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在外面和那李老板聊煤的事呢。”但那头梁子话音刚落,五条二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明显是在赌桌上。
村长打了退堂鼓,上眼下眼看着我,我使了个眼色让他继续说。他清了清嗓子,下定决心道“那个梁子啊,我家儿子过两天就回来了,他那头也拦了一个活,你看我那车……”
对面很明显顿了一会,随即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村长啊,这哪行,我这边都已经跑上了。现在入冬正是各地要煤的时候,到时候跑下来这几趟,挣的钱咱俩分,之前不是说好的吗,咋说变卦就变卦了。”
不用看见梁子这人,光听声音都觉得一股奸诈小人的味道。
村长抬头看了我一眼,我听着他的托词,心里多半有了约摸。
便冲村长点点头,示意把电话给挂断。
“姑娘,这突然之间,怎么就让我管他要车呢。”村长一边把电话收起一边问我。
“这车他还不来。”我断言道。
村长还真是没辜负我的猜测,心眼实到了极点,对方这么支支吾吾的也没听出端倪。
“这咋可能,说好了一个月以后还的。”
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苏屠突然开口道“按照这墓的走气程度,不出一个月你就家破人亡了。”
村长吓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然而这个结果我早有预料,只是如果事实真是我猜测的那样,这人性的冰冷,还真是够让我周身发寒。
第264章 二手货车
据村长说,那辆车是他儿子早些年的时候买的。入手的时候是崭新的欧曼,开了三四年,就算倒手卖了也能卖个十五六万。保不齐这个叫梁子的,打的就是货车的主意。
在坟上动点手脚,这头害了村长一家,那头开着车去卖,两不耽误。
我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打了个激灵之后对村长道“梁子家住哪?”
村长往前面小路方向一指“就那边的房子。”
“去看看。”
村长虽然不解我到底要干什么。但也按照我说的把我和苏屠带了过去。从我开始猜测货车这条线开始,苏屠虽然不动声色,但表情明显就是对这件事开始产生兴趣。
就算再怎么漠然。毕竟是个孩子。如果易烊的兴趣点在一些天体运动,那么苏屠的兴趣点就在这些诡异又未知的事上。
这是他的天性……
相比村长家的宽敞,梁子家显得十分寒酸。从小路走过去。就看见了一个没有院子的小户。房子后面的墙上裂了一道长长的裂痕,红砖的颜色在外面都看的一清二楚。
房顶不知道是漏了还是怎么,被罩了一块大大的透明塑料布。塑料布由好几小块组成,用黄色的胶带粘在了一起。
“梁子家是老房子了,一直没修过。”村长可能也觉得有点看不过去。给我们俩解释道。
“这梁子多大年纪了?”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三十多岁了,游手好闲的一直不肯找工作。前年娶了个媳妇,去年也抱上了儿子,为了养家糊口也开始琢磨挣钱的营生了。所以听他说想要去拉煤挣钱,我才把我儿子那辆车借他的。我不差他那点分红和租车钱,就是想让他把日子过得好一点罢了。”村长语气里慢慢的恨铁不成钢。
我想他刚才电话里打牌的声音,还真是白瞎了村长的这份心思。
脑海里已经差不多把这件事给还原了个大概,一个游手好闲的混子,结婚之后发现没办法养家糊口,出去闯荡了一圈发现也没闯出个所以然,只好动起了歪心思。瞄来瞄去,把心思放在了憨厚老实的村长身上。
我抱着这个想法,和村长走进了梁子的家。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屋子里像被一场大火烧过一样,到处都是黑色的灰吊。村长把房门推开。只见土炕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盖着红色的毯子上面还压了一层棉被,怀里抱着一个孩子。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的声音,连忙坐起来眼神涣散。一只耳朵靠近我们的方向。村长连忙大声说道“我是村长,来看看你们家梁子回没回来。”
床上的那个女人眼珠未动,只是笑了笑招呼村长坐。
我也才明白,这女人眼睛看不见。
“不知道跟村长一起来的这两位是谁啊?”这女人坐起来摸索着把被角掖了掖,不让炕上那孩子受风。
失明的人耳朵都灵得很,我相信不光是人数。走路之间这女人甚至能感觉出我们到底是男是女。
“我们俩是大队上新来的会计,跟村长一起来看看你们家,顺便来送补贴。”
我也是半蒙半说,一般这种家庭,村上都会补助一些。而且现在正值年底,这个借口估计是个相当不错的理由。
“年前的补助我家梁子不是拿回来了吗?”
