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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棺匠 (陈八仙)



说着,老王举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他一饮而尽,我也不好忤了他的意思,硬着头皮将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我们俩东扯一些,西扯一些,扯了约摸十来分钟,老王一直闭口不提找我什么事。

我有些忍不住了,给他倒上一杯酒,说:“老王,咱俩这关系了,有啥事你直说,能帮忙的,我必定尽力而为。”

他端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说:“九伢子,我不是找你有事,而是我们东兴镇有一笔大买卖,一百万的丧事费用!”

说完,他朝地头吐了一口唾液,“大过年的说丧事不吉祥。”

“额?一百万丧事费用?我接过一个电话也是说一百万丧事费用!难道你也接到电话了?”我紧张地问。

老王掏出烟,给我派了一根,一边点烟,一边说:“九伢子,你还是嫩了点,那电话不止我接到了,整个东兴镇跟丧事有关的人都接到这个电话了。”

我心头一愣,疑惑地问:“咋回事?”

他站起身,没有说话,朝着堂屋的位置作了三个揖,然后让我也朝堂屋的位置作揖,嘴里说,“大过年的,还望列祖列宗不要见怪。”

我被老王这番动作弄的更加郁闷了,只是说个丧事,不至于这么正统吧,就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他犹豫了一会儿,灌了一口酒,借着酒劲,说:“九伢子,咱俩不说外话,假如那人再打电话来,我不会去。同时,我也奉劝你一句,大正月的别去碰丧事,别说他百万丧事费用,就算一千万你也别去碰那丧。”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都说尊重死者么?难道是正月就不去办丧事?”我问。

“狗屁,如果自己的命都没有了,还拿什么去尊重死者,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以前收了两个徒弟,30来岁的年龄,他们不听我的话,为了贪图钱财,大正月跑去抬龙柩,没过三年时间,他俩的眼睛先后瞎了。”老王怒道。

“这又是为什么?”我心头更加疑惑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知道我们八仙,正月不能抬龙柩,只要一抬龙柩,那一年的运气就会差的要死,而且在第三年还会倒大霉,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一命归西。”说到这个,老王好像很害怕,指了指自己那只独眼,说:“我刚入行那会,也不相信这个,我这只眼睛就是正月抬棺材后的第三年,被炸瞎了。”

玛德,不会这么邪门吧!我一直以为老王的眼睛是被炸药给弄瞎的,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事,就问他:“那正月死人了怎么办?”

“年前死的话,大年三十之前必须抬出去埋了,正月死的话,必须要把尸体放在家里,等到元宵节后,才能办丧事!”老王解释一声。

我想了一会儿,说:“不对啊!我念书那会咱们村赵老三就是正月初三死的,他初七就抬出门了啊!”

老王沉着脸,说:“那情况有些特殊,当年老秀才给他掌舵时,说赵老三是无福之人死在正月,不必理会那些事。而现在的情况是,那人能拿的出一百万作丧事费用,就证明死者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却死在无福之日,这是大忌,无论任何生肖都会犯冲!”

我沉思一会儿,一百万丧事费用,说句实在话,我有些心动,那是可是一百万!光数钱都不知道要数多久,再加上是过年,红包更是重的要死,若是那场丧事办下来,我至少能赚六位数,十万还是保底估计,甚至会更多。

老王见我没有说话,怒道:“九伢子,你不会真打算去吧?我可告诉你,赚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你还年轻,切莫因为眼前这点钱,误了自己的性命。”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人还没死呢,咱俩在这商量个p,喝酒!”

“九伢子!”老王声音提高了三四十分贝,说:“我没跟你开玩笑,大正月不要去碰丧事,你想想你父母,他们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假如你出事了,你父母咋办?你想过吗?老子可警告你,若是那人再打电话来,你必须果断拒绝,让他去请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

“行啦!我知道了,我家虽然穷,还不至于为了钱连命也不要!到时候那人打电话来,我直接拒绝他就好了。”我掏出烟给老王递了一根,在他家待了一会儿,便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父亲已经将春联贴好,端着三牲去了堂屋,本来我也想去堂屋。可,一想到村内那些在广州打工回来的年轻人,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至于原因么?在职业方面,我有些自卑,不好意思跟那些年轻人站一起。

因为我心里清楚,那些年轻人在广州打工,虽然辛苦,可回到家里那就是大爷,这也没办,毕竟人家赚到钱了,有当大爷的资本。我一抬棺匠,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捞偏门,赚昧着良心的钱,去了堂屋也是被讥笑,倒不如在家等着父亲回来一起吃年夜饭。

151.第151章阳棺(替洋芋丶加更)

想通这些后,我走进母亲的房间,她正坐在床头编织毛衣,看那款式应该是给我编的,我心头一暖,母亲抬头看了我一眼,疑惑地问道:“九伢子,你咋不去堂屋?村里那些年轻人都去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干吗?”

