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步近的时候看的更清了。
那黑白二人长的非常低,这身打扮根本认不出是谁。这兄弟二人见过赵真人,个子很高,这两个矬子莫是赵真人派来的手下。如此一想,包厚道操着阴阳怪气的语调挑衅:“嗨,我说二位,这个坟是我们兄弟事先瞧好的,你们想分一杯羹,得问问老子手里的家伙答应不?”包实在学着同样的语调:“怎么,活得不耐烦了,着急去阴曹地府报道么,荷,你俩算是赶上了,老子就是来拿人的。”
那黑白二人不搭话,相对一视。
白衣服的人拿哭丧棒抡了一圈,声音极度凄凉。
“谢兄,崔君命我二人来此拘魂乍没了,怪他娘的。”黑衣人晃动着铁链,声音让人起皮。
“难道这鬼跑了?”
“跑了也能闻到味,怪,怪的很,有点不对劲。”
这兄弟二人听他们一说一和,浑身起皮,好在双方都是这身打扮,不是很害怕。只是暗暗佩服赵真人的手下太他娘的专业了,不用点真本事是吓不走,对方个头偏低,这兄弟二想肯定不是自已对手。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兄弟二人要露点真本事了,哪有什么真本事,就是仗着个头高一点,两人骂骂咧咧向坟头走去,边走边抡着杨树版的哭丧棒。
“范兄,这有两个不要命的,要不,咱们拿一个回去交差。”
“此计甚好,我看行,省得回去得挨板子。”
“反正崔君顾不上细查,是与不是,不得我们说了算么。”
“哈哈!哈哈!”
无巧不成书,此时,这兄弟二人才如梦方醒,这二人哪是什么赵真人的手下,分明是真黑白无常,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黑白无常笑的好似猫头鹰哭,吓兄弟二人双腿打颤,泠汗淋头。这兄弟二人连忙哭爹求爷的告饶,黑无常不由分说,硬生生将包实在的魂魄剥离了身子,将寒铁链拴在锁骨上。
包实在登时倒在坟头。
包厚道眼睁睁瞧着黑无常把包实在的魂魄拘了去,说不定这黑白无常立时还要取自已的魂魄,左右都是他娘的一死。包厚道的心一横,干脆拼了,抄起杨树版的哭丧棒,使出全身力气向黑无常扫去。
不知道打鬼效果怎么样,打在人身上立时便能脑浆崩裂。黑无常身形飘忽,寒铁链拽着包实在瞬间闪到了包厚道的身后,包厚道打了个空,大大的闪了个趔趄。
白无常厉声大喝:“缺德玩意儿,胆子不小竟敢假扮我们,不给你点教训不行。”一记哭丧棒打在包厚道左耳处,包厚道只觉的天旋地转登时晕了过去,黑白无常扯着包实在的魂魄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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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章 坐在棺材上与死人唠嗑
包厚道醒了。
自从被白无常一记哭丧棒横头打倒之后,不知道晕迷了多久,被一条黑野狗舔醒了。那条野狗又脏又臭,齐膝盖高,浑身泥渍不说而且还遍体瘌痢。江老财的坟离村镇较远,数十里内没有人烟,不知道这条野狗是闻到了包厚道被白无常打过的气息,还是偶然路过。就连包厚道坐起来的时候,那条野狗还在他脸上舔个不停,半脸狗口水直涎到脖子上,包厚连赶带骂将野狗驱走。
一摸左耳。
左脸硬生生被打的凹进个棒槽。
除耳首与耳垂有一点裸露在外,其余部分硬生生被打的塌进去了。
少了小半张脸。
包厚道扒掉身穿的白长袍,兄弟二人用来扮相的血猪肉,早被那条野狗叼着吃了,孤零零的坟头只剩下包实在穿着黑长袍,抹着锅底灰的尸体直挺挺躺着,早硬的透透了。
包厚道渐渐明白,江老财故意让自已听到小金人“寿终正寝”的话,赵真人把江老财的生辰八字用符咒封在小金人体内,小金人代替江老财死了。黑白无常头七来坟头拘魂魄,怎么也找不到魂魄,正是急头上脑的时候,这兄弟二人假扮黑白无常来偷小金人了,恰巧巧的送上门来。
自已找死,老天爷假打瞌睡闭眼不管。
黑白无常抓错鬼可以搪塞过去,带不回魂魄,白挨顿板子不提,还得重重的受回大罚。
人怎么能看见鬼?自然是那赵真人捣了蛋,他早猜包厚道会去打小金人的主意,用柳叶转着坟头大大埋了一圈。桃根柳叶通阴,这才使兄弟二人瞧见黑白无常。
包厚道越想越气,为毛走在哪也他娘的遭人算计,想起来就冤枉的不行不行。
