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长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下来说:
“我知道了,对不起小马,我进来的时候不应该打你,其实你们也挺不容易的。
小马嘿嘿笑着说: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我能看出来,你不是精神有问题,我在这医院呆了五年了,真正的精神病人和正常人的眼神不同,你的眼神里有种说不出来的东西在里面,我知道你不会在我们这里呆时间长,虽然你整天在这里面装疯卖傻,但是你的演技其实真的很差。
我猛的一惊,小马和小王似乎看出来我的顾虑,小马继续说:
“你来这我们医院,不过是为一张证明自己有病的病例,我是一个外聘的临时工,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和人脉关系,能让伍主任和刘主任在你的病例盖章。我只想告诉你,我在这医院呆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小马笑着说:
“走吧!时间了不早了,你父母该等急了。
我望着小马那张年轻的脸说:
“你在这医院这么久,明明到底是这么回事。
小马拍了拍我肩膀上的雪说:
“明明其实挺可怜的,他出生时母亲难产死在手术台上。
他父亲一个人把他拉扯他长大,在他七岁那一年,他父亲给他找了一个后妈本想好好照顾他,却不曾想他后妈,是一个两面三刀的恶毒的女人,常年虐待他。那时候明明的父亲,为了挣钱,就在阳北货运公司给人家当司机当年在外,哎,这屋漏偏逢连夜雨,明明父亲不幸在105国道出了交通事故,废了一条腿。
明明后妈见明明父亲残疾,就把明明父亲的赔偿款卷跑了。
明明父亲受不了这个打击,就在一个大雪纷飞的除夕夜,把家里的煤气阀门打开,本想和明明一起上路。
但是明明父亲或许望着熟睡的明明时良知回归,打了报警电话。
等警察赶到时,明明还有些呼吸被救活后,却得了一氧化碳的后遗症,人变的痴痴呆呆的,而他父亲却没有救活。
听完小马说完,我震惊的望着他。
小马望着我的脸,安慰我说:
“你放心,我以后会替你好好照顾明明的。
小马说完带着我向医院前区走,西北风肆无忌惮的刮在我的脸上,我无限凄凉的望着那狭长的通道,风打我的脸上有些割脸。
我虽然穿着一件单薄的病号服,却感觉不到冷,因为我的心早已被冻成了冰块。
一出通道,我看见了站在寒风中的父亲,母亲,富强,富贵,王飞翔,老蔡,丁玲,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我父亲穿着一件灰色呢子大衣,搂着我母亲。
我母亲依偎他怀里,母亲见到我后猛然间扑过来,抱着我,哭的肝肠寸断。
我父亲缓缓走过来,搂着我和母亲平淡的说:
“儿子,我们回家吧!
我扑通跪在地上,咬着牙说:“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儿子不孝。
我母亲擦着我的泪水说:“儿子,别说了,曹局长都告诉我们了,我们不怪你,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自豪。
那一刻我再控制不住悲伤的情绪,在母亲的怀里哭的象一个孩子。
王飞翔显然和这医院的人熟悉,他和戴主人似乎在交谈什么。
雪越来越大,王飞翔叼着烟乐呵呵的走过来说:
“多大的人了,还流马尿,给老子把脸擦干净,别丢老子的人,你可是老子看着长大的侄子,你以后让我怎么混啊!走吧!
