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这慎虚刚才根本就没化成季陆的模样,而是只给我施了障眼法而已?
后背猛地一阵刺痛。我两手拼命的抓住了床单,嘴里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季陆心疼的抓住了我我的手,小声呢喃道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了。
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头撞墙死去,也不要承受这种四肢百骸针扎一样的痛苦。那种痛到神经里的感觉像浪潮一样,一拨一拨的朝我袭来。我被溺到水中,一时半会挣扎不到岸边。
大概几分钟过去,疼痛感慢慢减弱。我无力的趴在床上穿了一口粗气,感觉自己整个人差不多都要废了一样。
“已经有了三脉,护心阴气聚全的日子不会太久了。”季陆搭着我的肩膀道。
我本来上一秒还要撂挑子说自己不干了,这破东西愿意引到谁身上就引到谁身上,老娘不伺候了。
但是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季陆随便安慰了一句刚才的疼痛好像就变得没什么了。
“那岂不是还要挨四次?”
季陆给我搭上衣服,扶着我坐起来“你可以的。”
这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让我的抱怨瞬间没了大半,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听着季陆的话。
我这才想到之前他在戳穿戴立忍的时候说的那些话,便开始从头到尾细细的问了一遍。
季陆靠在床尾,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丁安国和戴立忍有来往的?”
“挺长时间之前了,其实打从我第一次看见活死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猜测了。毕竟丁安国这人和董成明还不一样,他城府不深。所以像活死人这种东西需要转很大的弯才能有瓜葛,没有戴立忍在中间拉桥牵线,他要怎么认识?”
“那你说他和戴立忍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呢?”
季陆端着手分析了一下“我的推测其实是这样的,当年煤矿透水之后丁安国带出了曾越。而曾越之所以在地下躲过了一劫,就是因为地下的那脉护心阴气不小心落在了曾越身上。所以丁安国一定要把这个人带出来不可。他想研究这个护心阴气和自己身上这些奇怪的变化,到底有没有什么的联系。
我想了想季陆说的话又问道“那为什么其他的十六个人都出事了,就曾越一个什么事都没有?”
“很明显。是因为护心阴气。”
“那要是因为护心阴气没入体,所以造成了相对的异常。而且,你觉得那些人真的是自相残杀?”
季陆说完直直的看着我。让我感觉身上一阵寒冷。
“什么意思?”我难以理解的问。
“那十六个人,据曾越的所说是自相残杀最后死在了墓下。但是你想没想过,护心阴气入体所造成的后果。到底有多大。
普通人得到护心阴气之后,肯定会多多少的异变。我想了想自己,突然觉得这护心阴气可真不能含糊了。
这东西本来就是我的,我使用的时候都会想办法控制我,更别说像丁安国和曾越的这种人。
曾越可能一开始装疯卖傻,或者是真疯真傻,但是这对于丁安国来说并没有什么用,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管他好了坏了的。
曾越身上的护心阴气,很可能就是被丁安国想办法引出到自己身上的的。以此来压制自己身上的异常,延缓发病时间。
“所以你觉得,那些人不是自相残杀?”我好像听明白了一样的问季陆。
季陆慎重的点点头“我是这么想的,曾越身体里被打进了护心阴气,因为承受不住护心阴气的灵力。所以导致精神状态大变,把自己同行的十六个人杀的一个不剩……”
我听着听着突然觉得毛骨悚然,难以置信的问季陆“这都是真的?”
