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老王,我们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谁也不再说话,大概静了二十来秒钟,高佬首先打破这寂静,他沉声道:“凭我与老王搭伙多年的经验来说,我感觉老王并未死,只是暂时消失了。”
说完,他在我肩膀拍了一下,“陈八仙,有能力时,再去一趟遛马村,下到那地下世界,我相信老王的失踪与那地下世界肯定有关。”
我慎重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好。
随后,我们几人又聊了一会儿遛马村的事,令我奇怪的是,高佬对于遛马村的事闭口不提,反倒是瘦猴偶尔会说几句,他说那照片中的我,应该是借夜色找人假冒我,至于声音,他说是口技高手模仿出来的。
我想了想,瘦猴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这社会是以证据为主。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找到证据又能如何?我们这些小****,根本没有决定权,一切皆是口头谈兵,做不得数。
念头至此,我情绪有些低落,就问阿大有没有吃的跟喝的,打算跟高佬他们吃个散伙饭,然后离开东兴镇前往湘西。
那阿大说,墓碑店后面有厨房可以做。于是,我们几人在厨房忙碌一会儿,随便整了几样菜,又弄来一些啤酒。
这一顿饭,我们吃了几个小时,直到半夜五点,我们才尽兴。
吃饱喝足后,我跟高佬、阿大、瘦猴做了一个简单的告别,就准备连夜离开东兴镇,那郎高一把拉住我,死活要跟我一起离开东兴镇。
对此,我也是醉了,劝说老半天,他愣是不同意,就好像铁了心要当知客。要是以前的话,我肯定高兴的要命,现在么,我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带着他。
哪里晓得,那郎高无论我说什么,他压根不听,一直跟在我身后。这令我差点没暴走,我记得郎高的家庭好像挺有背景,他就算不在东兴镇干所长,回家随便找点关系,再谋个所长位置还是轻易而举的。
我将心中的这番想法说了出来,本以为高佬他们会帮着我劝说郎高,哪知,他们居然劝我带上郎高,说是出门在外,多个人多份照顾。
无奈之下,我只好同意带上郎高,匆匆地离开墓碑店,朝东兴镇外面走去。值得一提的是,临出门的时候,阿大交了一张纸条给我,说是蒋爷要交代的事情在纸条上,让我离开东兴镇后才看。
486.第486章收鸟(7)
我们走出墓碑店后,外面昏暗的很,可见度不足两米。按照我的意思拿个手电筒照亮,这样方便行路,那郎高说,电灯的光亮会招来别人的怀疑,我们只好摸黑行路。
我们俩人几经周折离开镇子,以郎高的意思是,我们不能搭车去县城,要么步行到县里,再搭车去衡阳市,要么直接到邻镇坐去县里的汽车。
对此,我深表认同,我们镇子去县里的汽车,属于垄断行业,多多少少跟派出所有点关系,万一被那些司机把我直接拉到派出所,有点自投罗网的感觉。
于是,我打消了搭乘汽车去县里的念头,摸了摸口袋里十来个红包,扯开红包纸数了数钱,加起来一共一百五十块钱还差四块钱。
我问郎高身上有钱没,他将衣服、裤子的口袋掏了个底朝天,来了一句,他一清二白,没得一毛钱。
我特么也是醉了,就这么点钱,去邻镇坐汽车也不太可能,无奈之下,我们俩人只好徒步朝县里那个方向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来小时,天边渐渐露出鱼肚白,我们歇息了一会儿,便马不停蹄地继续行走。
来到县里时,已经是下午两点,我们俩人找了一间快餐店,匆匆地扒了几口米饭,花了四块钱坐公交直达衡阳。
刚到衡阳,还没走出公交站,那郎高一把拉住我,说:“陈八仙,你不会打算揣一百来块钱去湘西吧?”
我一愣,说:“不然呢?”
“操”他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说:“你脑子没病吧?一百五十块钱去湘西?我特么也是服了你。”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就问他怎么说。他在我肩膀重重地拍了一下,说:“我滴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们必须先从衡阳到吉首,再从吉首转车到湘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问道:“对了,你是去湘西哪个位置?”
我想了一下,也不太确定,便翻出阿大给的纸条,看了一下,只见那上面有句简单的话,‘苏梦珂有生命威胁,速去凤凰城’。
看到这话,我一下就懵了,这特么什么意思,既然是生命威胁,那阿大应该直接告诉我,哪里需要传什么纸条,这特么不是小学生才玩的活么?难道那阿大在逗我玩?
