可思议的口气,:“我故意伤害,我二娘如果你羞辱我妈,我能打他们。

高个子警官吼:“那按你的意思,他们骂你母亲,你就可以打他,甚至可以拿烟灰缸伤人。那照你这个逻辑,以后谁敢骂你,你就要打谁是不是?

我解释说:“我伤人,如果他们不羞辱我家人,我不会动手。

高个子警官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从上衣里掏出一支笔,又从抽屉里抽出几张询问笔录,说道:

“姓名,年龄,学历,家庭住址?

在面对正义的代表,我还是显得没有底气,我象小学生自报家门似的说:”我叫韩冰,今年17岁,学历初中,家住阳北市大骨堆殡仪馆家属院一单元302.

等我说完,高个子警官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你住在殡仪馆家属院,愿不得程胖子说你是个子犟驴,你小子心理素质挺不错。

突然他话锋一转:“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样,在我这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你老实点,对大家都没坏处。

我愣愣地望着他一言不发,他旁边那个胖警官站起身走过来,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吼:

“邢所长问你话呢?你听不见是吧?我抿着嘴斜眼,瞪着扯我头发的胖警官,一副发狠的表情与他对视,

我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呸~马屁精,有种还打我啊!

“你tm的你骂谁~

邢所长吼一声,小程你干什么,放开他。

那个叫小程的胖警官,表情僵硬地松开手盯着我,“你继续给老子犟,老子有时间陪你玩,说完他转身回到邢所长身边。

随后一个警察走了进来,在邢所长耳边小声说:“分局曹局长电话。邢所长放下手中的钢笔,跟着那个警察出了审讯室。

第十章抢救

姓程的警官,撇了一眼眼望着我说:“你小子让你拽好,我看你能蹦多久,有你哭的时候。我那时压根不知道他说这话,预示着我将面临什么后果。我懒的和他浪费口舌。抬头望着墙上,鲜红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突然想起武校里,飞鹏的一句玩笑话,“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我嘿嘿干笑了几声,邢所长出去接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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