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这点,我没有立即下床把窗户关上,而是很快拿了手电筒往床底看,这样的画面经历了太多,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床底下,当我确定床底下没人之后这才放松了不少,悬着的心也落下来,这时候才走下床来关窗户。
关窗户的时候我特定往下面的巷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偏僻小巷。
窗户关好之后我开始检查有什么不对劲,首先要查找的地方,自然就是床上,因为我觉得有人进来过,就在我熟睡的时候。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枕头,接着就看见枕头底下有一个手机,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我把手机拿起来,试着按了开关键,发现机子是开着的,而且界面上提示有一条未读短信,我打开,只见发件人是一个熟悉的号码,我自然不会记错,这就是让我去孙遥坠楼那个小区的号码,信息的内容则是--这里很危险,你必须尽快离开。
看见这句话的时候我感到了深深的震惊,因为就在刚刚我忽然想起那一茬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现在又看到这样的短信,心中更加慌乱,但是很快我就镇静了下来,因为我想起了那条给我发了一个地址的短信,正是因为那条短信,我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所以,我开始犹豫要不要相信这条短信的话。
而就在我在犹豫的时候,忽然屏幕就闪烁了起来,是这个号码,我犹豫了下接通了电话,但我怕惊醒彭家开,所以用了很小的声音。
电话那头依旧是那样一个低沉的男声,我问:“你倒底是谁?”
他说:“你现在正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信你可以到彭家开床底下去看看,你会发现什么的。”
说完电话就这样挂掉了,而我还处于震惊之中无法恢复,但是很快我就将手机塞到了枕头下面,同时躺在了床上,因为我似乎听见彭家开的门打开的声音。
果真很快我就听见一个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应该是彭家开听到了什么响动,我于是躺在床上装睡,他并没有来敲我的门,再之后我听见他的门又响了一声,应该是进去了。
此后我就一直没有睡着,不断想着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彭家开的床底下又有什么,这种胡乱的揣测让我整个人都有些不安起来,为了保险起见,我把手机上的信息和通话记录都删了,压在了床垫下面,这个手机是绝对不能让彭家开发现的。
早上彭家开起的很早,然后他就下楼去买早点,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买,虽然心上生疑,但是我却并没与立即到他房间里去找,而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真他才出去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忘记带钱了,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又何尝想不到这是他在故意试探我,也就是说昨晚他的确听见了什么动静,应该是有了一些疑心。
所以我强压着心中的好奇心,即便他已经真的去买早点了,我依旧没有到他的房间里去,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我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间。
到他去买早饭也同样是如此,而且我看得出来,吃完早饭过后他的戒备心似乎稍稍少了一些,大约是的确见我无害,这样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46、两个奖杯
彭家开才接起电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电话不是我认识的人打来的,因为自始至终他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是单纯的几个字“嗯”“好”“我知道了”这些。
挂掉电话之后,他似乎很急,和我说他要出去一下,让我呆在家里不要乱跑,我假装问他要去哪里,他说樊振有事找他,我就装作尊重隐私的样子没有多问,而是将话题岔开问他:“我那天穿的衣服呢,你放哪里了?”
彭家开说:“我放在卫生间了,上面沾了血迹,你最好还是不要穿了。”
我说:“我知道了。”
然后他就出去了,在他出去之前我到了卫生间去找我的那一身衣服,我看了看上面的确沾了很多血迹,应该是我在现场弄到的,但我却并不是要找来重新穿,而是要找什么东西。
我于是拿着衣服从卫生间里出来,边摸着口袋边问彭家开:“我口袋里有一本电话薄,你看见过没有?”
彭家开说:“我帮你换下来的时候没看过里面有没有东西,而且也没有见过。”
我疑惑地说:“不应该啊,难道是被那人给拿走了?”
说完我又拿着衣服翻了翻,的确什么也没有,于是我又到卫生间里去找,也没有。这时候彭家开到了卫生间门口问:“怎么,那个电话薄很重要吗?”