村长愣了一下。好像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张嘴就要说什么,立马被我拦住了。
“你家梁子拿回来的只是一小部分,还有一些没补齐的,今天来想知道知道上次他领了多少,看看还要补全多少。”我随口乱编。
那女人听过之后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地下柜子上的一个铁皮盒子“贫困证和残疾证都在那个盒子里。还有梁子上回拿回来的补助都放在那里了。”
“这个,我们动不好吧。”村长说道。
“村长我还信不过啊,我行动不方便。你们就自己看一下吧。”女人性子倒是温温柔柔,只是可惜了这双眼睛。
我听过之后走到柜子旁边,上面的铁皮盒子之前应该是装茶叶的。深的很。上面的盖子生了锈,我抱着盒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掀开。
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成摞的放在里面,看得我一时愣在原地。
“怎么了?”村长小声问我。
我抱着铁皮盒子,转身把里面的东西对准苏屠和村长看了一眼。
“这么多钱?”老校长一时说出了声。
“几百块吧,每年都是这样。”梁子的老婆说道。
人赃并获。看来村长的那辆货车,这会多半已经躺在某二手车交易市场了。
出去之后,我这才把自己的猜测和村长说了一些。但并没有说的很直白,大部分的缘由还是要他自己去想,我说的太多感觉像嚼人舌根一样。
村长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话说出口之后自己沉默了许久,可能也是觉得我说的不无道理,最后转化为了愤怒。
掏出手机便给梁子拨了一个电话。那头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没等梁子开口村长就急吼吼的说“你现在赶紧给我回来一趟。”
可能是平时向来好言好语的村长突然换了语气,那头的人也听出了不对。忙问道“怎么了村长,我现在在外地呢。”
“立刻马上,给我回来。你家里出事了。”村长说道。
那边的人一听家里出事,二话没说就挂断了电话。村长气哄哄的把手机捏在手里“我看着这兔崽子长大的,没想到他大了大了反倒来算计我一遭。”
我能感受到他怒不可遏的情绪。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苏屠从梁子的家里出来之后一直闷不吭声,我看他一直在看那间房子,便纳闷的问道“怎么了。看什么呢?”
苏屠没回答我,别过头冷冷的说了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村长把我和苏屠请到自家家里,端茶送水。照顾的好生周到。村长家离梁子不算远,加上地势高,所以那边只要有人进院都尽在掌握之中。
我心里还想着,如果这梁子要是真在外地,今天凌晨之前赶不回来的话,村长这一家到底要怎么办?而且那样一来,我和苏屠就更追不上季陆他们了。
我表面装的淡定,但其实心里也焦虑的很。
大概坐了不到半个小时,前面的小道上真的来了人。但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我端着茶杯站起来,靠近窗户一看。
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季陆慎虚和陆佑劫!
我把茶杯往窗台上一放,指着窗户外面对苏屠道“哎哎哎,苏屠你快看!你老板诶!”
苏屠听见我提到季陆,少有的波澜,立马站起来顺着我指的方向朝外面看去。发现来人真的是季陆的时候,眼神少有的变化。
村长听我这么喊,靠过来问“姑娘和这三人熟识?”
我兴奋的恨不得原地跳高“简直不要太熟好吧!”说完一手拎着苏屠,快步窜了出去。
苏屠被我扯走了两步,别扭的挣开我,掸了掸肩膀上被我拉出的褶。我回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都啥时候了你还有空管那个?”
我一心想着外面的季陆,恨不得直接就飞到他面前。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先我们一天出发的三个人,怎么转来转去还转到我们后面来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心思想那么多,只想着快点见到季陆。
但是走着走着我想起来不对劲,我不该是这个心情啊,这三头明明昨天答应我要带我一起来的,半夜偷摸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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