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到这里结束了,显示器变得一片漆黑,但很快又有声音传来——
教徒:“先生,我们每个人都能回到宇宙吗?”
刘苞谷:“我们原本存在于宇宙之中,不存在是不是能回去,万物宇宙存在无数的可能,就算你回到你以为存在的宇宙中,也许只是表象。”
教徒:“先生,我们有几种方式可以回去?”
刘苞谷:“跟随指引,你才能找到真正属于你,适合你的方式。”
教徒:“先生,我们带着什么来,又应该带着什么走?”
刘苞谷:“来的时候,我们拥有精神力和灵魂力,这是我们唯一值得去拥有的东西,所以,我们离开的时候,只需要追随指引,因为精神力和灵魂力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
接下来,音响中全是传来类似这样神神叨叨的一问一答。
陈泰东沉默许久,肯定道:“邪教,刘苞谷肯定组织了一个邪教。”
刑术摇头:“这种事必须报警,单从视频来看,就至少死了三个人,实际上因此而死的不知道有多少,就按照一年一批来算,这至少有四五批人,关键是活下来的这些人,去哪儿了?难道都死了?”
佘采香捂着自己的额头:“太恶心了,我没办法看下去了,我找点水喝。”
陈泰东点头,看着佘采香离开后,才说:“组织邪教,其实无非就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和控制欲,但大多数都是为了钱。”
刑术摇头:“得再问问司空砚关于刘苞谷的详细情况。”
刑术立即走到厨房的暗门口,朝着上面呼喊着马菲,马菲闻声站在暗门口,听刑术说了一遍关于楼梯机关的事情,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不能下去,让刑术他们在下层别墅中找找其他的线索,然后再回来,毕竟如果暗门锁死,至少在上面还有她的接应。
刑术只得返回,与陈泰东、佘采香分头行动,将地下别墅的各个房间内,都仔仔细细翻找了一遍,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接近早晨六点的时候,陈泰东从最下面的地下室喊道:“刑术,快来!有收获!”
刑术和佘采香立即赶到地下室之中,确切地说,应该是地下别墅的地下室,这里无比的潮湿阴暗,里面还放置着很多锈迹斑斑,带着血迹的铁链。
陈泰东站在墙角道:“这里像是个囚室,也许是用来关押那些没有被洗脑成功的人,虽然被打扫过,但使用过的东西都留下来了,墙角最下方,还有一行字。”
陈泰东说着,将放大镜递给刑术,自己则拿着手电筒在旁边照着。
刑术俯身下去,用放大镜看着,在墙根下方,应该是有人用指甲或者其他东西,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名字“李凤霞”,后面还有一个手机号码。
刑术用手机拍了下来,起身道:“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陈泰东摇头:“没有了,咱们还是先上去吧,忙活了一夜,该吃点东西,然后再休息下。”
刑术转身回到书房,就在他准备关机把硬盘拆下来的时候,音响里面刘苞谷和教徒之间的对话突然断了,紧接着传来了另外一个奇怪的声音:“东北方向,吴家后山山脚,朝北面观雾山前进,进山找到野苹果林,再进山涧。”
这段话一直重复着,重复了至少十来遍之后断掉了,刑术已经在手机上飞快地记录了下来,然后拆掉了硬盘,再与陈泰东、佘采香小心翼翼沿着机关楼梯,返回了地上别墅之中。
第二十四章:恐怖的猜测
刑术将拆下来的硬盘放在茶几之上,但佘采香却离得很远,因为视频中,那个被啃咬的伤者就是躺在这张茶几之上的,她只要看到,就会想到那个画面,不由得胃部又开始翻腾。
刑术和陈泰东将在下面看到的那些画面,全部用文字阐述了一遍,马菲和司空砚听得目瞪口呆,说完后,司空砚愣了许久,问:“真的假的?”
此时,司空砚和马菲也对那张茶几产生了排斥,只是反应没有佘采香那么夸张。
刑术道:“先前你没看到,也应该听到了吧?你也说了,楼上音响里也传来了视频里的声音,从画面上来看,那些事情的确发生了。”
马菲看着硬盘:“最后那段话,应该是有人在指引我们去青莲村。”
“不是指引我们,是指引他。”陈泰东看着司空砚,“我们来这里是个意外,钥匙是寄给他的,司空砚,你好好想想刘苞谷这个人,以前有没有特别奇怪的地方,你爸走之前是不是交代过你什么事情?”
