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就赔钱被,多简单点道理。老板有钱,肯定解决的挺好,要不然怎么没有家属去告呢。反正自从那之后这就没人再来过。我今天这是接了个偏活,不然你们还不知道这些话得问谁去呢。”
透水事故,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也没什么出入,只是这次的事故到底是不是简单的透水就没人知道了。
“还知道别的吗?”季陆问道。
那司机想了一下,想尽量说的详细一点。
因为这边记着费呢,换谁也是能多说就多说。季陆也没催,就让他这么安静的想了半天,最后他可能也觉得不好意思。抬头道“不过当年有人说挖矿的时候挖出来过带血的矿石,咱们都说是别家煤矿传出来的消息,那矿石哪能带血啊。”
“开矿的时候是从那个方向开始的?”季陆又问道。
司机对这点倒是印象深刻,指着荒地尽头的一处说“那边有个活动彩板房,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了。最开始放炮说要开矿的时候,就在那边下的第一撬。
季陆问完自己想问的,伸手指着车里的计价器“好了,停车吧。”
司机有点意犹未尽。慢慢吞吞的关了计价器。季陆也说话算话,把该付的车费付了,然后招呼我们转身离开。从道边走上这片荒地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脚下踩着的东西都是空地的感觉。每踩一脚都是空空的声音。听的人心里没底。
我顺着刚才那司机说的方向往前看了一眼,只能看见一个不大的小黑点。我近视不严重,验光的话也就一百左右的程度。所以既然连我都看不清,说明这东西离我们还真有不短一段距离。
陆佑劫边走边问季陆“刚才这钱花的是不是有点冤枉了。他说的那点屁话咱们早就知道了。”
我想想确实也是,透水事故,一般煤矿出事,大部分都是透水事故。至于事故的原因,事后的解决,这司机也是一知半解,不是从别处听来就是靠自己分析。
季陆解释道“但是矿石中渗血,这就是值得知道的一点。”
“那代表什么?”我问。
“血尸墓听过吗?”季陆问我。
我摇摇头“没有……不过听起来挺吓人的……”
“血尸是在风水宝地上尸变的尸体,而血尸墓则是这尸体所在的墓穴。传说这种墓穴对子孙后代很有帮助,却又十分凶险。盗墓者一铲子下去,土中带血,极其罕见。”慎虚给我解释道。
“那这么说,丁安国的这个煤矿下面有座凶坟?”
季陆往前看了一眼“如果矿石中的血是真的存在,恐怕就不止是凶坟这么简单的事了。”
我读不出季陆此刻眼中的情绪,但潜意识告诉我这个墓会十分凶险。不同于我们之前到过的千棺阵逍遥岛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地方。
苏屠向来不说话,对我们这趟到底要去哪到底要做什么。虽然一无所知但却从不过问。不像我一路这个那个为什么问个不停,好奇心害死猫。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我们终于走到了那个活动彩板房前。
远处看起来不过是个恍恍惚惚的小点,近处看起来这竟然是一个十分宽敞的厂房一样的地方。
看高度足有五六米。两层楼的高度却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供里面采光。活动彩板房不牢固,但是这七八年的时间还立在这不倒,说明肯定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它平时主要需要抵御的,除了风也就只有雨了。
活动彩板房是白色的墙身,红色的屋顶。但是时间久远,外面那层油漆已经开始慢慢剥落了,露出了里面铁锈一样的颜色。而且不仅仅是一小处,而是斑驳了满墙都是。我站在活动彩板房面前,突然有种不敢进去的感觉。
陆佑劫好像看出了我的恐惧,调笑着问我“看什么呢?”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像鬼屋一样……”临时搭建的屋子,荒凉阴森的氛围,怎么看都像公园里面准备的鬼屋。虽然真正的鬼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内心底我对这东西还是恐惧的。本能的排斥,和它有关的一切。
大门紧闭着,季陆和苏屠上前摘锁,陆佑劫等在我旁边看着那房子“地府都下了,怕什么鬼屋?”
