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有一种感觉,这个电话背后的人--孙虎陵,很可能就是这个阴谋的一份子,所以我发了短信给史彦强,约他到中央广场见面,之所以采取短信的方式,我是怕语音被监听,所以还是把稳的一些。
我将短信删掉,趁着还能睡一会儿,于是到床上躺了一会儿,因为早上我还要去办公室,我和史彦强会在办公室里见面,这是我们说好的。
我道办公室的时间迟了几分钟,我去的时候史彦强已经在了,孙虎陵自然是已经去到了医院当中继续装他的病人,不过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估计他很快就无法再继续装下去,而选择醒过来康复。
这件事吴建立似乎还没有察觉到,不过这并不要紧,因为暂时吴建立可以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虽然我相信他是没有恶意的,但是对于他的一些说辞我还是持怀疑态度,我一直坚信,他和孙遥是两个人,而这个问题昨晚本来是可以搞清楚的,最后我放弃了。
我觉得为了搞清楚这些已经木已成舟的事实,却要和孙虎陵交换一些信息,这是不划算的,因为过去发生的已经无法改变,无论对于孙遥和吴建立之间的事我知道的又多清楚,孙遥死了就是死了,都不可能活过来了。而孙虎陵一旦知道了一些东西,一些不好的事就会陆续发生。所以昨晚上可以说我丧失了一个很好的可以得知真相的机会,却并不能用遗憾来形容,我坚信只要能见到樊振,他就会告知我一切,甚至吴建立自己到了一定时候,就会说出一切。
这次我和史彦强坐在办公室里,却不像早先揭穿身份时候那样剑拔弩张,各自都怀了算计的心思,我说:“现在王哲轩已经率先选择了放弃,所以你暂时不用担心来自于他的威胁了。”
史彦强说:“我知道,所以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知道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做了这样的选择。”
我说:“你并不欠我,我也没有给你人情,当下我们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选择而站在一条线上,但是我却更希望我们能成为战友。”
史彦强没有说话,他看着我神情却没有变,然后他微微摇摇头说:“这太难了,我和庭钟可以称之为战友,但是最后依旧弄到现在的田地,猜忌,永远是两个人过不去的坎。”
我说:“那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是相互利用,而不是战友。”
史彦强说:“信任是不存在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信任一个人是多么愚蠢的事。”
这次是我没有说话了,既然在这个话题上说不到一块去,我目前能做的只能是求同存异,所以我换了一个话题问:“昨晚你从孙虎陵那里问出来什么没有?”
史彦强说:“有。”
22、史彦强的记忆
我问:“是什么?”
史彦强说:“你绝对想不到,钱烨龙并不是银先生的人,而是部长的人。”
我吃了一惊,我的确是看出来钱烨龙这个人有些不对劲,似乎是背着银先生在做什么,但是却完全没想到他会是一个间谍。而且还藏得如此之深,甚至丝毫都没有引起怀疑,甚至我觉得银先生对他还是很信任的。
我于是问说:“部长派一个间谍跟在银先生身边是干什么,难道他一开始就能预料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知道银先生会和这些事牵扯上如此多的联系,进而早早地就埋伏在银先生的周围?”
我觉得这个推测似乎站不住脚,于是就盯着史彦强,史彦强果然摇头,他接着问了我一句:“你今年几岁?”
我说:“二十六。”
史彦强问:“实岁?”
我说:“虚岁?”
史彦强说:“那么就是二十五岁,那么二十五年前,也就是你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么简单的算术题我不相信史彦强不会,他是在故意问我,我于是说:“如果真的按照我刚刚出生的话,应该是八九年。”
我想了下八九年有什么大事发生过没有,好像没有,不过即便有,在那个消息相对闭塞的年代,即便有现在这样的大案也不会有多少的记录和公布,所以我说完之后问了一句:“这个年代有什么问题吗?”
史彦强继续说:“也就是说整个基地的一百二十一个人消失的那一年正好是八九年,现在已经二十五年过去了,可是这件事的影响却好像才开了一个头,你绝不觉得有些古怪?”
我看着史彦强,然后说:“的确很古怪,已经二十五年了,好像连一丝头绪都没有。而且好像是到了这时候,才开始有人谋杀当年的幸存者,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对劲?”