司空砚努力回忆着:“没有呀,我干爹那个人,一直都有点神神叨叨的,平日里边也喜欢说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我爸说那是哲学,我觉得那是装逼……”
刑术问:“刘苞谷应该很有钱吧?和你家比,谁更有钱?”
司空砚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他的确很有钱,想也知道,在内蒙开了那么多年的矿,说没钱都没有人信,否则哪儿来钱修这种别墅?就现在这物价,地上加地下,少说几千万下不来。”
佘采香远远地问:“那他有没有突然欠债之类的?”
司空砚此时想起来了什么:“说起欠债,我还真想起来了一件事。”
陈泰东问:“什么事?”
“你们知道赌雪吗?”司空砚问,“去年冬天,我爸跟人去玩了赌雪,输了三百万,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我干爹领着他去的。”
陈泰东很疑惑:“什么叫赌雪?”
刑术解释道:“近五年,在黑龙江一带某些有钱人私下的一种赌博,很无聊的赌博,因为一年只能这么豪赌一次,所以都下重注,所谓赌雪,就是指赌今年的初雪到底是什么时候下,分三个时段,以哈尔滨城区为准,分为国历10月,11月和12月三个月,先赌大致月份,再赌具体的日期,日期前后偏差可以有3天的时间,如果先赢月份,就赢头钱,再赢日期,就是尾钱,我听说最高的一年,赌金高达几千万。”
司空砚立即道:“对对对,就是那个破玩意儿!害了不少人,因为这东西吧,相对来说公平,没有人有那作弊的能力,所以,这两年来赌的人越来越多,组织者是谁,我不知道,但是规矩是,如果那一年10月到12月份都没有下雪,那庄家通吃所有赌金,在东北不下雪可能吗?但是有一年真的没下,直到元旦才下了雪,还是人工降雪,所以,那年除了庄家之外,所有人都输了。”
刑术点头道:“对,好像是2012年吧?那年的确是直到元旦才下的雪,我也知道那年庄家大赚,那庄家是谁,别说我了,连我师父都不知道,很神秘,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听你先前那么一说,你是不是怀疑,你干爹输了钱,故意拉你爹入伙?把你爹坑了?”
司空砚回道:“我也这么想过,不过这是我爸输了这笔钱之后,迫于无奈才告诉我的,怕堵不上那个洞,因为那是买卖上用来流动的钱,不过也奇怪,从那天开始,我爸就和我干爹走动得越来越密切了,每天都得见面喝茶。”
陈泰东此时打断司空砚的话:“不对吧?从视频上来看,刘苞谷好像这几年都在这里呆着,怎么会在去年带着你爸爸去赌雪,又怎么会天天和你爸在一起喝茶?”
司空砚也是一脸疑惑:“我也想不明白这点呀,但是去年冬天,我干爹的的确确是在哈尔滨,我都时不时会看到他,我发誓!我真的发誓!”
佘采香在一旁喃喃道:“这个老头儿会分身术?”
“怎么可能。”刑术否定,“但是也很奇怪,他是怎么办到的呢?从哈尔滨到这里,算是坐飞机和汽车,也得六个小时,他年龄这么大了,不可能每天这样奔波,再者,从视频中来分析,刘苞谷应该一直呆在这里。”
陈泰东道:“也许是前年的视频,不一定是去年的,现在我们不应该再纠结这件事,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出答案,答案是找出来的。先调查下那个李凤霞是谁,打那个电话号码问问,然后,我们休整一天,明天清晨出发。”
佘采香一愣:“真的要去青莲村?”
陈泰东道:“为什么不去?原本我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唐思蓉,现在正好一举两得。”
刑术问:“陈师叔,要报警吗?”
“死了至少三个,而且涉及邪教,必须报警,但是我们在现场留下了这么多指纹和痕迹,也许案子侦破的过程中,我们会被牵扯进去说不清楚。”陈泰东显得很苦恼,“这件事太复杂了,但其中肯定是存在巧合的,我们来到别墅这里找刘苞谷,就是最大的巧合,估计寄钥匙给司空砚的人,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出现。”
马菲一直沉思着,刑术问:“马菲,你在想什么?”
“巧合,我在想巧合。”马菲抬眼道,“这件事的确有巧合,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拓展下思路。”
刑术问:“什么意思?”
马菲道:“我不认为只有刘先贵和刘苞谷知道当年的事情,等会儿天亮之后,我想再去镇上四处打听下。”
陈泰东道:“好,这样,分头行动,无论如何,先睡两个小时,然后刑术和马菲去打听消息,我和佘采香留在这里打电话问那个李凤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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