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说:“因为会破坏证据的完整性。”
他这话我有些听不大懂,但是想到他之前和我说的话,他说他最近在跟那些案子,而且从来没有和办公室里的人提起过,我们都不了解内情,可他是了解的,现在忽然有一个类似的,自然他是最了解过程和内因的人,所以不让尸检自然就有理由。
而一个人能这样平静地死掉,除了正常死亡,恐怕就没有其他了吧,而樊振则接着说:“我需要你们从凶杀的角度去看,这人是怎么死的。”
我觉得因为经验上的一些缺乏,从开始我就已经退出了这个高难度的推测,我看见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在验尸房里找寻线索,就只有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一旁,我是能够推测一些心理活动,但是一到了实际找寻线索,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相比就会相形见绌,所以除了干瞪眼真的没别的能耐了。
事实证明,验尸房里并没有任何异样,最后有人看了验尸台上的尸体,这是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我看见他的胸口到腹部有一个Y字形的缝合伤口,应该是验尸解剖又缝上的。而这时候只见缝好的线又被拆开了一半,工具都还留在边上,可以推断郑于洋正在重新解剖尸体,但是很快就死了。
那么疑点就来了,既然马立阳儿子的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为什么郑于洋还要重新解剖尸体?再有就是他是怎么死的,里面没有任何别的痕迹,而且这是在警局里面,想要做到杀人于无形基本上非常困难的,可是现在凶手不但做到了,还成功地把谜团留给了我们。
于是细心的我们又去找了郑于洋的尸检笔记,但是找到的都是关于除此尸检的一些笔记内容,至于为什么要重新解剖却没人说得准,大概郑于洋根本就没写,都记在脑袋里了,现在这些也随着他的死去而断掉了。
我觉得凶手总是会比我们早一步,我们才开始怀疑警局的法医,结果法医就死了,只能说凶手对我们的行踪掌握的太精确了,甚至比我们还要了解我们自己。
樊振的视线最后聚集在了马立阳儿子的尸体上,他说重新解剖或许能再发现什么。于是很快樊振联系了他熟识的法医来帮忙,在这期间办公室的人并没有离开验尸房,也没有去动郑于洋的尸体,而是将一切保持原样。
我们等了一个多小时这个法医才赶来,他年纪已经六十多了,已经不再从事法医这行当了,而是在被一家医院聘请了过去。他过来之后樊振让他帮忙看看马立阳儿子的尸体有哪里不妥当。
他仔细翻看了尸体,又将缝好的线剪断,我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以前要我来看这样的场面我绝对看不下去的,可是随着看到的尸体越来越多,这样的场景越来越多,现在已经不像原先那样害怕了,大概说的见怪不怪就是这样吧,当你习惯了一件事之后,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缝好的线被拆掉之后,这老法医从马立阳儿子的尸体里头拿出一团什么东西来,看着像一团侵血的纱布,他也是有些奇怪地拿着左右看,我们更是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这倒底是什么东西。
最后还是老法医先开口问:“这东西怎么会放在尸体里面,看着好像是止血的纱布。”
我看见上面几乎已经被血迹彻底染湿了,不禁生出一个疑问来,马立阳儿子是一个死人,而且还是被冰冻过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流动的血液来染湿纱布。果不其然老法医也提出了相同的疑问,他说的就肯定一些,他说:“这血应该并不是男孩的,而是别人的血。”
至于是不是,这样对血液样本做对比之后才能知道,老法医说七八成不是,除了这团纱布,他还找到一个疑点,他说:“不算这次,尸体被缝合过两次,也就是做过两次尸检是不是?”
这点我们还真没有发现,老法医则指着缝合部分的针眼说:“虽然第二次缝合力图按着第一次缝合的眼在缝合,但还是会留下二次缝合的痕迹,稍有经验的法医都能看出来。”
27、突破之法
那么郑于洋之所以要再次解剖尸体,是不是就是因为发现了尸体被二次缝合,想重新解剖看看是什么原因,因而丧了命?
那么男孩的尸体有什么古怪,会有两次尸检,甚至还要进行第三次?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发现老法医的目光一直集中在解剖男孩的伤口上,他一直盯着看也没有说话,像是又发现了什么,我们立刻都看着他,大气也不敢出,就等着他说发现了什么。
他看了很久,樊振问:“有哪里不对劲吗?”