“可信度百分之八十。”季陆给了我一个十分直观的数字。
“曾越杀了里面的人,自己精神失常之后被丁安国带了回去。在他的印象中,外面的那些人都成了自己的敌人,所以错手之间把人都打死了,一个不留……”
季陆点头“应该就是这种情况。”
我咧着嘴还是觉得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那曾越现在人在哪呢?之前我在学校图书馆怎么没看见他人。”
“有可能是被丁安国藏起来了,这个要等他醒了之后再问。”
我点点头,季陆眯了眯眼睛道“这次要问的可能会多一些。”
其实关于戴立忍和丁安国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但是一时之间竟然理不出头绪来。季陆见我表情好像有话要说,没等我问自己就自顾自的说道。
“戴立忍一定是感受到了护心阴气的存在,然后主动找上了丁安国。看丁安国之前在外面的时候对戴立忍的态度,我猜测筹码肯定捏在戴立忍的手里。比如让丁安国跟着自己就能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比如让自己俯首称臣才能满足戴立忍的控制欲。”
想想也是,本来同立场的两个人,戴立忍却一定要隐瞒所有自己说了算。其实从种种事情上我都能看出这个戴立忍不是什么做大事的人,按照我的眼光来看,阎王季寻在某种程度上,很适合做一个领导者。
最起码很多事情上都不漏声色,让人猜不透看不出,而戴立忍随随便便动的小心思都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下。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很难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统治者往往最需要的,就是阴谋诡计加手段。
我侧头问季陆“你觉得北阴为什么要帮戴立忍?”最起码很多事情上都不漏声色,让人猜不透看不出,而戴立忍随随便便动的小心思都尽在别人的掌握之下。这样一眼就能看穿的人,很难有什么阴谋诡计。
但是统治者往往最需要的,就是阴谋诡计加手段。
我侧头问季陆“你觉得北阴为什么要帮戴立忍?”
第334章 生离死别
季陆的表情变得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把目光落在我身上,略带些情绪。
“怎么了?”
季陆没回答我,而是问我胳膊上的伤感觉怎么样了。
我无所谓的看了一眼“没什么事了,慎虚刚给我敷了点药。”
其实对于我来说,只要不疼就可以统称为没什么事了。但我预料不到这看似狰狞的伤口下面到底蕴含着怎样更多的盘根错节。我想不到看似平静的血痕下面那些命运的手到底是怎样一点一点的伸向我,狰狞着,把我本就破碎的生活一点点撕扯。
“小谷。”
“嗯?”
“没事……”
“到底什么事?”季陆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时候,突然之间这么叫我,一定有什么理由。
“咱们出去走走吧。”他突然说。
“嗯……好。”我也没问其他的,直接站起来跟着季陆走了出去。
雪娆看样子好像还没回来。万妖洞里仍旧是那一副慢慢吞吞的样子,好像各路山精鬼怪都怡然自得,完全没有地府那么等级森严的样子。
本来以为面前横着的是树枝,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是一条伪装着的蛇,此刻正盘在头顶朝我嘶嘶的吐着信子。我一个机灵闪开,季环着我的肩膀把我推到另一边。护着我走了出去。
没想到引个护心阴气的功夫,外面的天竟然已经黑的差不多了。我看着漫天的繁星略感神奇的对季陆道“青丘也有白天昼夜的啊?”
季陆背着手走在前面,无心欣赏头顶的星空。一心只顾着低头朝前走。听我这么说之后轻声的嗯了一下,随后朝我勾勾手指。
我会意也跟上去勾住他,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朝悬崖边上走去。
这是个断头崖,脚底悬空不知道几千米高。大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吹得我摇摇欲坠。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从这上面掉下去,紧张的抓紧了季陆的衣角。
季陆长臂一挥就抱住我,在高高的悬崖石头上。
季陆的胸膛平静,毫无起伏。我也静静的感受着耳旁的风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小谷。”季陆又喊我。
“嗯?”
“每个人的活法不同,可能我们俩注定和平凡的日子无缘。”
季陆的这句话说得我身上一紧,略感不安的问他“说什么呢?”
“也许等着一切都过去了之后,我们俩就能好好的在一起了。”
“我们两个现在不是就好好的在一起呢吗?”
“太难了……”季陆说。
我从他怀里钻出来,看着他的脸“你到底怎么了?”
季陆捧着我的脸“没什么,只是如果我说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日子,你能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宝宝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三四个月,已经开始有了微微的隆起“你要去哪?”
“别问我去哪。只要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就好了。”
纵然我心里有千千疑问,但是此刻季陆的眼神浓稠的让我问不出口,只能选择相信。
“好。我不问,好好的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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