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惊起,加快脚步慌慌张张的跟着季陆。
季陆带我跑进正厅,回身关上了门,我们两个靠在门里季陆回头瞄了一眼道“枯木蛇柏。”
“枯木蛇柏?那是个什么球?”
季陆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声音低沉的说道“地狱之树。”
“啊?”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撞击从木门的下方传来,应该是那枯木蛇柏。季陆推了我一把“你上楼。”
“那你呢?”
季陆给了我一个‘你还有空担心我?’的眼神,我就乖乖闭嘴按他说了的上了楼。楼梯相当有年头了,我每跑一步都能踩得嘎吱嘎吱掉木头渣子。就在快要跑到二楼的时候,只听见楼下嘎吱一声,季陆把门打开了。
我好奇的顺着楼梯拐角的缝隙往楼下看,只见季陆打开门,数十条那种枯树一般颜色的蛇柏围在楼下。颈部立起,足有一人高,我不知道该不该形容那是在站着。
蛇柏跃跃欲试,吐着信子和季陆对峙。
我在楼梯拐角上的缝隙往下看者,心里跟着揪成了一团,生怕季陆一个人解决不了。但是后来我意识到,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季陆堵在楼梯口,袖子一沉,那条一直捆在腕上的锁链就被季陆握在手中。地上的蛇柏嘶嘶的吐着信子,突然猛地蹿起来扑向季陆。季陆手起锁链落,一条蛇柏已经被拦腰抽断。蛇尾和身子分离,在地上不停地卷曲。
其余的几条一窝蜂的冲进屋里,把季陆团团围住。季陆扬手一挥,大厅的门直接砰的一声关上。不知道是蛇柏把季陆围住还是季陆困住了蛇柏,总之一人加几条蛇在下面僵持。
“季陆,上楼来。”我轻声的对季陆喊。
那些蛇柏听到我的声音,纷纷朝我调转方向。几乎就是一瞬间,季陆手腕的那条细锁链呼啦一下扬起,朝那些蛇摆挥舞过去。
蛇柏四下逃窜,季陆翻身越过他们,站在楼梯口替我挡住那些想要爬上楼的蛇柏。楼下的蛇成呜呜泱泱的围堵之势,身子蠕动卷曲间看的人头皮发麻。
季陆锁链一挥,把围在一起的蛇柏捆起,朝着反方向又是猛地一摔。那几条蛇被摔得七荤八素,眼眶位置都被摔出了血,我在一旁看的直咧嘴。
就在我专心盯着楼下的时候,突然感觉耳边一阵凉气,一直不好的预感袭来。我缓缓的转过头,只见一条蛇正盘在我身边的楼梯扶手上,把头伸向我嘶嘶的吐着信子。
我没敢轻举妄动,喉咙里小声的喊着季陆。季陆下一瞬间便甩开脚下的那些蛇,快步朝我跑来。人未到,锁链先来。只见一阵银光闪过,我耳边的那条蛇就被钩走,甩到了一边。
季陆快步走过来,一把拉过我。我盯着他手中发着寒光的东西问道“你那到底是什么,这么厉害?”
“锁魂。”季陆沉着的回答。我回头看了一眼楼下,那些蛇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时不时的抽动两下尾巴。我心中认准了一件事,无论是鬼是人还是蛇,都绝对不要招惹季陆,否则后果很恐怖。
我们两个上了楼,发现二楼是这户人家的卧房所在处。季陆站在走廊里前后看了一眼,直奔北面的一个房间,我忙不迭的跟在身后。
这里应该是主卧,房间里床铺,梳妆台一应俱全。红木的床,上面围着深红色的帷幔。应该是年份太过久远,帷幔已经破损,烂成了布条。
季陆一直在盯着屋里的某处看,让我觉得很奇怪。他一言不发,直接走到墙上挂着的一副画前。掀开墙上的画,后面竟然露出一道暗门!
我震惊的问“我天,你怎么知道这有门?”