老法医抬头看了看我们,我看见他的眼神有些涣散,然后说:“我有些不明白。”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忽然看见他的眼睛翻出一阵白眼,人立刻就不对劲起来,而且很快身子就往验尸台下滑落,要不是他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跌倒在地上了。
然后他身子开始抽搐,这发生的太快,我只听见樊振大喊一声说:“快叫救护车!”
瞬间整个验尸房就乱了,我们七手八脚地将老法医给抬出去,都说活人重如山,这回我算是切身体会到了,感觉完全失去知觉的人要比正常时候重上太多,我们把他抬到空旷一点的地方,然后试图给他做心肺复苏,只是并没有什么用,万幸的是他还有呼吸,这时候我们根本等不及救护车,于是迅速把他运到车上,开往医院。
老法医的这一突然意外让我们惊出了一身冷汗,也幸好我们送到医院及时他才能保住一条命,去到医院里之后医生说是中毒然后就开始抢救,最后他终于脱离危险,我们也才松了一口气,最后问是中了什么毒,医生说是氟化氢中毒引起的窒息。
听完医生的说法我们都面面相觑,我更是不知道氟化氢是什么东西,以前听都没有听过,医生才解释说氟化氢是一种无味的有毒气体,吸入少量就能致人死亡,老法医就是吸入了一定量的氟化氢气体,所以才有了我们看见的反应。
医生说氟化氢是一种化工原料,水溶液有极强的腐蚀性,毒性也很强。
我们都有些震惊,老法医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就是接触了男孩的尸体之后才忽然变成了这样,他唯一接触到的东西就是验尸台上的尸体,而且后来他也是发现了什么才忽然变成了这样,所以答案应该就在尸体身上。
我们来的时候留了人照看现场,老法医病情稳定下来之后,我们大部分的人赶回了现场,这时候郑于洋的尸体还保持着原样,至于他是不是也死于氟化氢中毒就不得而知,我们检查了尸体,尤其是最后老法医一直盯着看的地方。
为了保险起见,检查的人佩戴了防毒面具,以防再次出现老法医那样的变故。然后细心的人员发现解剖部分的皮肤有些发黑,像是中毒那样的发黑,而且就只局限于解剖部分的皮肤,其余的地方还是保持原样。
至于尸体内部,我们发现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只见尸体内部呈现出明显的溃烂模样,而这种溃烂不是因为尸体自身的腐烂,而是源于腐蚀。
氟化氢遇水是一种腐蚀性极强的东西,因此我们断定让老法医中毒的氟化氢应该就是来自于男孩尸体内部。那么氟化氢来源于哪里呢?
最后我们的视线纷纷都聚集在了那团从尸体内部取出来的带血纱布,为了确定我们迅速拿了塑料袋把整团纱布都放进去密封起来拿去化验,如果真是这东西在作祟的话,那么不得不佩服凶手算计的高明之处。
只是接着另一个疑点也就来了,就是既然这团带血的纱布上沾染了腐蚀性强烈的东西,那么为什么刚刚老法医检查尸体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尸体被腐蚀的痕迹,那么唯一能解释的就是这团带血的纱布是刚刚才放进去的,于是对于我们刚刚进来看到的现场和对郑于洋的猜测就有些不对。
当时男孩的伤口没有完全缝合,我们以为是郑于洋正在解剖,可是却也可以看做是他正在缝合,也就是说和我们之前猜测的他发现了什么,从而重新解剖尸体是不对的,他是往尸体里放东西,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很快到来,可是他又知不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死去的事?
按照这样说来,这应该不是他自己的主意,否则的话他就不会死了,最可能的是他受到什么人的指示,威胁也好还是自愿的也罢,他将血纱布放进了尸体里面,但是在缝合过程中因为我们还不知道的原因就死了,这点我们暂时还没有头绪,很显然应该是杀人灭口,凶手将缝合过程破坏,造成是解剖的假象,于是成功地误导了我们。
为了保存证据,很快男孩的尸体也被封存并重新冷冻,目前警局的两个正经法医都死了,请来的法医又送去了医院,我们没有经验充足的法医来对案情提供证据,所以只能选择暂时将证据封存。
所以接下来樊振让我们把证据全部移交到授权的合作医院去,由那里的专业医生来做出判断,看看这尸体究竟古怪在哪里。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心中像是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根本无法松开,因为我忽然想起了马立阳妻子拿开水灌进男孩的胃中,其实到现在我都无法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用这样残忍的手段来杀死自己的幼子,而她用这样的谋杀手段,和现在我们在男孩尸体上的发现,又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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