被史彦强这么一说,还真是,因为既然军方如此重视这件事,不可恩能够二十五年还是在原地踏步,这么久远的时间,少说也已经做出了一些成熟的成就和判断。
在这件事上我竟然没有多少思路,于是问史彦强:“这件事,你怎么看?”
但是在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却发现史彦强的脸色很是古怪,然后史彦强说:“我今年虚岁刚好四十六岁。也就是说,二十五年前我正好二十岁,自当我牵扯进这件事里面之后,我一直在想我二十岁那年发生的事,却发现将近有一整年左右的记忆是完全断裂的,也就是说我中间有一段生活和时间彻底没有了,你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吗?”
我点头说:“能明白。”
因为我有过这样的感觉,虽然不是全部断裂,但是我能体会到那种缺失的感觉,我继续说:“所以你怀疑自己也是曾经一百二十一个人中的一员?”
史彦强说:“绝对是,否则如何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更重要的是,昨晚和孙虎陵的交谈中,我确认了这件事,而且我才知道,我之所以会被涉及到你车祸的现场当中,就是因为我是这些成员当中的一员。”
我听着史彦强的话,到了现在我还没有明白史彦强说了这么多最后是要引出一句什么养的话来,于是我没有打断他。他断了断说:“所以我想到一个人,就是你,关于你的描述实在是太少了,我们曾经也有过你的资料,但是却和没有是一样的,我一直很想知道,对于自己的身世,你自己是怎么看的,你又知道多少?”
对于我自己的身世,我可以说是毫不知情,唯一知道的就是我是在董缤鸿在基地失踪之后,他出现的时候就抱着我出现了。对于我自己,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虽然我有一个叫何雁的妹妹,也有一个通过电话联系过的母亲,甚至在梦里我也梦见过她,可是这些都是我无法找到和见到,甚至根本问不出半点所以然的人来,我就只是知道我有一个任务,我要找到一个人,可是我要找到谁,我压根就不知道,又如何去找。
史彦强听了之后说:“所以事情的巧合就在这里,我们得到的线索和报告中关于你的部分竟然也是如此地简陋,按理说像我们这些跟在部长身边的人,信息和情报应该比别人了解的要更多才对,可是关于你的情报却比常人根本多不了多少,甚至就只是你刚刚说的那样简单一句话,你不觉得,这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反常的事吗?”
听史彦强说到这里,我质疑说:“其实关于我出生的一些事,是有迹可循的,就是关青霞的案子,但是却被部长明令禁止不准我们办公室调查这个案件,那么会不会是部长其实知道的更多,但你们却丝毫不知道?”
史彦强依旧摇头说:“如果部长知道的足够详细,就不用早早派遣了钱烨龙这个间谍潜伏在银先生身边,直到昨晚我才知道,钱烨龙之所以一直隐藏在银先生的身边,就是为了探听你的身世,这样说来的话,是不是银先生对你的身世知晓得更多?”
我听了之后稍显惊讶,于是问说:“这是孙虎陵和你说的?”
史彦强点头,我质疑说:“孙虎陵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这样轻易地告诉你,你们一定是做出了一些交换是不是,你和他交换的信息是什么?”
史彦强说:“我把我想起来的一段记忆告诉了他。”
听见这样的回答,我也是惊得不小,于是很快问他:“你不是说你完全没有记忆吗,怎么会有一段记忆?”宏上庄亡。
史彦强说:“说来也怪,这段记忆是我在前段时间车祸现场,看到你看着我的眼神时候,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相同的眼神,但是我想不起来是谁的眼神,只是我记得那个人也是这样看着我,而我记得我躺在尸体堆中,身边全是尸体,我记得周围都是黑暗,但是头顶有一处火光,我无法分辨是火还是光,我只是模糊地记得它一团地在空中,我拼命地爬,但是怎么也爬不出来……”
说着我感觉史彦强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似乎是回到了那样的场景当中,而且我发现他这样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于怪异,觉得他要是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事,于是我打断他说:“就是这一段?”
史彦强从刚刚迷离的神情中彻底回过神来,他说:“就是这一段,每一次想起都是如此地真实,好似我就身在其中一样,甚至那种窒息的感觉都会重新出现,还有恐惧,无名的恐惧,不是对死亡,也不是对周围,而是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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