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镇南再强,也强不过一个理字。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如果项镇南有什么疑义。大可以找我当面说。”闫老头虽然有点儿色厉内荏的意思,但是却始终没有改口。尤其是最后一句话,摆明了是说我三叔现在生死不知,没法儿出来找他麻烦。
血狐沉吟片刻道:“这样好了,刚才项开既然提出来要争龙头,那就让小闫按着项开出的题目,争上一回好了。”
闫老头刚刚露出一丝得色。血狐马上沉声道:“但是,争过龙头之后,不论谁输谁赢,另外一方都不许再在这件事儿上纠缠。否则,别怪本狐不念旧情。”
闫老头转头道:“项家小子,听到了没有,你输了之后要是还不放手,你血狐阿姨可就要大义灭亲了。”
我转头冷笑道:“刚才,我因为想给老刘留点儿面子,才提出来争龙头,你们不干。现在想争,我还不玩了呢!”
闫老头一愣之后才冷笑道:“你最好不玩!”
血狐知道我心里有气,转头笑道:“小项,我知道这件事儿上你受了委屈。这样,不管争龙头之后,你输赢如何,我们的资源一律向你倾斜。你看怎么样?”
我反口道:“这样的空头支票我也会打!”
“真跟你三叔一个脾气!”血狐笑道:“那这样,我们换一个条件。将来不管你在术道上惹出什么事儿来,我们这些老东西联手给你善后。”
我扬眉道:“条件不错,但是空话人人会说,我不相信。除非你们愿意跟我结术士血契。”
闫老头勃然大怒:“项开,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结血契?”
血契,说明白了也是术道契约的一种,但是血契的先决条件是契约双方必须地位对等。在那个老东西眼里,大概只有我三叔才有跟他结血契的资格;而我跟他谈血契,就好像一只猴子要跟玉皇大帝平起平坐,也就等于在扇他的脸。
“就凭我敢跟你鱼死网破!”我说话之间再次抬手,眼中杀意顿涌。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回,我是真真正正的动了杀心。
“大家何必呢?”血狐淡然道:“项开要血契,只不过是为了多一份保障。至于闫老头,你既然那么自信,还怕发一个血契不成?”
闫老头明明知道血狐是有意拿话挤兑他,却仍然忍不住道:“老夫会怕一个黄毛小子?好,我今天就发血契!我倒要看看,他学到了项镇南几成本事。”
闫老头让人拿来一只装满了烈酒的大碗,自己抽出匕首划破中指,在碗里滴上了三滴血,接着把匕首往桌上一扔,冷哼一声看向了血狐。
血狐微微一笑,咬破指尖往碗里弹了三颗血珠,紧接着就是刘千芳……等我把血滴进碗里之后,整碗酒都已经变成红色的了。
血狐拿出一张黄纸,把我们四个人的约定写在纸上之后,点燃黄纸扔进碗里,碗中的烈酒立刻窜起半尺多高的火苗。等火势渐渐熄灭,碗中的酒也重新变回了清澈透明的样子,除了酒水里还漂着一小撮纸灰,谁也看不出它曾经被人点着过。
血狐轻声道:“血契完成,鬼神共监。你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士兵:“我说了,这就是我出的题目。你们能把人救回来,就算你们赢。但是,有句话我必须先说清楚。没有本事就别乱动手,弄出人命,我概不负责。”
闫老头冷哼一声道:“术道上的规矩还用不着你一个小辈来教我,该怎么做,老夫心里有数。小杰,你们开始吧!”
闫俊杰挥了挥手,他身后那几个人就各自找上了一个士兵。那些人还没蹲下去,地雷就先开口道:“等会儿!是项开跟姓闫的争龙头,还是跟你们一群人争龙头?你们要点儿脸行不行?”
“放肆!现在的小辈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闫老头怒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给我滚回去!”
“我滚你妈比啊!”地雷张嘴就骂了回去:“少他么在我面前装大辈儿!老子是勾陈石家的传人,排在俊字辈,我爷爷就是石王石破天!你自己算算,你在我面前排老几?”
我听完差点儿没笑出来。术道上谁都知道,千万不能跟石家人论辈分。石家曾经出了一个叫石中仙的强人,凭着一己之力救了大半个术道之后,偏偏说什么也不当术道盟主,后来术盟为了表示对石中仙的尊重,不管哪派掌门见了石中仙都要持弟子之礼。就这么着,术道上才有了石家人,见人大三辈的说法。
石家后人还真没在乎辈分的事儿,但是前提是你别在他们面前充大辈,要不然他跟你一通论下来,说不定就成你爷爷那辈了。
闫老头被地雷气得两眼直翻,却偏偏不敢真跟他论辈分,只能冷哼一声道:“合不合规矩,你自己问项开!”