“哎呀,跟你说不懂。”我为自己的胆小找了一个相当复杂的借口。
那边的季陆和苏屠三下两下的,就把上面层层缠绕的锁链摘了下来。解决之后转头叫我们,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然而在季陆推开门的一瞬间。我见到了令我瞠目结舌的一幕。
一个高度大约有两层楼的厂房,里面并没有我之前猜测的挖矿工具,而是一大片的空地被挖出了战壕一样的沟壑。深深浅浅大概几十个,布满了几百平米的厂房地下。最最诡异的是。在深坑中间,都整齐的摆放着造型各异的陶佣。
男人,女人,老人,孩子,甚至连兵马兵器都有……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来到了陕西,来到了秦始皇陵。
“我的天……”我发自肺腑的感叹道。
我从来没亲自见识过兵马俑到底是什么样,之前只在教科书和考古纪录片中看过两眼。但是现在眼前的场景,绝对可以和视频中的兵马俑相提并论,甚至从精细程度上来讲,这里的陶佣更要略胜一筹。
几百人都整齐的排放。像是一个俨然有序的队伍。
而里面的人面容精致,神态各异,仿佛就等着有人朝他们吹上一口气,他们就都会纷纷复苏醒过来走出这里一般。
不光是我。就连慎虚他们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陆佑劫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这帮人类到底是想干什么……”
我刚想说他这话说的有毛病,搞得自己跟不是人的一样。但是转念一想他也确实不在人界之内,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我们几个像是外地来的观光客,绕着这地上的陶佣竟然开始观赏起来。或许季陆他们的目的是找一找煤矿入口到底在哪,但我纯粹是私心在看这些东西。职业病一犯,竟然试图从陶佣身上所穿的衣服和佩戴的饰品来判断出年代年份。
屋子里大得很,我们几个走着走着就走上了几条不一样的路。但是苏屠一直经意或者不经意之间的跟在我旁边,好像凡是季陆交代过一次的事,他的会牢牢的记在心里。就像现在,不管是在怀古印堂还是在这,他都能做到季陆交代的寸步不离。
我也在苏屠被我落下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等他跟上来之后再一起走。走着走着,我和苏屠好像就走到了一处专门放置马车的位置。并驾齐驱着三匹马,身后还拉着一辆战车。马的肌肉线条十分流畅,好像就在我面前腾空跃起一般,足见当初烧制这些陶佣的人功力有多深厚,技艺有多高超。
我蹲在深坑的边缘,伸手只能摸到马的鬃毛。但是这一伸手却给我吓了一跳,这马竟然是有温度的!
按说陶佣,而且被放置在了这么长时间,摸起来的手感应该是冰冰凉的才对,怎么可能还有温度!为了不惊动季陆,也为了再证实一下,我战战兢兢的把手又伸进去了一次。
等到手掌贴上马的脑袋的时候,那温度再次从马的身上传到我的掌心。我忽然感觉自己手下的这是一匹活马,再也不敢在这继续蹲下去了,连忙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弹开一样的站起来。
苏屠本来背对着我看着身后的深坑,看见我站起来冷冷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只能指着脚下的那匹马如实道“这马背好像有温度。”
苏屠拧着眉头,伸出两只手指在马背上探了一下,轻触之后收回手,脸上的表情不变。
“怎么样?是不是有温度?”
苏屠没有回答我,只是点了点头。
第270章 矿井之下
我从他的表情上根本判断不出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本不想打扰也只能好奇问道“啥情况?”
苏屠没理我,站起来朝旁边的另一个坑走过去。
“你个小屁孩。”我扬手朝他比划了一下。
苏屠蹲下身又伸手摸了一把另一个坑中的人俑,他不跟我说话我就只好自己凑过去,伸手之后却发现这里温度正常,和那匹马温度大不相同。
“奇怪,怎么是两个温度?”我说完仰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工厂上面并没有什么天窗之类的东西,这也说明不会有阳光照射。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几米相隔的同材质的东西。会有这么大的温度差?
我正纳闷的时候,季陆他们已经从远处走了过来,看见我和苏屠愈发奇怪的表情陆佑劫问道“干嘛这副表情?”
苏屠随手指了一下脚边的马车。言简意赅的说明“有温度。”
季陆听苏屠这么说,伸出两指在马背上试探了一下,我才忽然发现为什么刚才看苏屠的时候会觉得眼熟了。原来他连这种小动作和微表情都像极了季陆。
季陆只是试探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两手撑着坑边的就跳了下去。苏屠没在上面多做停留,在季陆身后也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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