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白仲政开口说了一个大家不愿意承认,又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其实,上一次交手,盛丰算是赢了,璩瞳才输了,盛丰先假模假样布局,璩瞳再在他那个局的基础上再布局,但是并不知道,自己布局之外,盛丰还布了一个更大的局。”
一侧的肯特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他苦着脸,低声自言自语用英语说:“我的上帝,这些都是什么人呀?都是魔鬼!”
可是此时的刑术却是一副愁容:“还是不对,我总觉得哪儿遗漏了什么,我们的线索并不多,现在只能想办法先进入甲厝殿,找到该找到的东西,然后再想办法搞清楚真相,毕竟我们不知道在哈尔滨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吧,去和其他人会和。”
刑术转身跟着肯特慢慢走着,一路上都在不断地将所有的线索联系在一起,试图把完整的真相拼凑起来,但不管他怎么拼,都觉得拼图上少了几块。
……
哈尔滨的看守所内,已经睡醒的陈泰东,慢吞吞地吃完饭,又吃个了苹果之后,按下门口的那个通话器,对中控室中的傅茗伟说:“傅警官,我要见盛丰。”
傅茗伟听到陈泰东的话,立即赶到他房间,推门后,问:“为什么?”
陈泰东道:“有一笔旧账,我得和他算算,但是你放心,不会有人受伤,更不会有人会因此丧命。”
傅茗伟冷冷道:“谅你也没那胆子!”
“当然。”陈泰东微笑道,看着走到门口来的吴志南,“吴警官,你好。”
傅茗伟看着吴志南道:“他要求见盛丰。”
吴志南道:“为什么?”
陈泰东道:“我希望和盛丰在操场上见面,但是我会随身带一个对讲机,开启持续通话状态,让你们听见我们的对话,这样,你们就可以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见盛丰了。”
吴志南皱眉:“陈老先生,你现在算是不留余地地帮我们吗?”
“是的。”陈泰东道,深吸一口气,“我想赎罪。”
陈泰东的话让傅茗伟和吴志南有些诧异,两人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就在傅茗伟准备开口问为什么的时候,陈泰东却是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我几十年前,害死过警察,所以,我想赎罪。”
傅茗伟和吴志南一惊,吴志南瞪眼道:“你杀过警察?”
陈泰东摇头:“我怎么会干那种事?但完全是因为我的计算失误,才导致那两名警察被人害死。”
傅茗伟道:“这么说,你几十年前就和警察合作过?”
陈泰东迟疑了一下道:“不算正式合作,只是一种默契吧,好了,傅警官,给句痛快,让不让我见盛丰?”
吴志南看着傅茗伟,傅茗伟则是盯着陈泰东,可是陈泰东的脸上却没有出现之前的那种自信的微笑。
傅茗伟的目光最终移到吴志南的脸上,吴志南朝着他点点头,傅茗伟这才道:“好吧,让你见盛丰,不过你要记得,我会一直盯着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做任何危险动作,我会下令岗哨上的狱警对你开枪的。”
陈泰东微微点头:“放心,我还没活够。”
傅茗伟站在一侧,将门口让开,同时扭头对远处的狱警道:“去一组人,把盛丰带到操场上,记得搜身,不允许他带任何东西!”
十分钟后,盛丰在五名狱警的带领下,走进操场。
当盛丰走进操场的时候,抬眼就蹲在远处,正在那里玩小石子的陈泰东。
狱警解开盛丰的手铐,慢慢退后,退到铁丝网之后,站在那静候着。
盛丰揉着自己的手腕,坐着扩张运动朝着陈泰东走去,在快走到的时候,用脚踢了一块小石子到陈泰东的跟前,然后道:“这里的石头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应该是某个地方修房子或者是挖地基挖出来的泥土,没用了,才填到这里来的。”
陈泰东抬眼笑道:“是呀,人不是也一样吗,都是从东到西,又从南到北,就好像咱们俩,几十年前认识,交过手,表面上还惺惺相惜,紧接着呢,又分开了,想不到几十年后又重新相遇,而且是在监狱里。”
“纠正你一下。”盛丰也蹲了下来,“这里不是监狱,是看守所,咱们还没有上法庭,是未决犯。”
陈泰东看着盛丰道:“我也纠正你一下,不是咱们,而是你,只有你,我不是未决犯,我是一个即将刑满释放出狱,只要立功,就可以恢复自由身的人。”
楼上哨楼内,傅茗伟、吴志南与一名手持步枪的武警站在一起,傅茗伟用望远镜看着陈泰东和盛丰两人,单耳戴着对讲机的耳机,仔细听着他们的对话。
吴志南在一侧问:“怎么样?”
傅茗伟没有回答吴志南的问题,只是低声问那名武警:“战友,如果出事,你有没有把握击伤他们?”
