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虽然重伤,但手上的力量还是很猛,忽然发难。中年人不得不松开了,后退一步,手上已经多了一个有些发黑的竹筒。
中年人冷声笑道:“小娃娃,这就是你带的有尸气的虫子吧?”
我肩膀还有发痛,正眼瞧了过去,这根本就不是装有黑眶蟾蜍。而是装着小蛊虫的竹筒。
“鼓鼓”黑眶蟾蜍发出了声音,它还在我包里面。
我说道:“你搞错了,你不是那一只……蛤蟆……”
中年人并没有相信我的话,快步奔到门口,伸手打开了竹筒,扔到了院子外面。
院子外面正是夏日炎热的季节,阳光火热。寻常蛊虫竟有阳光暴晒,很容易一命呜呼,即便死不了,也半死不活了。
我飞身过去扑救,已然是来不及了。
竹筒落在地上,小蛊虫从里面跌落下来。黑色的身子散发了一股薄薄的雾气,只见在阳光下一弹,竟然折返回来。扑向了中年男子。
“不可伤人!”我忙大声叫道。
我知道,小蛊虫曾经在大火中和烈日下呆过一天,后来被我救了起来。几乎没有姓名。它的求生欲很强大,而阳光的恐惧超过任何一种蛊虫。
小蛊虫弹起来速度极快,中年人喝叫一声,道:“小虫子,你敢怎么样?”声音震慑人心,小蛊虫不敢靠近。小蛊虫落在门口,折身一摊,从中年胯下钻了过去。
小蛊虫落到了小女孩的身上,快速地爬动,一下子就钻了进去。
“小蛊虫,她是女孩子,不要伤害她!”我再次大声叫道。
小蛊虫自一年前从烈火中爬出来之后,几乎没有伤过人。这一次主动攻击,进入小女孩体内。正是因为再次尝到死亡的威胁,反击伤人的。
“小蛊虫,你回来!”我吓了一跳。
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摇晃了身子就要摔倒,中年人飞身上前,将小女孩扶住,叫道:“小麻豆,你怎么样了……”
小女孩脸上不好看,道:“我没有什么感觉,就是想睡觉而已。感觉好困……”
中年人搭住小女孩的脉搏,仔细感应了一回,脸色越来沉,怒火也更加旺盛,而他怀中的女儿眉头也拧得越来越近。
中年人扭头看来,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这蛊虫又是什么蛊虫,我竟然感应不出来?”
我心说,这小蛊虫可不是一般的虫子,烈火烧死了几十只蛊虫,只剩下最后一只,就是小蛊虫。
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它的胆子很小,当初在烈日下,大火中整整烧了一天,到了天黑,我才把它救出来的。你把它丢到阳光下,它肯定是害怕的,所以才躲到你女儿身体里面。毕竟她是屋子里唯一的女孩子。”
阮老汉对中年人说道:“这小子来历不小的,竟然有你不知道的蛊虫!”
“爸爸,我没有力气了?”小女孩道。
中年人心痛自己的女儿,把她放到椅子上,道:“爸爸很快把你的力气给找回来的。”
瞧着阵势,他是要过来抓我解蛊。
我道:“不用你抓我,我过来看看!”
我走过来,感知了小女孩体内的小蛊虫,小蛊虫瑟瑟发抖,躲在不敢出来。
“都是被你吓的,它……并不是坏虫子,只是寻找最安全地方!”我看着中年人说,“你越凶神恶煞,它就越害怕。这身子发抖,你女儿自然没有力气。如果你想救你儿子,就不要动怒吓它了!”
我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你就接着发火吧。”
麻豆眼睛又红了,忍着没有哭出来,咬牙骂道:“你肯定是故意,你故意这么做,想让我爸爸认输。你个小骗子,你个大坏蛋。”
我大声地说道:“我重复一句,我说的都是实话,信不信在于你们。如果要清楚小蛊虫,必须等它的恐惧消失之后才可以。”说完之后,我走回到阿九的身边。
中年人深吸几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情绪,问道:“麻豆,现在感觉怎么样?”
小女孩说:“爸爸,不要当这么多人面子喊我的小名,不好听。”
中年人松了一口气,女儿能这么说,说明小蛊虫暂时安稳了。
中年人压着怒火,道:“好……我现在不生气,我不生气。小子,你有什么冤屈就全部说出来。看我到底有没有冤枉你!还是那句话,如果我冤枉了你,我向你赔罪!”
