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九棋摇头:“那可未必。”
刑术此时想起什么,抬眼去看角落中的监控。
连九棋道:“不用看了,我已经做了手脚,放心好了。”
说罢,连九棋脱下西服外套,吹去楼梯上的灰尘,整整齐齐地放在那,在将衣服放下的刹那,突然又朝着刑术攻来。
刑术连续后退,同时道:“开始用的是搏击术,然后是洪拳,现在是南拳蔡李佛!”
刚说完,连九棋退后,身体放松,活动着颈部道:“那我就不用招式套路。”
刑术也笑了:“自由搏击?”
连九棋道:“就像你说的,能打赢,就是好拳!”
说罢,两人都斗在一起,不过五个回合之后,两人同时分开,刑术则是直接搭住连九棋的肩膀,笑道:“黄爷,好久不见了。”
连九棋也故作微怒状,推开他:“什么黄爷?叫叔叔,没大没小的!”
此时,一个保洁提着工具走了上来,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随后要上楼的时候,差点踩到了连九棋放在那的西服。
保洁员愣了下,下意识回头看着刑术和连九棋:“干什么呀?怎么把衣服放在这?”
连九棋冲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呀,有点热。”
保洁员摇头上楼,等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同时又传来楼上楼梯间关门的声音后,连九棋突然出拳,刑术避过,转身就是一个回旋踢,被连九棋一把将脚踝锁死。
就在连九棋准备再次下手的时候,又听到楼上传来动静,连九棋立即将双手换了个姿势抓住刑术的脚踝,问:“哎哟,肿得厉害呀?在哪儿崴的呀?”
刑术也配合着:“不小心绊着狗了。”
连九棋乐了:“狗也能让你把脚崴了?”
刑术故意挤出笑脸:“那条狗太凶!”
保洁员提着从楼上拿下来的拖把,边走边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两人,随后加快步伐,一溜烟就跑了。
连九棋松开刑术的脚,抬手示意他不要再打了:“行了,人家肯定以为咱们俩有病。”
刑术整理着裤腿:“我没病,你有病。”
连九棋笑道:“也许咱们俩都有病。”
刑术靠在一侧,看着连九棋整理西装,重新穿上,问:“为什么?”
连九棋一愣,转身看着他:“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要回来?”刑术问完,自己也愣了下,因为这个问题是他脑子中突然冒出来的,而他也没有思考直接问了出来,同时,先前在他搭上连九棋肩头的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穿越到大秦的武器大亨。
连九棋笑了,掏出烟来:“抽?”
刑术摇头:“我很少碰这个。”
连九棋点头:“不抽好,这是个坏习惯,我是戒不了啦。”
就在连九棋要点烟的时候,刑术上前拿过他的打火机,同时挨着他坐下,将打火机放回他的衣兜中:“北京全面戒烟,在室内抽烟被发现是要被拘留的。”
连九棋笑着点头:“我把这个忘了,太久没回来了,物是人非,不过终归是好事。”
刑术问:“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连九棋道:“复仇,就这么简单。”
刑术道:“复仇是什么滋味?”
连九棋摇头:“我还没有成功呢,等成功了再告诉你吧。”
刑术道:“我以前也问过其他人相同的问题,他们说复仇其实没什么感觉,不,应该说只有一瞬间的快感,但转瞬即逝。”
“你是在劝说我吗?哈哈。”连九棋笑了,“那你告诉我,我怎么才能说服我自己不要复仇?血海深仇,不能不报,有些事你不懂。”
“也许吧。”刑术道,“可是,你当初为什么要将《九子图》的副本交出去?另外,你为什么现在又要交给我?为什么你要找上我?”
连九棋看着刑术:“你真的不知道?”
刑术显得很疑惑:“什么?”
连九棋目光移开:“你师父真的什么都没告诉你。”
刑术追问:“我师父应该告诉我什么?”
“真相。”连九棋起身道,“可能因为他很后悔,也很害怕,不过,晚了,当年他就应该弥补的!”
刑术也起身来:“我不知道当年那件事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我只知道,如果你要动我师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连九棋转身看着刑术:“你师父对你很好吗?”
