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伸手准备将她抱起来,刚碰到她腰部,一丝丝凉意透过衣服朝我手掌传了过来,彻骨的凉,令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咋回事?我面色一变,忽然好像想起什么,暗叫一声不好,连忙将她抱了起来,一看,我浑身一阵发麻。只见,小女孩面色煞白,七孔流出一种似血非血的液体,跟我梦中那种液体特别像,不,这就是我梦中那种液体。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奔溃了,咋回事,先前去挖墓穴的时候,小女孩活的好好的,怎么忽然会变成这样,伸手探了探小女孩鼻子,已经没了呼吸。
我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朝着那些正在争吵的妇人,大声吼了一句,“吵尼玛卖枴啊!”
骂完,我心里稍微松下来一些,便将小女孩平放于地面,脱掉她身上的衣服看了看,白白净净的,倒没啥大问题,可,伸手摸了摸尸体,入手的感觉却特别凉,有点黏糊糊,用力摁一下,硬邦邦的,刚收回手掌,就见到尸体上浮现一个手掌印。
一看到那手掌印,我整个人都懵了,这与梦中的事情太像,让我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我死劲的掐了掐大腿,特别痛,剧烈的疼痛感告诉我这并不是梦境。
玛德,咋回事啊,在梦境中,出现这种现象的是死者,怎么现在这种现象出现在小女孩身上,这不符合逻辑啊!
难道?
我立马将小女孩的脚拿了起来,脚趾的颜色很正常,我愣了愣,这…这…这与梦境中有些不符啊,梦境中死者的脚趾是淡红色,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想了多久,就觉得身子被人推了一下,抬眼一看,高佬他们站在我身边,结巴一手提着领头那妇人,疑惑地问我:“九哥,你愣着干吗?小女孩咋了?是不是睡着了?”
一听这话,我心中有些不喜,瞥了结巴一眼,没好气地说:“你看小女孩像睡着了吗?”
我本以为结巴会明白我言外之意,哪里晓得,他点了点头,说:“小女孩跪了很长时间了,应该是累了,睡着了吧!”
“是啊!都跪了一早晨,能不累么?”高佬在旁边嘀咕一句。
这下,我心中大惑,若说结巴刚入行没多久不懂那些液体是啥意思。可,高佬入行几十年了,凭他的经验,应该能一眼看出小女孩已经死了,怎么他也会说小女孩睡着了?
当即,我疑惑地瞥了高佬一眼,问他:“高佬,你的意思是小女孩睡着了?”
他点了点头,说:“是啊!应该是睡着了!”
“你确定?”我又问。
他又点了点头,说:“是啊,我非常确定小女孩睡着了!”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小女孩的脸蛋,说:“小孩就是好,皮肤嫩的能挤出水来。”
听着这话,我心里不由有点发秫,这到底是怎么了,是小女孩脸上没有东西,还是我眼睛有问题,死劲揉了揉眼睛,定晴看去,没错,小女孩脸上的确有似血非血的液体。
玛德,难道我产生幻觉了?再次掐了掐大腿,特别痛,并不是幻觉,难道是高佬跟结巴有问题。当下,我朝高佬旁边的瘦猴看去,问他:“你也觉得小女孩睡着了?”
他点了点头,疑惑地说:“是啊,陈八仙,你今天咋了?怎么神经兮兮的!”
紧接着,一众八仙纷纷表示,小女孩睡着了。
我懵了,真的懵了,若说结巴、高佬结巴看错了,不可能每个人都看错了,难道我眼睛有问题?
我再次揉了揉眼,还是先前那般,玛德,咋回事啊!我死劲朝手臂上咬了一口,鲜血留了出来,特别痛,不是梦境,我再次确定眼前这一切不是梦境。
“陈八仙,你今天到底咋了?是不是有啥事啊,有事直说,能帮上你,我们肯定不会犹豫!”高佬见我咬自己,皱眉道。
“是啊,陈八仙,你是我们的头子,有啥为难的事直接开口就行了。”一旁的八仙纷纷开口。
“九哥,是不是遇到啥邪乎的事了?”结巴想了一下,开口道。
我没有说话,在他们脸上瞥了一眼,又朝堂屋外那些妇人瞥了一眼。奇怪的是,此时的她们并没有吵闹,而是静静地看着我们,时不时会抛几个疑惑的眼神进来。
“我…”我张了张嘴,压根不知道说什么,深呼几口气,压下心中的疑惑,缓缓开口道:“你们信我吗?”