可,以阿大的性子,应该不会开这么无趣的玩笑啊,难道是真有其事?
玛德,若是真有其事,我特么活撕了阿大,这传递消息的态度太tm令人火冒三丈了。
那郎高见我面色不对,推了我一下,疑惑道:“咋了?”
我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们去湘西,便径直的朝衡阳火车站走去。
来到火车站,我们买的是晚上8点从衡阳到吉首的车票,一共花了一百二十四块钱,身上仅剩下十九块钱,不由想起范老先生离开前对我说的一句话。他说,这十三个红包是老夫留给你的车费。
一想到这话,我特么对范老先生不由高看几眼,这范老先生先生绝非单纯的扎纸匠,应该懂命理之类的东西。不然,绝对算不得这么准,还有那竹林的无名老人应该也是高人。
更为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应该隶属某个神秘组织,身上皆有那种奇怪的符号。
想到这里,我叹了一口气,正所谓,人越是成长,懂得东西也是越多,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也是越来越重。
随后,我们在火车站待了一会儿,由于身上的钱有限,晚餐我们没吃,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检票、上车、找座位、火车缓缓启动,徐徐地朝湘西奔去。
车上,我心情不是很好,一直在担心苏梦珂。所以,这一路上,我一直没有说话,那郎高好似也明白我的担心,一上车便睡了过去,当然,是真睡还是假睡我也不知道。
经过接近十小时的颠簸,火车开进吉首,我们匆匆地下了火车,直奔汽车站问售票员到凤凰城的汽车票多少钱,那售票员一句话令我瞬间愣住了。她说,吉首到凤凰城要18块钱一个人。
就是这话,我们陷入难堪之境,我身上只有十九块钱,而我们俩人去凤凰城需要三十六块钱,这玩笑开的有点大。
我们俩悻悻地离开汽车站,蹲在大马路边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车辆,我们俩谁也没说话。
大概静了十来分钟,那郎高犹豫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一个人去凤凰城,我先在吉首这边找份工作?”
我罢了罢手,说:“当初一起走出衡阳,哪能留下你一个人,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他哦了一声,朝我说:“不好意思,昨天是我莽撞,把你给害了。”
我说了一句没关系,脑子一直在想到哪去赚车费。
想了一会儿,我发现我简直就是废物,除了办丧事、抬棺材,其它本事一样都没有,就连那几十块钱车费压根不知道从哪赚。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要赚个车费当真是难得要命,至少那时候我跟郎高便是这样。
我们在马路边上蹲了一整天,也没能捞到钱,反倒是肚子受不了饥饿花了十块钱买了一点吃的跟一包香烟。郎高问我,身上没钱了怎么还买烟,我说,香烟是我的依靠,也是最长情的陪伴。
那高佬听着我这话,也没说话,就问我要了一支香烟,点燃,深吸几口,猛地呛了几口,又继续抽了几口。正是这几口香烟,让郎高在往后的生活中多了一个恶习,抽烟,一天至少四五包,比我抽的还狠。
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内,我们俩人在吉首的街头四川流窜,问了不少工地要不要苦力,那些工地见我们是外地人,说是怕我们在工地偷钢筋之类的东西,不肯用我们。
一连七天时间,我们俩人只啃了几个馒头,饿的实在受不了,我们便在街头喝自来水充饥,晚上我们睡在桥洞,冷了,便找纸皮盖在身上。
短短七天时间,我们俩人变了大样,如同乞丐一般,不同的是,我们这七天并未乞讨,并未拣矿泉水瓶子卖,用郎高的话来说,男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捡了矿泉水瓶子便是抢一些人的生意。
487.第487章收鸟(8)
这种如同乞丐的生活,我们一共过了十天,直到第十一天,我们遇到一个人,是这个人将我们从这种生活解救出来。
在后来的几年生活中,我,郎高还有这个人成了丧事场中的铁三角,他的名字很俗,叫杨大龙,他的口头禅是,‘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我们戏称他是社会龙。
我们的相遇,像是命中注定,又像是一次偶然,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楚,就知道那天早晨,我跟郎高从桥洞爬了起来,正准备找工地问活干,遇到了他。
“喂,喂,喂,你们俩别偷看俺撒尿!”他急匆匆地闯进桥洞,一口东北腔。
听着这话,我愣了一下,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长相中等,个头中等,穿扮中等,什么都是中等的年轻人,约摸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属于扔到人堆中并不出众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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