武警将枪架在窗台上,瞄准了一下道:“差不多50米的距离,击伤的话,最佳选择是用橡皮子弹,但是这个距离,橡皮子弹飞出去会改变方向,准头不行,用实弹的话……傅队长,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吧?有必要吗?”
傅茗伟微微摇头:“是没必要,但再没有必要的时候,都要想到必要的手段。”
武警下意识看了一眼吴志南,吴志南挑了下眉毛,示意傅茗伟就是这种谨慎的人,毕竟这段时间他也吃了不少亏。
下方的操场中,盛丰对陈泰东的一番说辞和暗语有些厌烦了,他决定保持沉默。
陈泰东见盛丰盘腿坐在了地上,干脆上前用手在其眼前晃了晃,打趣道:“练功呢这是?这几天气温回升了,但在这地儿练功,搞不好会脑溢血的。”
盛丰冷笑道:“陈泰东,你有话就明说。”
陈泰东歪着脑袋看着他:“盛丰,1988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盛丰睁眼看着陈泰东:“你想说什么?”
“你失忆了?那我帮你回忆回忆……”陈泰东仰头看着天空,“那年,你找上我,说得到了消息,说有一群老外要去湘西寻找甲厝殿,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性格,不过,在此基础上,你还告诉我,你得到了一张当年刑仁举留下来的图,图上指明了他藏在甲厝殿中关于奇门的线索,这一招双管齐下,让我就算有所怀疑,也不得不去。”
盛丰装作听不懂,只是看着陈泰东。
陈泰东低下头来,恢复平日内的姿势:“其实我知道你在利用我,但是你也清楚,我不得不去,首先,我见不得老外偷咱们中国人的东西,其次,我是个逐货师,只要是逐货师,就知道刑仁举,知道奇门,也不可能对奇门的线索视而不见,视若无睹,所以,我直接走进了你的圈套之中。”
陈泰东说到这,下意识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目光掠过远处的哨楼时,停顿了半秒,又立即移开。
此事,在哨楼内的傅茗伟完全呆住了,因为陈泰东的那番话,他完全听不懂,什么甲厝殿,什么奇门,还有逐货师,以及一个叫刑仁举的人,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傅茗伟表情的突然变化,也让吴志南意识到了什么,但他没问,只是站在一侧,也示意旁边的武警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因为此时的傅茗伟正在飞快地思考着,容不得任何打扰。
陈泰东说完那番话停顿了许久,直勾勾地看着盛丰,见盛丰没说话,又道:“还是记不起来?行吧,那我就再说详细点……那几个老外的名字我都记得,一个叫麦尔斯,表面身份是个律师,还有一个叫肯特,是个医生,确切的说是个美国某个大学的医学研究生,还有一个叫鲍尔,是个退役美军。这个杂种我记得特别清楚,因为就是他,在悬崖上在绳索锁扣上做了手脚,摔死了那三个公安!”
“摔死了那三个公安”这句话传到傅茗伟耳中,他浑身一震,终于明白了陈泰东为什么要说自己害死过警察。
下方的陈泰东又道:“那些老外害死公安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群人的确和你当时所说一样,是有备而来,而且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这件事唯一好的是,与政治无关,只是美国一家公司的私下行为。后来的事情发展得估计与你预料中差不多,该死的都死了,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当时我回来之后,我知道,你很想从我这里得到关于甲厝殿的消息,而当你得到消息之后,你就会向公安部门检举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到时候我就麻烦大了。”
盛丰也不看陈泰东,只是保持着沉默。
陈泰东笑道:“我故意对外宣称我在甲厝殿的一系列经历,让该知道的人知道,该知道的人知道了,你自然也会知道。我也很清楚,当时的你对奇门的线索并不关心,只是想得到甲厝殿的路线,而我不管再怎么躲,那都是明刀易挡,暗箭难防,所以,我只能设计把自己弄进监狱当中去,毕竟,在那种时候,监狱里比监狱外安全上百倍,而监狱里面的人比监狱外的人单纯上百倍。”
盛丰还是不说话,但哨楼上的傅茗伟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知道案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已经是他无法一手掌控的了。
盛丰终于开口道:“单纯?”
陈泰东道:“对呀,单纯,因为监狱内的人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早点出狱,而监狱外的自由人,目的就没那么简单了。”
相似小说推荐
-
天墓之禁地迷城 (吴半仙) 磨铁VIP2016-04-17 悬疑古老的黄河沟,诡异的驼背棺,一块葬玉引出一段神秘的历史。华夏古国,自古以来便有许多被...
-
莫言鬼事 (兰陵杨晓东) 磨铁VIP2015-11-24 悬疑整个民国时代亿万国人朝不保夕,食不果腹,千里赤贫,哀鸿遍野,闯关东,下南洋。走西口。亿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