地雷刚要张嘴就被我硬给拦住了:“别说了。争龙头本来就不是一个人事儿,他们没坏规矩。”
但凡有心思争龙头的人,都不是单枪匹马,起码也得取得组织当中一半人马的支持,才能跟新龙头叫板,要不然,他就连跟人提龙头的资格都没有。所以,在某种意义上,争龙头也是在考校竞争者双方整体的实力。
地雷听我解释完,终于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不过,我却看见他悄悄对着不远处的一个士兵踢了两脚。等他收脚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他鞋底儿上冒出来一股白烟儿。看来,他是悄悄对人下了手,故意增加了争龙头的难度。
看见地雷这些小动作的人不止我一个,只是谁也没有吭声而已,地雷没去打扰对方,就不算是坏规矩。
等到地雷走回来的时候,一个老头已经站起了身来:“少爷,这个人应该是中了某种咒术,我试试解咒。”
闫俊杰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嗯,你动手吧!”围沟央号。
闫俊杰表现得胜券在握,地雷却一点儿没给他面子:“少他么装大掰儿蒜。刚才那老货指着项开鼻子说他对士兵下咒,只要不聋的全能听见,还装什么世外高人,赶紧动手吧!”
闫俊杰冷哼了一声没理地雷,他的手下却站在士兵身边念起了咒语。没过片刻工夫,那人忽的一下从地上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七窍当中立刻鲜血狂喷,整个人抽搐着倒回了地上。
解咒的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护住士兵心脉,转头向我喊道:“项开,算我输了,你赶紧把他解开!”
我摊了摊手道:“你真当我是傻子?比试没完,你就让我解咒,这跟直接让我在你们面前演示一遍咒法有区别么?套用地雷的一句话,你们还是要点儿脸吧?”
那人厉声道:“咱们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而且……而且他们也是国家士兵,你无权伤害!”
他这顶帽子扣得不小,我也跟着变了脸色。
第二零六章 要点儿脸吧
我立刻冷声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没本事就别瞎逞能,出了人命我概不负责。你不会真聋吧?”
闫老头沉声道:“老刘,你怎么说?”
刘千芳沉吟了一下道:“项开,毕竟国家培养一个士兵也不容易,点到为止吧。你带着那个士兵去屋里施术。我保证没有人能看到什么!”
我冷笑一声,陡然抽出亡命钩,往地上那个士兵手上甩了过去。亡命钩顿时化成一道流光,斩断了对方的手掌。我紧跟着一提亡命钩的铁索,把那只人手血淋淋的提上了半空。
“项开,你干什么?”闫老头勃然大怒之间。往我身前逼近了过来。
刘千芳虽然横在了我们两个中间,但是脸色也气得铁青:“项开,你太过分了!”
我提着断手道:“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清楚而已。你自己看,这只手的老茧长在什么地方?”
刘千芳这才注意到那只人手上的茧子,全都长在了虎口和手心上,食指却显得有些光滑。如果那人真是士兵,他的茧子就应该长在指尖上,那才是常常扣动扳机的人该有的手。这只手的主人,分明是一个常年跟冷兵器打交道的人。
我不疾不徐的说道:“老刘。不是我说你,你自己想想,他们派出来抓我的人,会是普通士兵么?就算他们真派出来一个连的精兵,能不能把我留下?”
刘千芳脸沉似水道:“姓闫的,那些人都是你门下弟子吧?”
闫老头淡淡道:“我门下哪儿来的那么多弟子?”
“那就把你们门下的弟子都挑出来好了。”我指了指那个解咒的人道:“那位老兄说得对,术道上的事儿,就该由术道中人解决,别牵扯无辜。你们要真是拿普通士兵跟我对赌,残害士兵的人,就是你们!”
闫俊杰一伙儿先挑自己人的道理很简单,术士对术道上的手段十分敏感,救治起来也事半功倍;若换成普通士兵。说不定他们就得多费一番手脚。
闫老头刚要开口,血狐已经冷声道:“来人,把食指上有茧子的人,全都给挑出来放在一边。谁敢对他们动手,立刻击毙。”
血狐或许早就看出了端倪。一直不说话的原因,应该是觉得我没下重手。现在我已经表明不管对方死活了,她也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闫老头转头看了血狐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反对,只是向那个解咒的人呵斥了一句:“丢人现眼的东西,把手放开,换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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