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张野哪去了?
我匆忙跳下了床,跑去简单洗漱了下,正在穿衣服,房间门突然打开了,张野走了进来,对我说:“那丫头不见了。”
“不见了?”我有点惊讶,说:“怎么回事,她去哪了?”
“鬼才知道。”张野脸色很难看,提起地上的背包,对我说:“不管她,咱们走。”
我忙拦住他说:“这不好吧,毕竟三个人一起来的,回头老潘要是问起来,你咋说......”
张野有些忿忿地说:“爱哪去哪去,我早就跟潘爷说了,干这个活不能带女人,也不知道潘爷咋想的,不知道这是忌讳么,丢了正好,省的看了闹心。”
我这才明白,一路上张野始终一副很不爽的原因,敢情是因为何小晨,但他说的也有道理,我也曾听说过,干他们这行的,不带女人,尤其是下墓的时候,墓属阴,女人也属阴,很不吉利,而且容易出事。
我疑惑的看着张野,问他:“咱们这次来,难道还准备下墓么,再说这泰山地界人来人往的,到处都是游客,哪来的大墓?”
张野翻了翻眼睛:“下不下墓,也不带着她。”
我扑哧一声笑了,原来张野就是不愿意跟女人一道,难怪他一直不怎么搭理何小晨,我又问他:“那这个何小晨到底是什么来历,老潘为啥要让她跟着咱们?”
张野这才说:“听说是潘爷一个老朋友的徒弟,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等见了潘爷就知道了。”
“可是她现在失踪了,还怎么去见潘爷?”
张野皱了皱眉,转身就往外走去,我忙喊他:“你干什么去?”
“去找她。”
我赶忙收拾了东西,随之跑出了房间,一问张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今天早上张野起来,就去隔壁敲门,谁知敲了半天没人回应,他就去前台想要打房间电话,前台却告诉他,何小晨在昨天夜里就已经离开了。
张野便在下面等了一会,可不见何小晨回来,他看看时间不早,就没了耐心,便回房间准备叫我出发,刚好我那时已经起床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我思索着说:“她会不会是昨天晚上说要去看日出,咱们都不去,然后她一个人跑过去了?”
张野说:“我问过前台了,通常去看日出的,七八点钟就回来了,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低头看下表,八点三十分了,想了下说:“也可能她路上又去了别的地方,或者看到什么好玩的耽误了,要不咱们再等一会?”
张野冷声道:“咱们一起来办事,结果她却自己偷偷跑开了,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可原谅,咱们走,她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来负责,见了潘爷我也是这个话。”
我无话可说了,他说的也对,别说大家是一起来办事的,就算是来玩的,自己一个人跑了,那也有点太任性了。
“对了,你没给她打电话么?”张野已经往外面走去,我忙追上去问道。
“我没她电话号码,懒得问,你呢?”张野反问我。
“我也没有......”我摇头说。
第一百零九章鉴定
我们两个出了宾馆,门口就已经有车在等候,还是昨天那个人,戴了个墨镜,我们上车之后,这人就问:“小何呢?”
从这句问话来看,这人应该是认识何小晨的,而且还挺熟,我记得他好像是叫钟文凯,昨天张野说话的时候就提到过,我曾听张野叫他老钟。
此时他问起何小晨,张野就挥了挥手说:“别管她,失踪了。”
“失踪了?怎么回事?”老钟有点意外,明显愣了下,我接过话说:“她昨天晚上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去哪了。”
老钟“哦”了一声,皱了下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随即便发动了车子。
“咱们去哪?”我问张野,他从后视镜里看看我,却没吭声,把头上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闭上了眼睛。
我是一头雾水,索性也闭上了嘴,心里暗暗思索,那个何小晨到底干嘛去了?
