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军说,苗疆女人在死前的几天,大老远地去祭拜了自己的父母。按照当地的习俗,那个时候,还不到祭祀的时候。这个民族,祭祀的时间约定俗成,一般人都非常严格地按照习俗行使,正因如此,苗疆女人在那个时间去祭拜父母的行为,才显得奇怪。
当时,徐芳被怀疑患上某种传染病,在市里的医院被隔离,不允许见任何人。苗疆女人一开始非常配合医院的要求,作为一个母亲,她自然也希望自己的女儿早点被治好。但是,在苗疆女人死前的几天,她突然发了疯似的,闯进医院,非要见徐芳一面。
一向端庄优雅的苗疆女人,在那个时候,简直像个疯子。
“而且,她还对自己的邻居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江军站了起来:“她跟自己的邻居说,她的两个女儿,不能喝羊奶。”
有些人,不能喝羊奶,否则会有很严重的身体反应。
只是,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种事情,苗疆女人跟作为父亲的辉老头说才合适。
江军说,不管是苗疆女人不合时宜地去祭拜父母,还是像疯子一样去见被隔离的徐芳,都是因为她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去做这些事了。因为,苗疆女人已经意识到,自己要死了。
交待和自家没有关系的人,说自己的两个女儿不能喝羊奶,是因为她没有人可以交待了。在死前,还交待这种看似无关紧要的事情,足以看出苗疆女人对两个女儿的眷恋。她跟邻居交待,而不去对辉老头说,是因为,她知道,辉老头要杀她。
“当一个女人,明知自己的爱人要杀自己,却不反抗,她的心,已经死了。”江军说。
第237章杀妻弑父
我们都没有打断江军的话,我突然发现,徐艳的眼里泛着泪光。
王鑫也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水壶,他笑着对江军说,光靠这些,不足以证明是辉老头杀了苗疆女人。原来。王鑫虽然没有插手案件的调查,但是对案件的内容,非常了解,看来他也非常关注这起案子。
江军点了点头,回答说:“我知道。光凭这些。当然不足以作为证据。”江军缓了一会,才问我们:“你们不觉得,苗疆女人的那个朋友,分明已经和苗疆女人没了联系,却在苗疆女人死后不久,到旧家乡祭拜,很奇怪吗?”
那个时候,电话都还没有普及,更不要说是那种比较偏僻的村落了。那个时代。可以说,一旦分别,就可能真的成了永别,除了书信。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而苗疆女人和她的好友,并不识字。
那个时候,还有很多地方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念。江军跟我们说,他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女人,当然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问几个问题就结束了。他从那个女人的身上,问出了更多的线索,那个女人,完全足以作为证人,证明是辉老头杀了苗疆女人。
当时。那个女人收到了一封书信,是苗疆女人给她寄的。当然,因为她们各自都不识字,所以苗疆女人寄出的信,是其他人帮助她写的,而女人读信,也是请别人替她解读的。江军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了一张已经快要破损的纸。
我这才明白,江军果然是已经胜券在握了。他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所以才会有那个闲工夫,跟着我到码头去。江军把信交给了我,读起信上的内容,我怔了怔,在江军的要求下,我把信给念了出来。
信上说,苗疆女人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因为辉老头要杀她。但是,苗疆女人却无怨无悔,因为她深爱着辉老头。苗疆女人说,她和辉老头结婚生子多年,辉老头的心思,根本瞒不过她。
她说,辉老头要杀她,是因为忌惮苗疆女人在自己身上下的嫁蛊。
嫁蛊是苗疆女人自己独创的一种蛊术,据说会对受蛊者的爱人产生诅咒的效应。尽管苗疆女人说她已经将嫁蛊给解除了,但辉老头却不确定。或许辉老头,和苗疆女人在一起,也是自认为冒着生命危险。
怎么解嫁蛊,辉老头绝对不知道,否则,辉老头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徐芳的数个男朋友死去,直到徐芳和冯亮在一起的时候,才说终于替徐芳解了嫁蛊。从这,可以推测出这些人的重要心理。
不管是苗疆女人,还是辉老头,抑或是和我们待在一起的徐艳,都对蛊术深信不疑。那些不信蛊术的人,总觉得那些自称会蛊术的人是在装神弄鬼,殊不知,可能那些自称会蛊术的人,也对蛊术深信不疑。
我发现,这些施展蛊术的人,总信奉着一些自古以来就传承的理念。比如,随意施展蛊术,会让自己的寿命更短,抑或是,随意施展蛊术,会糟天谴。蛊术的最早来源,我没有去考证,但我知道,这些自古传承的说法,是让施术者自己都笃信蛊术的重要原因。
