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信息之后,我浑身一个冷战,我猛地抬头看着彭家开:“这是怎么回事?”
彭家开似乎早就看过这些通话记录,他只是说:“你继续看。”
我于是一个个翻下来,很多都是我不认识的号码,只是通话记录能存储的时间有限,我之所以还能看到这么久之前的,完全是这个手机已经没有在用的缘故,而且我也知道,通话记录是无法作假的。
当然彭家开在这里弄的那些小心思我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应该是在我来之前把手机放在了座椅下面,要不这么长的时间过去,手机早就没电了,我于是直接问他:“既然你早已经拿到了手机,你为什么不直接把手机给我看,却非要带我到这里来?”
彭家开看着我说:“我并没有拿到手机,我只知道手机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
我问:“你知道?”
彭家开说:“有人将字条塞进了我家里,告诉我马立阳的手机放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但是我必须找你一起来,否则我就不可能拿到手机。”
彭家开说着拿出了那张纸条,我看了看一时间也无法辨认真伪,虽然怀疑但只能勉强保持沉默。我继续翻着记录,最后看到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名字--董缤鸿。
我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本能地看了一眼彭家开,然后已经说了一句:“是他?”
彭家开听见我的声音,迅速问道:“谁?”
我说:“你在我手机里存下名字的那个人。”
我说出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彭家开,彭家开却是茫然的神情,这种神情逐渐变成疑惑和震惊,然后他看着我说:“我在你手机里存的名字?”
看见他的神情我皱起了眉头,我却以质问的语气和他说:“你不要说那天在801你拿走我的手机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彭家开这么聪明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了是怎么回事,他郑重地说道:“我绝对没有做过,那天我只是帮你关了机防止你的电话声响惊动到那个人。”
我看着彭家开的表情,有些难辨真假,而他却已经急了,但是很快也也就冷静了下来,他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不辞而别,你一直在怀疑我。”
彭家开这样的神情让我开始不解了,他说的话好似每一句都和我锁认知的不一样,我说:“今天在我家楼下遇见你的时候,我以为你是因为奖杯的事来的。”
彭家开问:“奖杯,什么奖杯?”
我看着他,终于彻底开始不明白这个人起来,我本能地退后了两步,一直看着他的眼睛说:“就是我被陷害的案发现场,死者砸伤行凶人的那个奖杯。”
彭家开见我小心翼翼地后退,就要上前来,他说:“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大喊一声:“你不要过来。”
好似眼前现在的彭家开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一般,离他近一些都能让我感到彻底的危险。
我则已经迅速拿出了电话,我一边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着彭家开,彭家开见到我的这个举动,终于说:“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回答他,已经拨通了樊振的电话,樊振接通之后问我是什么事,我于是很急速地将我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他,而且最后说了一句:“我和彭家开在一起。”
彭家开看见我这样的举动,他说了一句:“何阳,你害死我了。”
说完他就忽然往卷帘门外逃跑,我看见他跑就就追了一段出去,但是他跑的很快,我根本追不上,很快他就消失在了外面,甚至连他的车都没有开。
我站在卷帘门口只觉得周围都是黑暗,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一样,我于是退回到车子旁边,而这时候,我忽然想起,我当时被那个人救出来放到车上的时候,头好像碰到了一个很硬的地方,迷糊中而且我用手还一直在摸那个硬块。
猛然想到这点之后,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迅速拉开乘客舱的车门,然后就在座椅上使劲地翻找,最后果真透着座椅的表层,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我于是从车子里退出来,然后在仓库里找寻刀具一类的东西,我到了水池边上,那里有弃置的刀具,我拿了过来把座椅的表层划开,果真看见一透明的塑料盒子放在座椅下的海绵中,只见里面就是一盒光盘,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就是小女孩放在马立阳车上的光盘。
马立阳的出租车上不能看,我于是只能把光盘收起来,同时给樊振拨了一个电话过去,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事,樊振让我先不要离开,他们很快就到了。
而就在我打电话这瞬间的时候,我忽然看见卷帘门外站着一个人,但是因为卷帘门只拉开了半个人高,我们都是钻进来的,所以我只看见一个人的腹部以下,当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他转身就跑。
59、双重局
我几乎是不顾一切地追了出去,但是等我到卷帘门外的时候,外面只有沉沉的黑暗,我期限是一位彭家开又折返了回来,可是很快就否定了,因为从我看到的身形来看,不大像彭家开,要是真按照我看到时候的第一感觉来说,这个人像是孙遥。
但我知道不可能是孙遥,孙遥已经死了,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么既然不是,很可能就是假扮孙遥给我打电话的那个人了。
我在外面站了不到一分钟,樊振的车就已经到了,他和张子昂下车来,他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似乎是警局的人,他看见我站在门口,问我说:“你没有什么事吧?”