听着母亲的话,我愣了一下,说:“不想去,在家陪您等父亲。”

母亲放下手中的毛线,拉着我的手,慈祥地说:“我不需要你陪,今天是一年一度,你赶紧去堂屋让祖先看看你,保佑你明年财运亨通,娶个贤惠的老婆,再生一个白白胖胖的细伢子。”

我心里有些苦涩,在母亲那一代人心中过年必须要去堂屋,因为他们相信,祖先在这一天降临堂屋,给后人带来好运。

母亲见我没有说话,又问:“九伢子,咋了?快去吖!”

我心里纠结的要死,在丧事方面我比较在行,可,在为人处事以及交朋结友方面一直是我的弱项,再说直白点,别看在丧事上表现的很老道,其实,我心里很自卑,也不知道咋回事,在同村年轻人面前,这种情绪格外重。

母亲见我仍旧伫立在原地没有动,缓缓开口,问:“九伢子,是不是你职业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靠在墙壁上抽了起来,心里特别苦涩,试问当今社会的年轻人,有几人愿意留在乡下抬棺材?那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对我们这种人总有异样的看法,他们认为年纪轻轻留在乡下,将来肯定没有出息,在跟我们说话的同时,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我可以忍受很多东西,唯独忍不了被别人看扁。可,我的职业注定让我没了底气,任我们圈内把自己的职业说的多么神圣不可侵犯,在外人眼里,我们只是一群靠死人吃饭,这一点就算到了现在,依旧改变不了。

“九伢子!”母亲有些生气,一瘸一瘸的拉着我往屋外走去,嘴里怒道:“我儿子抬棺材咋了,难道他们死了就不需要人抬棺材?难道他们自己自己爬到坑里?再自己盖上泥土?”

母亲越说火气越大,猛地咳嗽几声,我伸手在母亲背后揉了一下,说:“您别这么生气,我这就去堂屋!”

说完,我走进卧室换了一身最好的衣服,又揣了一包陈天男送我的极品芙蓉王,再将头发整理一番,朝镜子看了一眼,挺阳光帅气的一个大男孩。

我深呼几口气,跟母亲打了一声招呼,便抬步朝堂屋走去,还没到堂屋,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我儿子今年本事可大了,在鞋厂当上主管了,四千多块钱一个月,鞋厂的那些姑娘任他挑选,你们谁以后找不着工作,就给我儿子打电话,他一句话就能解决你们的工作问题。”

“爸,谦虚点!我在飞机上咋跟您说来着,咱们要低调,不要让同村人知道我是工厂主管,也不能告诉同村人咱们是坐飞机回来过年,他们会误以为咱们回村过年就是为了炫耀,您老就是记不住我的话。”这是一道年轻人的声音。

我苦笑一声,这父子俩也够得瑟的,正准备抬步走进堂屋,那道年轻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老陈,你家陈九呢?我在广州听说他找不着工作,这样吧!年后,让他跟我去鞋厂,一个月800,包食宿,指不定明年年底还能给您老带回来一个媳妇。”

“云伢子,你有心了,我家就九伢子这么一根独苗,不舍得他去广州,怕去了广州会学坏。”是父亲的声音。

“老陈,咱们都是同村人,说话就别虚虚掩掩的了,你家九伢子在干什么工作,我们心里都清楚,我在镇上搭车的时候,你知道镇上那些人怎么说吗?他们说,坳子村出了一个神人,年纪轻轻一身本领,精通道佛两家法术,什么撒豆成兵、大悲手都是小事。老陈啊!咱们坳子村的村民不带这么骗人的,九伢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除耍泥巴团的本事,哪有其它本事,我听着镇上那些人讨论这个,我脸上烧的狠,你赶紧让九伢子明年跟云伢子去鞋厂上班,莫在丢坳子村的脸了。”这个声音我很熟悉,是我们村子的村长。

说到村长,他叫朱远志,这人算半个假仙,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偶尔抬棺材,跟老王不对头,和刘凯那伙八仙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有人说村长偷了刘凯的媳妇,也有人说刘凯偷了村长的媳妇,他俩到底谁偷谁媳妇,我们村子一直暗地讨论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村长头上有顶绿油油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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