他们对蛊术本就深信不疑,又相信不能随意施展蛊术的说法,所以自然不会去试验所谓的蛊术是不是真的有效。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发生一些巧合的事情,又或者是其他人刻意为之的事情,他们就更加相信。
比如,徐芳的几个男朋友,真的全部死于非命。
如果抛开传统文化,直接把蛊术归类到封建迷信的范畴,就更好解释了。所有的巫术,和宗教信仰,都有相同之处。这类思想的毒害,不仅使得旁观者迷,也使得当局者也深陷其中,深信不疑。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笃信一些巫术和宗教的原因。
苗疆女人在信上说,她全心全意地对辉老头,但是辉老头还是担心自己最终会死于嫁蛊的诅咒。相比起去钻研如何解除嫁蛊,直接把受术者杀了,更容易。诅咒的主体死了,诅咒自然而然也就解除了。围尤尽技。
苗疆女人说,辉老头已经从她的身上,把她从先辈那里传承下来的东西,全部都学走了,她的利用价值,也就没有了。加之辉老头的忌惮,辉老头还是选择了对苗疆女人出手。苗疆女人在信的最后,让她的那个朋友,不要报警,而是把这封信,当作威胁辉老头的把柄。
从苗疆女人的信上,可以看出来,苗疆女人已经和辉老头摊牌了。她的心已经死了,她愿意死去,但是她还是担心辉老头会对自己的两个女儿下手,她告诉辉老头,只要他不去动自己的两个女儿,那封信的内容,永远都不会公之于众,而反之,警方就会找上门。
作为苗疆女人最好的朋友,女人顺从了苗疆女人死前的遗愿。
如果不是江军找到了她,她或许真的会攥着这封信,一直到老死。
一封信,一个证人,加上之前对辉老头的合理怀疑,足以证明苗疆女人,死于辉老头之手。
“她不仅杀妻,还弑父。”江军忿忿地说道:“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人,对蛊术疯狂的痴迷。”
辉老头早年的时候,走遍了苗疆各地区,就是为了接触蛊术,这也可以看出,辉老头对蛊术,不仅是深信不疑,而是到了一种狂热的地步。
江军说,苗疆女人被辉老头杀死的案件,已经有据可证,辉老头父亲死时的模样,和苗疆女人一模一样,警方有合理的理由怀疑这是同一个人干的,而小鬼,当时在巫村里,只和辉老头接触过,她也差点丧命,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指向了辉老头。
可惜的是,江军联系了不少医院和鉴定中心,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查出那是什么毒虫。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要根据医院的诊断记录,找出对应的毒虫,非常困难。江军说着,深吸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找到了一个知情的证人。”
江军说着,把目光放在了徐艳身上。
徐艳满眼通红,她的所有反应,也被江军观察到了。把徐艳确定为知情证人,也是临时起意。通过徐艳的反应,江军已经确定,徐艳对这些事情,完全知情。江军抓住了徐艳的心理,他冷冷一哼:“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说吗,想想疼爱你的母亲,你真的这么甘心让她白死吗?”
我还是没有插嘴,我有把握,江军可以劝动已经有了情绪的徐艳。
徐艳的心理,绝对是矛盾的。江军的观察和推测没有错,徐艳绝对知情,只是,她一直都没有说破。她一边仇恨着辉老头,一边又因为辉老头是她的父亲,所以一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现在,辉老头已经死了,江军也已经查出苗疆女人死于辉老头之手,这无疑为徐艳的心理,减轻了很多压力。
果然,徐艳的反应不出我们所料。
徐艳点了点头,再也憋不出,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徐艳告诉我们,十几年前,她还很小,但是她亲眼看到,辉老头拿着一根毒针,对着苗疆女人的后颈扎了一下。
徐艳告诉我们,她也不知道那种毒素是什么,只是能确定,那毒素一定是从辉老头养的某种毒虫上提取出来的。我立刻想到了辉老头推搡小鬼时候的模样,毒素的确来自毒虫,但是伤口,原来并不是直接被毒虫叮咬的。
第238章对徐艳有利的证据
脖颈处,被细针扎一下,随后立刻拔走,感觉并不会非常明显,最多也是当时疼一下,之后疼痛消除。很少有人会特别去在意。辉老头当时选择小鬼下手,可能也是看到了小鬼年纪小,表达能力和思考能力,比成人弱。
相似小说推荐
-
异闻档案 (墨绿青苔) 3GVIP2016-02-18 悬疑 青苔“档案三部曲”终极篇——《异闻档案》隆重推出 镇南方、小...
-
葬尸经 (驰漠) 起点VIP2013-12-30 恐怖惊悚葬者,藏也,乘生气也。 夫阴阳之气,噫而为风,升而为云,降而为雨,行乎地中则为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