我说:“我的手机被警局封存了,我想找一找孙遥的电话,我记得他的电话是可以打通的,我就是想再打过去看看现在是一个什么状态。”
接着我看见彭家开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可是面上的神色却不改,他说:“这时候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把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我将衣服重新放回去说:“找不到那就算了,我只是闲的有些无聊想找一些事来做。”
彭家开说:“现在你确保自己是安全的就是最重要的事。”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他离开之后我又到了卫生间里继续翻我那身衣服,刚刚的那些说辞都是骗彭家开的,我衣服裤子的口袋里,我从来是不会放东西在里面的,我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看看彭家开的反应,因为我有一个猜测,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敢确定的猜测,虽然彭家开的表情和反应也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我觉得只要我猜得对,最起码从现在到晚上,他都不会回来。
翻找了一遍衣服并没有什么发现,我觉得这样翻找也的确是找不到什么的,因为彭家开帮我换下来也必定会翻查一遍,所以我选择了放弃,只是这样多少会有一些不甘心,我总觉得我那身衣服上会有什么线索,大约这就是所说的直觉吧。
我于是把床底下的手机拿出来,打开之后并没有短信和电话,我按着自己的记忆拨通了张子昂的电话,他和孙遥还有樊振的电话我都特别记过,就是防着万一出什么事可以有紧急联系的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接通电话之后张子昂那边还不知道我是谁,他问:“请问哪位?”
我说:“张子昂,我是何阳,我需要你帮我。”
张子昂那边说:“你先等一等。”
然后我就听见了他急促走路的声音,大约是刚刚不方便讲话,然后他才说:“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现在我来不及说那么多,我遇到了一些麻烦。”
张子昂在那头说:“这不是麻烦,你知不知道现在全警局都在找你,你牵连到命案里头,就连孙遥的案子也要算在你头上了。”
这些樊振和我说过了,我心里有数,我问他说:“那你还相不相信我?”
张子昂说:“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我知道樊队在保你,他也不相信你会做这样的事,可是闫明亮和陆周不相信,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说:“我们在我家里见面,我自己的房子。”
张子昂说:“那你自己小心。”
说完我挂断电话,然后我将电话放口袋里,到了彭家开房间,我弯腰看向他的床底下,只见他床底下放着很多东西,我没敢乱动,看了一遍发现有一个盒子似乎是新放上去的,旁边的都积了灰,唯独这个很干净,我于是就拿了这个盒子下来,不去动其他的也是因为积了灰的缘故,很容易留下痕迹。
我打开这个盒子然后就惊住了,因为盒子里的东西实在是太熟悉了,竟然是一个奖杯,和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一模一样。我立刻看了底座,和我看见的一模一样。
我看着奖杯,于是找了一个包把它背在里面,再背到自己身上,接着就出了门。
虽然我的嫌疑比较大,可是因为案子的保密原因,并没有下达通缉令,所以除了警局的一些人之外,基本上是没人认识我的。
我打了一个的士直接去我家,我上去的时候张子昂已经在屋子里了,我惊讶他怎么进来的,他说他有我房子的钥匙,是在我失踪之后樊振给他的。
我于是就没说什么了,他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已经准备好怎么和张子昂说了,可是发现了这个现场的奖杯之后我改变了想法,我于是把奖杯拿出来给张子昂看:“你看看这个奖杯有什么问题?”
张子昂忽然见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奖杯来有些惊讶的神色,我把奖杯放在桌子上,他说:“你不应该直接碰,最起码应该戴手套。”
我说:“这东西在现场的时候我就已经碰过了,再沾上去一些指纹也没关系。”
张子昂就没说什么了,他拿出手套戴上然后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最后似乎真的是发现了什么,他指着那里说:“你看这里有破损的痕迹,很细微,像是撞击硬物之后的行成的。”
我于是问他:“那么你们在现场找到的另一个奖杯上有没有这样的痕迹?”
张子昂说:“有。”
难道有两个凶器?
我继续问:“那么死者头上有几处伤口?”
张子昂说:“只有一处,初步鉴定是被奖杯砸伤的,但不是致命伤,他致死的原因是腹部的刀伤导致的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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