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轩听出来我话里的意思,于是笑起来说:“那这些客套的话以后就不说了。”
我泽用调侃的语气说:“这不就是了,只希望啊以后我没人收留的时候你能收留收留我就好了。”
36、相互欺瞒
王哲轩说:“你又哪会落到那般地步。”
我说:“人生无常,谁都说不准,有时候我的确挺担忧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又该怎么办。”
王哲轩说:“好端端地怎么感慨起来了。”
我说:“并不是我感慨。因为我觉得这案子的走向就是冲着这一步去的,我担心我最终承受不住结果,会……”叼亩名技。
王哲轩打断我说:“不要瞎想,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总是有回旋的余地。”
我看向王哲轩,忽然很郑重地问他:“我没有当面问过张子昂,不知道真的到了那一步他是否会无条件地帮我,甚至我不知道我如果真的变成那样,会不会是他一手造成。但是我想当面问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对吗,你也不是将我推到那一步的元凶。”
王哲轩看着我,我发现他的眼睛忽然变得特别明亮,他像是定了定心,然后肯定地说出一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无条件帮你摆脱困境,如果那时候我们之间因为一些是产生了误会,还希望你能当面和我说,也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毕竟身处各种势力博弈之中。稍稍一个不谨慎,就会出现朋友反目的情形。”
我说:“这算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约定对不对?”
王哲轩说:“是!”
只是这一番话之后,我们的气氛多少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随后就各自吃着饭,都没有说话,吃完之后我收拾了王哲轩就去洗碗。随后我就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只是人在沙发前心思却一点也不在上面,电视里在说一些什么我压根就没注意听,全在想着最近这些案件和之前案件的联系,而且这种联系越紧密我心里就越发地慌,一种莫名的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有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一般。
王哲轩将碗洗好之后也坐回到沙发前,他也看着电视,只是我看得出来他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我于是试着问他:“你可知道樊队是如何从监狱里头逃出来的?”
王哲轩摇头,表示他并不知道,我问他说:“他没有和你说过吗?”
王哲轩摇头,我就没有继续往下问了,我而是重新问了一个问题,我说:“我出车祸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现场?”
王哲轩听见我这样问忽然转头看着我,神色有些严肃,他问我说:“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我说:“我好像看见你了,只是醒来之后印象太过于模糊,又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里的场景还是实际发生过的。”
王哲轩说:“大概是梦里的场景吧。”
我则继续说:“但是看你刚刚的神情,好像已经默认了就在现场的事实,你是不死在一辆公车上,坐在公车中后靠窗边的位置。”
王哲轩看着我皱了皱眉头。他说:“是不是有谁和你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有时候我只是不解,为什么你们有那么多的事都要瞒着我,樊队是这样,张子昂是这样,你也是这样,这让我无法相信你们,张子昂说信任是相互的,但是我有如此多的事不知晓,又如何敢去完全信任一个人,甚至有时候我明明知道你们是故意在隐瞒。”
王哲轩便不说话了,良久之后他点头说:“你并没有看错,当时我就坐在公车上你说的位置,而且我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车祸的发生,我看见你的车子撞到围栏然后翻滚到路边。”
我说:“你既然看到了我发生了事故,那么一定也看到了撞击我的那辆车。是谁,是谁在那辆车上。”
王哲轩知道一开始回到我这个问题就要面对这样的质问,所以在回答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我会这样问的准备,他说:“我不能说他的名字,但我只能告诉你他是办公室里五个人其中的一个。”
我听见王哲轩这样的说辞反而愣住了,我问说:“为什么不能说具体的名字。”
王哲轩说:“樊队和我叮嘱过,如果你问起这件事,不能把名字告诉你,以防你做出无法预料的事来,弄出不可想象的后果,樊队说他太了结你,但是你不知道答案又不会死心,才让我这样回答你。”
