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复回想了一下重楼说的话。好像确实也是这个道理……
我拍了拍袖子,感觉自己做了无用功,嘴里嘟嘟囔囔道“不早说。”
“你想看就让你看,为什么要说。”
“那我想杀人你让不让我杀。”我控制不住自己这个喜欢抬杠的嘴,脱口而出。
“想杀谁告诉我一声。”
我看着重楼突然正色的眼神,忽然有些局促。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重楼又顿了顿,转身向前走去道“功德无量的事,我来就好。”
“杀人怎么可能功德无量?”我说着跟在他后面。
“人生苦短,诸多限制,还是做鬼快活。”
“但是命运就是如此啊,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各自的角色。恰恰是因为人生苦短。诸多限制,所以在相聚的时候才要更加珍惜,快乐的时候才会觉得更加快乐。”大概是我做老师的职业病。把重楼当做了中二时期即将走上人生偏路少年,急切说教道。
“哦。”他冷漠的回了我一个字,让我觉得自己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走着走着,我发现这地下根本不需要什么地图和指引,至始至终都只有这么一条路。就算九曲回肠,但始终没有出现第二个岔路口。
我和重楼从这一处狭窄的甬道出去之后。突然豁然开朗。出现了一块大概有几百平方米空地,虽然旁边碎石嶙峋,石壁凹凸不平。但是空间极为宽敞。
最最令人震惊的,还不是这一片突然出现的空地,而是空地之中拔地而起的二层竹楼。竹子早就已经没了绿色。而是有些泛黄的立在空地之中。
但说是竹楼,其实建造这栋楼的大部分材料却并不是竹子。几根较为粗壮的竹子撑起了这栋二层小楼的大体构架,而中间撑着的却是土黄色的墙,让我一时之间看不出是什么。
竹楼的二楼房檐下面还挂着一排和万兽山入口一样的灯笼,在我看向它的一瞬间忽的亮起。光亮不至于刺眼,但也足够照亮。
我看了一圈。竹楼的前后并不像有出路的样子,那很有可能兽皮就在这屋子当中。我想着就朝竹楼跑去,却被重楼一把扯了回来。
“怎么了?”我纳闷的问。
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向了竹楼。
随着石头的滚动,竹楼的楼梯上突然擦出了一阵赤红色的光,最后石头好像被点燃了一般。烧成了一个火球。
我震惊的捂住嘴“我的天,这是什么情况?”
重楼没跟我解释,解开自己身上的斗篷。伸手向前一扬。斗篷陡然变成了一条长长的黑色幕布,自我们俩脚下开始铺上了竹楼的台阶。
“走吧。”重楼回头喊我。
这时候脚落在竹楼的台阶上,便没有出现和那石头一样的情况。我路过那团燃烧着的火焰的时候侧头留意了一下,发现这东西身上的火好像是从内里燃起来的一般,感觉诡异。
重楼走在我前面,推开二楼的门。想象中的各种恐怖场面通通没有发生。竹楼的二楼里空空荡荡的,别说是床铺,就连桌椅也没看见一把。
几乎就算是一目了然,根本不用再往里走就能知道整个房子的大体情况。但是为了避免有什么机关暗道,我和重楼还是走了进去,开始各处搜查。
我注意到这竹楼里的墙体和外面看起来也是同样的颜色,材质也完全一样。说是黄泥又不像,说是砖瓦的话,还没有那种特殊的冰凉手感。
重楼找的漫不经心,只有我一个人极卖力气。但不管多卖力气,找了一大圈以后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兽皮不在这个竹楼里?那这甬道尽头突然一个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用意?
我转头见后面有两扇窗户,便想走过去推开看看竹楼后的窗外都有什么。但是两手试着向外轻推了一下之后,我才发现这窗户竟然是被锁死的。
可我从未见过哪里的窗户是从外面上锁的,好奇之下,我凑近窗户缝隙看了一眼。一看才知道,不是封死的,而是这扇窗户本身就是假的。
扇叶和墙壁之间豪无缝隙,就像一个装饰一样嵌在上面,根本推不开。
第210章 我想毁了你
我有些纳闷的收回了手,过程中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墙壁,感觉手感确实和其他墙体不同。
说不出来的柔软,甚至还带有弹性。
我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好像突然猜到了点什么。如果这竹楼里面没什么古怪的东西,是不是意味着真正古怪的,其实是这个竹楼呢?