阮老汉有些着急,道:“你真的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吗?他可是放了蛊虫对付你女儿的。”
中年人道:“我不是蠢蛋。之前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刚才喊了两声,叫蛊虫不要伤人,我是听清楚了的。”
麻豆瞪着我,格外地不满。阮老汉被中年人顶了回去,也不好再开口。
我道:“首先我根本不是什么道士,带了铜铃铛的人,不见得就是道士!我是个普通人,家原本在湖北与江西边境,一年多前,我因为一件事情,去了湘西凤凰县城下面的茶花峒。在那里住了一年,最近才离开的。”
中年人微微惊讶,问道:“你真的来自茶花峒?茶花峒有什么特征?”
我心想,可能中年人去过茶花峒,所以要考证我有没有说话。
我说道:“寨子前面有一条溪水,下大雨的时候会涨水。寨子的人会来溪水打水,寨子西边是一片水田。我还在那里开了半亩黄田,最近离开那里,没有办法……回去收稻子了。”
中年人说:“只要经过茶花峒的人,都可以说出个八九不离十,你凭什么证明你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
我笑道:“是我二叔带我去,那里有间大屋,我一人在哪里住了一年?至于说证明,那证据就在我的身体里面。”讨宏土才。
中年人有些激动,忽然上前,双手扣住了我的肩膀,问道:“你……快说,快说你二叔是谁?”
麻豆秀眉紧蹙,小蛊虫又被中年人变化的气势吓住了。
中年人忙平复心情,问道:“你告诉我。我二叔是谁?”
我看了一眼阿九,阿九微微点头:“据实相告就可以了,这个时候无法没必要再掩饰下去。”
我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道:“你们都听好了。我二叔叫做萧关,他是苗疆十三峒唯一的虫王。整个苗疆养蛊人,无人不知他的威名。他有一个师父叫做麻烈云,本领高超。他的妻子叫做龙小蛇,心地善良,蕙质兰心。他有个姐姐……”
阮老汉听了这话,后撤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
中年人迟疑了一下,叫道:“小子,你是不是认出了我。故意冒充我大哥的侄子,想让我放过你。你小子胆子不小!”
第十一章、好兄弟麻蛋
阮老汉再次咳嗽起来,原来比中年人强上十倍不止的大哥,竟然是我的二叔!
但是眼前中年人的模样,好像要比我二叔大了几岁,怎么会是我二叔的小弟呢?
我看着中年人。说:“这有什么好冒充!我二叔说了,他最怕的人是我妈妈。因为我妈妈会用手指戳他脑门,骂他不懂事。我看你的样子,倒是你在冒充我二叔的小弟!你看起来,比我二叔老不少!”
中年人有些尴尬,道:“他本领比我高,我就让他当了大哥。你母亲是谁?”
我很平静地说道:“我阿妈的名字很好听,她叫做萧灵霜。”
阮老汉笑道:“小孩,你妈妈姓萧,你也姓萧,你这不是说谎吗?麻豆他爸,这小孩子在骗你!”讨宏见扛。
中年人瞪大眼睛看着我,问道:“你有没有说假话?”
我道:“我自小跟我阿妈一起长大,从未见过我的生身父亲。阿妈让我归入萧家门墙。按照规矩,自然称呼虫王为二叔了。”
中年人起身走动了两步,说:“不可能这么巧!我要审问你,你就说你是大哥的侄子,不可能这么巧。还有,你刚才说的证据是什么?”
我说道:“我二叔的金蚕原本埋在茶花峒大屋下。我为了活命,把金蚕吸入体内。如果我和虫王没有半点关系,金蚕会安安分分地呆在我的体内吗?”
中年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你是说大金蚕在你身体里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把手伸了出来,道:“你如果见识过金蚕,就知道我没有说假话的。除非你根本就不是我二叔的小弟。”
中年人扶着额头,道:“我来试试!”
中年人搭起了我的脉搏。
我暗暗催动金蚕,金蚕一直都在休息状态,有些不耐烦,忽然睁开了眼睛。
中年人不由叫了一声,连忙松开了我,额头上已经沁出了密密的汗水,说道:“的确是大哥的大金蚕。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我叫做萧宁,宁静的宁。”
中年人态度和缓了不少,说:“我叫麻蛋。原住在十三峒之一的青崖峒。十多年前离开了湘西。一直在关外生活。这是我女儿,小名麻豆,大名麻胜雪。”
我反复回味着中年人的名字,忍着没有笑出来,这一对父女还真有意思,一个叫做麻蛋,一个叫做麻豆。麻蛋这个名字小时候叫起来蛮有意思的,一旦变成了大人,叫起来就有些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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