季陆好像从门板上摸出了什么,眼神一变,双手覆在上面,轻轻用力,暗门就被侧推开。里面又黑又冷,我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但是季陆的视线却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我只能在后面扯着他的衣角,跌跌撞撞的走着。
走了没多远,季陆突然停下,我砰的一下撞上了他的后背。
“掌灯。”季陆说道。
“啊?我没火。”我话音刚落,四周突然亮起。整个地下室灯火通明,照的如白昼一般。但我找来找去却没找到光源在哪,没蜡烛,没天窗。
我们面前立着整整两排的书架,上面零星放着几本书。我随意拿起一本,发现这里是存放账本和族宗的地方。族宗有些类似于县志,记录着这家人世世代代发生过的事。当然了,这也是只有大户人家才会有的玩意。
“族宗为什么会放在这里?”我纳闷的嘟囔。
季陆走过来,随意拿起一本仔细翻看起来。我见他不回答,便自己也随便找了一本,学着他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看。
书架一共就两排,一排放着账本,一排放着族宗。但是每一本族宗都有两指厚,纸张因为长时间放置在湿冷的地方,已经变软,翻起来需要小心翼翼。加上上面的古文还晦涩难懂,让我看起来十分吃力。季陆倒看的十分迅速,阅读起来丝毫不吃力的样子,不到一会的时间就已经看完了一本。
慢慢的,我发现这些族宗的摆放位置都是有顺序的。时间越久的越放在高出。但是为了避免漏掉什么信息,即使看不太懂,我还是坚持着把每一本的每一页都看了个遍。最后发现,族宗的记载时间竟然是明武宗正德六年,也就是距今五百年前的明朝!
而关于明朝之后的事情却没有只言片语。这个家族从那之后就像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记录。
不难看出,这曾经是一个存在于五百年前的村庄。但是在五百年前的某一天,一切的记载戛然而止,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人间蒸发了……
上面写的东西我大多看不懂,只好问季陆有没有看出什么。季陆把手中的祖宗摊开在我面前,指着上面第一行字念到“今有人家,落户西南角楼户山中。此地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林中多雾瘴,洞中多蛇鼠”
“这地方,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季陆幽幽说道“没记错的话,阿和山和后山,都同属楼户山一脉。”
我震惊的看着他,忽然记起早在支教前我曾了解过的当地气候。贵州山区因为收地形因素的影响,所以相隔不远的不同位置,气温变化犹如四季。也就是季陆说的那句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
之前在酒店我看见的那则新闻,锁钥镇某山区发生大火,但是报道上却从未出现过我之前到过的那个村子。在新闻中,那里变成了一片空地,从未有人居住过。
难道说,酆都大帝不仅把那村中所有的活死人都放进了冥司,还把那个村子移花接木到了酆都山上?
“贵州那个山区离这,足足五百多公里,这怎么可能?”
“走,出去看一眼。”季陆放下手中的族宗,拉着我就往外走。路过楼梯的时候,一股扑鼻的血腥味就迎面冲来。我努力不去看地下盘着的那些密密麻麻,被摔的支零破碎的蛇,踮着脚从楼梯一侧走下去。
季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条锁魂给收了回去,我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地上这些恶心的东西,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从这家大户出去,季陆拉着我上了大道。调整了半天的位置,最后闭上眼睛侧着阳光站下。
“从这直走右手边是陈府,陈府门口两棵槐树,带我往前走。”季陆说。
“你神神叨叨的干嘛呢?”
季陆抓住我“拉着我往前走。”
我心里纳闷,但还是按照他说的做。走了大概十几步,季陆突然停下“现在你旁边应该有一扇大门,门前还有两块石头,柳树,对,还应该有柳树。”
虽然我不确定那干成条条的东西是石头,但季陆其他的描述都没错。“你怎么知道的?”
季陆没回答我,只是告诉我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再次停下,季陆往前点了点脚“前面有条小溪。”
我探头往前他眼前看了一眼“你要是偷偷睁眼就别用我搀着你了。”
“那就是有。”季陆说完直接踏进了小溪里,我也顾不上湿不湿的,麻溜陪着走过去。过了小溪大概二十多米,季陆突然停住,拉着我朝西面转身,缓缓的睁开眼睛。
我顺着他往西面瞧了一眼,一户庭院,门口修成了八角形状的门洞,门洞上面挂着一块牌子--白马书院。
季陆露出了一种了然于胸的表情,看着那块牌子说道“这就是那个村子,门口的人家,乡路中的小溪都和后山一模一样。而这个书院的位置,就是你教书的那个小学。”
第44章 我怕你讹我 感谢王牌女神的宝剑
我这才知道季陆刚才神神叨叨的是在干嘛。
有的时候人眼看到的东西会给人造成错觉和误区。比如刚才我们看过族宗之后,下意识就会把这里代入成那个村子,所以不管看见什么都会不自觉的往那边靠拢。
正如北京十三陵中的生肖石,如果导游不给指出哪个是哪个,在我们眼中那些也不过是一些形状比较奇怪的石头罢了。但只要导游说这个属相是牛,是虎,我们就会慢慢把它想象成那个样子,从而觉得它越来越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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