刑术道:“他是我的家人,就像我爷爷,我的养父也对我很好,所以,我发过誓,如果谁要是动我的家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拼上这条命。”
“如果谁要是动你的家人,你一定不会放过他。”连九棋重复着刑术的话,脸上多了些奇怪的笑容,“这句话很好,你一定不要忘记这句话。”
刑术点头:“绝对不会忘。”
连九棋抬手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机会……算了,说不定下次咱们再见面,打得比这次还凶。”
连九棋说完,慢慢走了,走着走着,他还停下来揉了揉先前被刑术踢中的大腿,步伐也变得有点阑珊。
刑术看着背对着他,边走还边朝着他挥手的连九棋,忽然笑了,笑容出现在脸上的瞬间,他猛然意识到,先前自己认为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竟是温暖。
可是,为什么呢?
第十七章重聚
电话拨通,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电话这头的刑术站在天台等待着,许久,电话自动挂断,他又再次拨过去,重复五次之后,那头终于有人接起来,却没有人说话。
刑术抓着电话,看着眼前灯火通明的城市,轻声道:“我是刑术。”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人说话,许久后,终于传出一个男声:“一个半小时后,石景山路公交车站,会有一辆白色的2015年款天籁来接你。”
两小时后,站在公交站等待的刑术,终于看到了那辆轿车驶来,车挺稳之后,一个男子下车,帮他打开右后车门,刑术俯身的时候,看到坐在后座的钱修业。
刑术上车,落座后,叹气道:“钱师叔,这么折腾有意思吗?”
“命,只有一条。”钱修业淡淡道,“寿终就寝当然最好,否则的话,你师父为什么会突然间失踪?你以为他去做什么了?我故意让阿九装作绑匪,在电话中那样告诉小黑,实际上就是为了让你知道我在自导自演,也知道你会打那个电话号码。”
钱修业说完,坐在前方副驾驶的阿九回过头,对刑术点头示意,刑术也微微点头,算是做了回应。
汽车发动,朝着前方驶去,刑术看着车窗外:“其实我差一点点就忘记,你们当年每个人都留有一个应急号码,若不是阿九的电话,我也意识不到这是自导自演,一直还以为是连九棋干的。”
钱修业道:“世道凶险,以防不测,什么时候都得留一手,你师父应该教过你。”
刑术并不接钱修业的话:“连九棋就真的这么可怕?我看未必。”
“未必?”钱修业皱眉看着刑术,“你又见过他吧?看来他是来北京了。”
“是。”刑术也不掩饰这一点,“直觉告诉我,他不应该是一个极恶之人。”
“直觉?”钱修业摇头,“不要过于相信自己的自觉,他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刑术问:“就因为《九子图》的副本?”
钱修业道:“你应该知道《九子图》里面都记载了什么,他买给英国人,那就是出卖国宝,那叛国有什么区别?”
刑术道:“叛国?你们还给他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这不是荒谬吗?如果他真的叛国,也轮不到你们来裁定他的生死重生宅神。”
钱修业显得有些不满:“刑术,说话小心点,别忘了,当初提出要清理门户的人,可是你师父郑苍穹。”
刑术将话题岔开:“钱师叔,您准备躲到什么时候?”
钱修业道:“什么时候警察抓住了连九棋,我就什么时候现身。”
刑术道:“要知道,你现在这样做,也是个罪犯。”
钱修业显得很激动:“哪怕是坐牢,哪怕是死在牢里,也比被连九棋害死好。刑术,你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可怕。也许你看到的是一个和善可亲的连九棋,但那仅仅只是他的其中一面,要知道,当初他不仅是卖了《九子图》的副本,还直接害死了我的两徒弟,间接害死了佛山雀!”
刑术很是诧异:“直接害死了你的两个徒弟?”
钱修业叹气道:“连九棋不会告诉你这件事,你师父也不会说,包括我。的确,我当年那两个弟子是不争气,一个误入邪道,伙同一群盗墓贼去了陕西,结果被活埋了,二徒弟太笨,脑子不好使,被师兄拿着当枪耍,帮他卖过贼赃,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罪不至死呀!”
刑术听到这,却是回了一句:“我们这一行,盗墓损阴德,是大忌,而且很多盗墓贼挖出东西来,也是卖过外国人,也就是出卖国宝,和师叔您所说的所谓叛国是一样,所以,你们能决定钱修业的生死,钱修业为什么不能决定他们的?”
钱修业捏紧自己的手杖,怒道:“刑术,我不是在和你耍嘴皮子!好,就如你所说,他们犯了禁忌,该死,也轮不到连九棋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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