王哲轩的回答的确很有说服力,他这样说的话出于不为难他我便不会再问了,于是我在心里合计着,当时我是明明白白看见了史彦强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他,那么就只有剩下的四个,而这四个又会是哪个,我竟然一点也分辨不出来,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
我于是习惯地按了按太阳穴,说另一句:“看来我这场车祸,也是计划之内,甚至是一件很重要的变故了。”
王哲轩没有接我的话,我也没有打算继续问下去了,因为至此自己被当成一颗棋子的感觉已经非常明显了,我顿时觉得有些许的失落起来,我说:“我有些累,先去睡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房间门关上并锁住,然后就倒在了床上,只是心累胜过身体上的疲惫,我倒下之后就闭上眼睛,脑袋里什么都不去想,这样过了十来分钟,我重新直起身来,接着走到了窗户边上,看着整个小区外面。
与此同时,我似乎听见客厅里传来一声关门的声音,似乎是王哲轩出去了一样,我愣了一阵,也就没有去管,而是依旧看着窗户外面,大约过了几分钟,我看见王哲轩出现在楼下的出口,然后顺着小区的出口去了。
对于王哲轩要出去干什么,我并不好奇,也不打算追问他,更不打算追着他去,他和我说的那番迷茫的话用来骗骗别人还是可以的,可是我却知道他要做什么,最起码目前,他和史彦强之间,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之后我就什么都没管,的确是去睡了,至于后来王哲轩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也并不知晓,我只知道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家里了,而且我起来之后他也就起来了。我什么也没问,洗漱之后照常去上班,只是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出来他似乎也要出门。
我到了办公室之后特地留意了史彦强在没在,发现他安然无恙算是稍稍松了一口气。只是我才到办公室里,庭钟就找到了我,他说早上才接到的消息,说是在郝盛元家里发现的那些人干,有一具也开始长出白毛来了,而且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已经长出来了半尺。
我听了惊呼一声:“半尺?!”
因为此前发现的任何一具尸体都没有这样严重,庭钟说:“这些人干目前也都保管在医院当中,你是不是要去看看确认一下。”
这事肯定得去亲自确认,在看到尸体之前我也不敢有什么猜测,当然脑袋里肯定是有了一些想法,只是要见到尸体之后才能够完全确认。
接着我就和庭钟过去了,过去之后也的确是让人觉得分外古怪,因为二十来具人干尸体,背的都没事,偏偏就是其中一具长出了白毛来,远远地看见的时候,就像一只白毛猿猴一样,煞是恐怖,出于安全考虑我们都做了一些防护措施才敢到附近,我问庭钟说:“有没有确认出来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庭钟说:“目前还没有进行完整的检查,而且事发突然,接下来正等着你发布命令。”
我说:“医院的医生恐怕这时候人人自危,也没有几个敢来做的,这还得找别的人。”
37、变数
庭钟问我:“什么人?”
我说:“这个人我去的话是请不动的,这事我来安排吧,你和其他人把医院这边的稳定工作和秘密保护工作做好,包括郝盛元的尸体不能乱动,我找来这个人之前。你们都待命。”
我说的这个人自然就是老法医,本来我并不打算去惊动他的,只是这时候的情形看来不惊动他还真就没有别人能帮我了,毕竟现在郝盛元这条线不能断,可是迫于压力我并不能坚持很久,也只能试一试看看了。叼亩肝划。
我要拜托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哲轩,虽然这样做可能让他察觉我对他有所怀疑,但是他知道了也好。他知道了最起码我和他的对话之间,可以少一些演戏的成分,就如我和史彦强之间一样,需要层层剥开对方的身份,最后才能真正坦诚相见,但是王哲轩和史彦强却又不同,因为如果王哲轩也如史彦强那般最后层层剥尽露出本来身份的时候,就是我们分道扬镳的时候,所以昨晚上我和他说的那一番话并不只是一时的感慨,而是再给他提一个醒。也可以说是试探,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走到那一步,他愿不愿意帮我,虽然很可能这一步,就是他现在的筹谋。
离开了医院之后,我就往家里赶,我回去之前没有给王哲轩去电话,但是想起他早上要出门的举动,我觉得有些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于他昨晚上的行动。
果真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王哲轩并不在家中,临出门之前我就觉得他似乎也要出门,我猜不准他会去哪里,这才给他去电话。但是电话却已经无法接通,我拿着手机愣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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