他们点了点头,说:“信。”
“我说小女孩死了,脸上有液体,你们信吗?”我鼓足勇气,朝他们开口道。
先开口的是结巴,他摇了摇头,说:“九哥,你今天到底咋了,小女孩脸上干干净净的,哪有什么液体。”
“是啊!小女孩脸上很干净。”高佬附和道。
“艾,没想到名动东兴镇的陈八仙居然是个疯子!”说这话的是领头那妇人,她邪邪地瞥了我一眼,语气尽是鄙夷之意。
听着他们的话,我压根不知道找谁证明真相,不对,还有一个人,小老大,他跟我一起来的。当下,我连忙朝堂屋外看去,在人群中找了一会儿,压根没看到小老大的身影。
这下,我有些急了,先前我还看到小老大站在堂屋外笑,怎么忽然就没了影,一把抓住结巴手臂,说:“结巴,你看到小老大没?”
他微微一愣,摇了摇头,疑惑道:“小老大不是跟你和老王去找墓穴了么,怎么会在堂屋?”
“他跟我一起回来了啊!”我快疯了,也顾不上那群妇人堵在门口,奋力冲了过去,就喊:“小老大,你给老子出来,出来啊!”
397.第397章印七(22)
我声音如石沉大海一般,压根没得到任何回应,反倒招来那群妇人的一顿白眼跟辱骂声,“神经病!”
“有毛病”
“发羊癫疯!”
“这小子肯定做缺德事了,被鬼上身了。”
说实话,面对周围一众人的指责,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被鬼上身了,抬手朝脸上狠狠地抽了几下,用我们农村的风俗来说,自己打自己的脸,能驱除鬼魂。
一连抽了七八下,脸都快抽肿了,可,眼前的景象还是那样。
随后,我又用了很多农村土办法,例如,往自己脸上蹭泥,抹口水,我一一做了,但是,眼前的景象还是先前那般,小女孩脸上还是流着那种似血非血的液体。
这时,结巴他们好像发现我有些不对劲,放开那妇人就朝我跑了过来,关心地问:“九哥,你到底怎么了啊!别吓我啊!”
我感觉整个人都要奔溃了,办了那么多场丧事,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丧事的每一个步骤都是按照习俗来办,压根没弄错一点,可,现在这一切又怎么解释?到底是哪个步骤出现问题了?
结巴见我没有理他,一把搂住我肩头,探了探额头,说:“九哥,你没发烧啊,是不是又做梦了?”
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也没理他,直接朝棺材走了过去,二话没说,一把掀开棺材盖,就见到死者静静地躺在棺材内,跟入殓前一样,丝毫变化都没有。
玛德,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梦境中那些液体是出现在沈军身上,现在怎么转移到小女孩身上?
我深深地呼了几口气,平复一下心情,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是不是哪个步骤出现问题了。
大概想了一两分钟,我再次确定丧事步骤没一点问题,无奈之下,我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阴阳卦,用它来寻问死者对我有哪些不满的东西。
当即,我顺手捞起一些黄纸,烧在棺材前头,朝阴阳卦哈了一口气,嘴里默念道:“小子陈九,初涉丧事,有啥得罪的地方,还望您指点一二。”
说完,我将手中的阴阳卦抛了出去,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阴阳卦居然立了起来,尖头向上。
玛德,怎么会出现这种卦象,这tm太扯了,一般阴阳卦,要么是阴卦,要么是阳卦,要么是宝卦,从未出现这种卦象。
看到这卦象,我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也不知道咋回事,心中传来一阵强烈的不安感,总觉得这场丧事会出大事。
紧接着,结巴、高佬、一众八仙齐刷刷地变脸色了,领头那妇人好似也发现事情有些不对,脸色一下子就绿了,一边朝堂屋退出,一边伸手指着那阴阳卦,嘴里尖叫着,闹鬼了,闹鬼了。
我没有理会那妇人,捡起阴阳卦,哈了一口气,又说了先前那般话,将阴阳卦一抛,卦象还是那样。
这下,堂屋外那些妇人再也受不了,撒腿就准备跑。在农村就这样,看热闹总是有个度,看到一次怪事,或许是好奇心作祟,往往会留下观看,一旦看到二次怪事,立马就会散了。
眼瞧那群妇人就要跑了,我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还是脑抽了,居然朝那群妇人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别跑,一旦跑了,你们都会死。”
说实话,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喊这话,但是,潜意识中认为她们跑了肯定会死,具体为什么,压根不知道,总之,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如看着一个人差点摔跤,人的潜意识都会喊上一句,小心。
令我不可思议的是,那群妇人听我这么一喊,居然真的停下身形,一个个回过头看着我,领头妇人怒道:“陈八仙,你个缺德伢子,沈军回来报仇了,你是不是要害死整个遛马村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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