我们在市区里转了半天,本来我还以为会直奔泰山,没想到绕来绕去,却是出了城,大约半小时后,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小院。
车停下之后,我们几个人下了车,老钟看了看我们,悄声说:“待会进去了,说话要注意,小心点。”
我心里纳闷,不知道这到底是要见什么人,只见老钟上前敲门,片刻后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中等个,国字脸,看着有点邋遢,胡子拉碴,头发乱蓬蓬的,打开门后先是看了老钟一眼,又打量了我们一下,最后往周围扫了几眼,好像在确定有没有人跟踪似的,然后才点头示意我们进去。
我有点奇怪,但没吭声,跟着他们走了进去,这小院里面倒很齐整,种了些花花草草,还有蔬菜之类的,门口一只大狗冲我们乱吠,那中年人呵斥几句,把我们让进了屋子里面。
这颇有点回到乡下老家的感觉,我还挺亲切的,进屋之后里面陈设也很简单,但却弄的很干净,所有的物品都摆的整整齐齐,就像从来没人动过一样。只有一间小屋子里面,弄的却是乱七八糟,里面光线很暗,各种纸张,器具,丢的到处都是,冷不丁一看就跟刚被抢劫的作案现场似的。
我忽然就明白了,这人估计常年都待在这个小屋子里,别的其它东西,恐怕是真的从来都没动过。
我们在中间的客厅坐了下来,这人也没什么客套话,直接就开口问老钟:“你说有个活儿找我,在哪?”
老钟笑了下,看看张野,张野也没啰嗦,直接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打开来,往那人面前一推。
老钟这才开口说:“陈教授,麻烦你了。”
想不到这人还是个教授,就见他也没客气,直接瞪大了眼睛,就往那盒子里看去。
我刚才没看清盒子里是什么,此时稍稍坐直了身子,往前一看,那盒子里放着的原来正是那一截断刃。
他却只看了一眼,目光里似乎就是一亮,抬起了头,在我们几个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停留在老钟身上:“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九龙剑?”
老钟又看了看张野,张野说道:“我们也不确定,但疑似是,所以......”
他迟疑了一下,老钟接过话说:“所以才来找你给看看嘛,你知道的,除了你之外,别人也看不出来。”
那个陈教授翻了翻眼皮,随手抓起那盒子,起身说:“那你们等一下。”
他说着就走进了旁边的小屋子,啪的一声关了门,里面随即亮起了灯。
这人很是有点古怪,不过至此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过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让这个陈教授给那断刃做个鉴定。但是,做鉴定的事,张野就能完成了,还拉上我干啥?
我纳闷的坐在那里,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说话,张野是本身就少言寡语,那个老钟跟张野可能也没什么话说,跟我更是不熟,而我则不断的打量着这屋子,在心里想着,这陈教授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一时间,气氛有点怪,隔壁的小屋子里不时发出一些古怪的声音,也不知那陈教授到底在里面干嘛。过了一会,我忍不住对张野说:“老潘现在在哪?”
其实我倒不是真的要问老潘在哪,只是想打破这种古怪的沉寂,要不然我连喘气都不敢用力了,甚至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张野看了我一眼,说:“潘爷吩咐了,一切等他交代。”
他这话像是回答我了,却又根本没回答,实际意思就是告诉我:别问那么多了,等消息吧。
他说完就把目光移开了,但几秒后又转了过来,对我说:“那块葬玉带来了吧?”
我点了点头,心中一动,本以为他的意思是让这陈教授,看一看那葬玉里面的蹊跷,谁知张野压低声音说:“放好了,别让他看见。”
他说着往那小屋子里示意,我有点迷糊,但还是嗯了一声,心想这又是闹的哪门子玄虚?
老钟在旁边始终没吭声,他端坐在那里,就像根本没听见我们说话似的,物我两忘,两眼注视着面前一个茶杯,但我看得出来,他的注意力根本没在茶杯上。
这几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正在我纳闷的时候,老钟忽然又恢复了正常,脸上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刚好在这时,旁边小屋子的门打开了。
那陈教授一脸深沉的走了出来,手里抱着那盒子,放在桌子上,对我们说:“这东西......没有经过高温灼烧,也没有经过土壤氧化分解,从断口处来看,应该是被崩断的,或者说是震断,而不是被什么利器斩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不是金属的。”
“不是金属的?那这是什么材质?大概年代是什么时候?”我脱口问道,他说的跟老潘的说法差不多,材质不详。
陈教授犹豫了下才说:“材质很特殊,很抱歉,就目前人类所掌握的元素里面,似乎没有这种材质,我完全无法知道,如果非要解释的话,那我只能说,这应该是一种类似玉石一类的东西,但玉石又不可能达到这种坚韧程度,也不可能这么锋利。至于年代,连材质都无法确认,就更别提年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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