我摇头,说道:“只是彭家开跑了。”
樊振似乎并不关心彭家开的离开,他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我们暂时不用管他。”
然后张子昂上前把卷帘门彻底打开,就带了后面的几个人进去,而樊振和我则留在外面,樊振问我:“彭家开和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于是把彭家开和我说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虽然不是原模原样的重复,但大致就是那个意思,最后我把他给我的纸条、手机和我找到的光盘都给了樊振,樊振一样样拿过这些东西,他问清楚了彭家开拿给我的东西和我自己找到的,也没有看,但是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他说:“这样看来,彭家开恐怕有些凶多吉少了。”
然后樊振喊了两个人到附近去看看,找找看有没有彭家开的线索,同时他又打了一个电话,与那天我听见的一样,他说让他派人到这边来找找,他怀疑可能会有重要的人处于危险当中。
我不明白樊振为什么能这么肯定彭家开会有不测,樊振才说:“我跟进了这个案子这么久,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凶手,但是一半还是有的,在他的计划当中,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价值,当这个人的价值没有了之后,也做了他该做的事之后,就会被以一种很变态的方式杀掉,就是我们看到的种种凶案现场。有时候被害人甚至完全是无辜的,自己都不知道他帮助凶手完成了什么事,但是之后就被杀掉了。”
樊振这话说得我心上心下的,因为就在刚刚,彭家开给我的线索实在太多了,如果他说的全都是实话的话。
这时候张子昂已经到了外面来,他和樊振说:“樊队你应该来看看,我们发现了一些别的东西。”
我们再次进入到里面,只见张子昂领着我们到了水池边,就是浑浊的水池里面,几个警员正用了工厂里的废旧铁棍在在里面拨弄着什么,弄了一阵之后,只见他们缓缓将东西勾上来,我只看见是一个个的布袋子,因为里面全都充满了水的缘故,很难打捞,而且水池里的水被搅动之后,一股股恶臭充满了整个密闭的空间,但是接着我看到布袋里面有东西在动,吓了我一跳,而且布袋一阵晃动,就又重新翻落回了水池里头。
樊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嘱咐张子昂说:“你带人来把里面的东西都打捞出来,这里彻底封闭起来,不能有任何人出入,有什么发现立刻通知我。”
说完他又转头和我说:“你和我来。”
我于是跟着樊振出来,本来我以为樊振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但是他直接上了车上,启动了车子就离开这里,我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樊振说去我家。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后面的就不敢多问,我看着樊振开车的行驶路线,是一直往我自己家里去的,而不是爸妈家。
到了之后他让我始终和他走一起,说完就上了电梯,到我家里我打开了门,可是才打开就传来一股子怪异的味道,我有些闻不出来,樊振却说:“这是血腥味。”
于是他很快将客厅环视一遍,就去了我的房间,我也跟着进去,哪知道才走进去就看见我的床上躺着一个人,满床的血,血还是新鲜的,好像是刚刚才流出来的一样。
而躺在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彭家开,只见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眼睛更是瞪得老大,赤身躺在床上,在胸肋两边有什么东西摊开着,像是一对翅膀一样,但是近看之后才发现是沿着他小腹一直到胸部被剥下来的皮,连到肋骨的部分往两边摊开。
至于他的胸腹则已经被划开了,乍一眼看过去,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的内脏已经彻底被拿掉,而且用了一些工具和扩胸器将他胸腔腹腔撑开着,只见胸腔下面只剩下一颗心还保留着,当然他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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