我苦笑擦了擦眼角,不好意思的望着王飞翔。
我飞翔揉了揉的头发,笑着和戴主人说:
“老戴,那我们先走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戴主人笑着走过来说:“没问题,那我先谢谢你喽,别急啊!先签个字在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单子,让我父母签字,等我父母签过字,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我说:
“这是你的衣服和钱包手机你收好。
我苦笑说:“戴主任送给你吧!这衣服我第一次穿,呵呵,钱包和手机给我就行了。
戴主任脸刷的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你的东西我要他干什么,我只是替你保管。
我笑着说:“谢谢你戴主任一直照顾我。
我接过戴主人递给我的袋子,便和母亲向医院大门口走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曹局长未说完的话
王飞翔开的是一辆殡仪馆的小型中巴车。
正当我们一行人准备上车,邢睿和曹局长从一辆黑色轿车里下来,走了过来。
我父母显然很尊敬曹局长,我父母是那种老实巴交的工人,或许他们那个年代的出生的人,有些守旧骨子有种天生对警察有些畏惧。
曹局长笑着我和父亲握手,简单寒颤几句,便对我父母说:
“我和韩冰有句话要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几分钟的时间。
我父母是明白人,一听曹局这么说,点了点头,和邢睿打过招呼后,便带着富贵,富强丁玲上车,上了客车。
曹局长往车后走了几步说:
“总算出院了。
曹局长说这话说语气风轻云淡,如果换成以前,我一定会毫无客气挖苦他几句,但是通过在三院住的这四十一天里。
我似乎想明白了,自己性格上的缺陷。
就这说断不断,说长不长的四十一天理,我的人生仿佛升华一样,得到了精神上得洗礼。
我开始试着去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有时候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面对同一件事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身不由己。
我渐渐想明白了曹局长的苦衷,其实他也挺不容易的,他毕竟也是为了阳北市几百万人生命安全。
但是同样可悲的是,曹局其实也是市局的一颗棋子,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曹局军人出身的性格。已服从命令为己任,他不得不为命令而低头。
在我被林所长送进三院的的时候。在警车里,当时林所长两个同事在那议论甜水岛那场遭遇战。
我从他们片面的谈话中听的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阳北刚上任的刘局长。
后来我想,如果这次指挥是老局长王局长的话,也许就不会变成这个样结果。
毕竟我是王局和曹句亲自安排的内线,他们对我知根知底。
然而这次临阵换帅,犯了兵家大忌,它的直接后果就是阳北市局吃了一个大亏,让特警把一个天大的死盆子扣在自己脑袋上。
不仅让雨龙逃掉,而且还死了那么多人。成为阳北市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面无表情的盯着曹局长说:
“是啊!这四十一天过的太漫长,长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
曹局长笑着递给我一根烟,我摇了摇头说:
“戒了。
曹局长给自己点燃,吸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那烟雾转眼间随风消逝。
我见曹局一脸酸楚,笑着说:
“曹局。今天怎么了,你不是一个扭扭捏捏的人,找我有事?
曹局长苦笑。黑色皮鞋踩了踩湿润的泥土冷不丁说:
“韩冰,我对不起你。
曹局长此话一出,,他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浓缩了一个铁骨铮铮永不言败男人终于承认是自己的错。
我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曹局长的这句话,我等了太久,他终于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我闭上眼。任由那滚烫的热血,顺着脸庞滑落。那一刻我心里似乎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慰。
邢睿走过来把一面白色手帕递了过来。
我看都不看她,抿着唇闭上眼艰难的说:
“曹局都了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邢睿有些尴尬的把手收回来。
曹局长说:“韩冰你长大了。
我苦笑:“浑了那么久,进过监狱,在社会胡混过,直到进精神病院,我才发现自己这二十年白活了,曹局,我应该感谢你,是你让我彻底看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年少轻狂,总认为自己无事不成,自己就最牛逼,其实呢?狗屁不是!夜郎自大自己不过是井底之蛙。鼠目寸光,就是一傻逼。
曹局长有些触景生情的望着我说:
“别这么说自己,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明白很多,有些亏吃的越多就会越成熟。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说:
“还能有什么打算,老老实实回殡仪馆干我的临时工,按时吃药把病治好,我不能在受刺激了,要不然又该被送到这个破地方!
曹局一听我这么说,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说:
“也好,对了我调到阳赐县去了,如果以后你没事就去找我,咱爷俩好好的喝一场,你看你冷的,该冻僵了吧!快上车吧!
我目光炽热的望着,这个给我第二次生命的男人,深深的对他鞠了一躬。
邢睿刚想伸手拉我,曹局长一把按住邢睿胳膊。
邢睿眼泪汪汪的望着我,我面无表情的经过邢睿面前,上了中巴车随后大客车缓缓启动,曹局和邢睿在寒风中目送着我们。
客车的气氛格外轻松,我身上披着我父亲的外套,富贵的手机从汽车启动那一刻开始铃声几乎就没停过,富贵对着电话大声说话的声音,吵的有些令人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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