我刚刚想到这,脚下突然就传来了砰的一声,好像是哪里炸开了一样。我站在屋子里四处看了一眼。突然发现门口那里一根竖起的竹子好像出现了一条裂痕。
没等我反应过来,紧接着就又是砰的一声,我四处寻找下一根开裂的竹子。最后在东南角又发现了一根!
我猜的没错,这竹楼果真有古怪。
既然兽皮就在这山洞之中,既然这山洞之中出现了这座竹楼,但竹楼里又没有兽皮,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兽皮就罩在这竹楼外面!那层摸起来有弹性土黄色的墙,就是罩在外面的赤炎金猊兽的兽皮!
“重楼!快出去!这里可能要塌了!”我连忙回头喊了他一声。就在我再次转身打算跑向门口的时候。四周围起来的竹子通通拦腰断开,本来被竹子撑起的一周土黄色的墙壁急速向里收缩。
几乎就是一瞬间,我和重楼被那张兽皮紧紧的裹在了一起,无论我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
本来撑起这张兽皮的竹子都已经段成两截,从兽皮之中穿了出去。奇怪的是兽皮上面并没有留下窟窿,反而密不透风的把我和重楼缠在了中间。
我们俩像是两只蛹,被紧紧的裹在了茧中。
因为身高的差距,我的额头就只能顶在重楼的胸前。本来空间狭窄我就有些呼吸不畅,这种压迫感更加让我觉得缺氧。天生对密闭空间的恐惧,不是我心理暗示自己不要怕就能克服的。
重楼维持着这个姿势,身体紧绷。我喘了一口气之后,伸脚试探了一下,感觉我们两个人现在被这张兽皮裹到了半空中。
“这竹楼好像就是用那张赤炎金猊兽的兽皮制成的。”我动了动脖子,仰起头勉强说道。
这一抬头,正好对上了重楼的脸,本来面若冰霜的人,此刻脸颊竟然染上了一丝绯红。多半是因为这兽皮中狭窄,空气不流通。
他见我抬头。别扭的转开,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那怎么办,得赶紧想办法出去啊?”
“你很着急?”
“当然。”重楼于我而言。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靠的这么近说话的程度,所以我这个姿势维持的十分别扭,恨不能赶紧从这里面离开。
但是他好像并不以为意,不急着想办法,更没有一点慌张。
“如果我们俩今天会死在蛮荒,你最后一句话会说给谁。”重楼胸膛微颤,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问起。
“当然说给你啊。”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感觉他身子一紧,强忍住某种情绪问我“为什么。”
“因为这只有你一个人。”
他沉了一口气,略带无奈“如果谁都可以听见呢。”
“还是说给你。”
“……什么。”
“对不起。还有……谢谢你,你本不用陪我来这的。”重楼突然问起这种话,让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乐观。有些感激和抱歉的话,现在不说万一就来不及了。
我天生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可是不知不觉中竟然麻烦了这么多人。
那种窒息的压迫感越来越重,我开始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但是重楼的那个角度似乎只能看见我的头顶,所以并未察觉。
我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自己身在云端梦里。重楼不知道在想什么,安静了许久,没人和我说话,我的意志力逐渐薄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冷汗。
最后实在有些支撑不住,额头靠在了重楼的胸膛前。隔着一层皮肤。我能清晰的听见他心脏跳动的声音。原来鬼也是有心的,只是我从来不在意。
恍惚间我想起了季陆,想起了他身上清冷的味道。他习惯抱着我的时候搓搓我的头发,然后满脸宠溺的看着我笑。哪怕他对全世界冷若冰霜,对我也依旧温暖的像是五月的太阳。
我仿佛能听见季陆在我头顶,喃喃的责备我又不听话。几天不见而已。为什么我已经想他想到快要出现幻觉。
季陆,你不在的时候我过的很累,看天的时候天上都是你。看云的时候云里都是你。我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
这些我无力说出口的话,不知道哪句被我呢喃出了声。头顶已经卸下了心防的人,重新筑起围墙。本就冷漠的表情在浮上一丝暖色之后,再次沉入冰海。
三生纠葛几多苦楚,我不经意的一句话,又让谁的心永堕了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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