包家是被朝廷整败的,先前在太原城那是数一数二的富户。摄政王多尔衮率领八旗军征南荡北,扫平**,顺治爷龙步迈入紫禁城,建立大清,问鼎天下。按说,包家与顺治爷、摄政王扯不上啥的毬毛瓜葛,一方是皇权贵族,一方是偏隅富户,压根扯不到一起,抡几百杆子都打不着。
问题出在一位汉官身上,那人名叫孙之獬时任礼部右侍郎,为迎合当权的摄政王,出了个馊主意叫“剃发易服”。凡大清王朝治下民众,须按满人制剃鼠尾辫,穿圆口领服,戴瓜皮帽,统一标配。
现在听起来馊味十足,当时可是治国良策,汉人自古奉行衣冠束发,遵循圣人之言,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丝毫不得损伤,此为孝也,换服装倒也能勉强认同,这剃头是万万不能答应。
剃光头留尾巴,这是对祖宗老子大不敬。
就算大清王朝能让金豆开花,黄河倒流,日月倒悬,汉人坚决不剃头。剃发易服的制令自颁布起,每城每地都会选一户举足轻重的庄绅杀鸡吓猴,以儆效尤,推行之时不知杀了多少守旧的顽固派。
城里的大小脑袋砍的像西瓜似的到处滚。
太原包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彪悍的八旗兵丁不跟你多费话,只问一句剃不剃。包老爷一句不,连剃字都没说出口,全家近百口脖子迎来了大刀片。
这兄弟二人怎么漏下的?
说来巧。
命不该绝!
这兄弟二人双双离家十多天,夜不归宿,日月交接在本城“花云楼”上逍遥快活,压根不知道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包厚道正在“芍药阁”搂着小桃姑娘蒙着鸳鸯被出着猛汗,包实在正在“牡丹阁”听小杏姑娘唱《盼君来》,快活的不可一世,根本不知道天变了。
兄弟二人同逛一口窑算是太原城头一份,满城寻不出第二家来了,这都传为美名了。
忽然听到噩耗。
兄弟二人站在弄堂,连即将放出的屁都在肚子里响了。
有人出主意。
兄弟二人剃了头,化装成掏粪的逃出太原,好在八旗兵丁只杀人立威,不诛全家。
种种仇恨连在一起。
包厚道彻底绝望了,将包实在的尸体从坟头上拖下来,抄起那夜带来的铁锹猛的挖了起来,边挖边骂:“你个狗屁朝廷!你个狗屁江老财!你个狗屁赵真人!你个狗屁黑白无常!老子挨个日你们九十八辈祖宗亲姥姥,凡是与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沾亲带故的女眷,不论老少,只要是母的老子通通日上九百八十一遍,完了再日,日了再日。你们这些龟孙子不是设计让老子来替死么,老子没死,活的好好呢,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瞧仔细了,看老子怎么刨你家坟……”
包厚道东一句日你祖宗十八代,西一句畜生王八蛋死孩儿,一锹比一锹挖的疯。天上地下的脏话全都骂完了,锃明瓦亮躺着小金人的朱漆棺材露了出来,只一锹便拍的散了架。
包厚道取出小金人,小金人背上有条缝,依稀看见肚子里的黄符已经化成了灰,给包实在的尸脸擦了擦,放进棺材,合棺封土,扬长而去。
生旧骨头长旧肉,穷人家的孩儿孝,富人家的孩儿逆。包厚道仗着那股愤劲,把包实在埋进空坟,拿小金人离开后,便把报仇雪恨的事忘在了脑后,骂他句不是人,不是东西,一点都不为过。
不找江老财龇仇,不上发鸠山寻赵真人,更不会下阴曹地府找黑白无常,甩着大步径直朝了太原,正儿八经当回原来的阔少了,花云楼上的小桃姑娘还等着他疼哩,不知道背里偷抹了多少香泪。
太原城。
早不是到处喧吵“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那时,吓的人人关门不出了,满街老少爷们挂着鼠尾辫。甭说别人,包厚道自已也是这个毬样,这次来在太原,注定了包厚道半生职业盗墓人。
盗墓之事,历朝历代为人所不齿,此风却禁之不绝。从古至今,没有不死的人,没有不埋的人,但凡家境过的殷实,先人入葬时总要埋些故人生前心爱的贴心物什,或金,或银,或器,一来表示孝心,二来昭示富贵。老话盛传:埋人不埋物,后人没有屋,前人风光厚葬,后辈扶摇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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