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步不好意思的道:“馥遥姐,你别开玩笑了。”
“好了,姐姐不开你玩笑。”陈馥遥转过身道:“我总觉得,项开不会那么轻易被杀。你说他会不会还有生机?”
这回轮到小步不高兴了:“馥遥姐,你怎么不相信我?你自己看,他的四肢都已经僵硬了,哪里还像活人?”
陈馥遥伸手在我的四肢上摸了两下:“咦?他的左腿怎么还没冻住?”
我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要是陈馥遥发现我还活着,猝下杀手,我可就必死无疑了!
“不会吧?”小步走过来,在我腿上使劲捏了两下之后,又顺着冰柜边缘摸了一下:“馥遥姐,你太谨慎了!这个冰柜出了点儿毛病,这里不制冷了。你摸摸这块地方,还是热的。”吗史大技。
陈馥遥没管冰柜:“我还是不放心,只有确定他死了,我才能安心。”
陈馥遥说话之间,抬起一掌直奔我胸口上拍了下来。她的手掌没到,掌风就已经透过衣服压向了我的胸膛。我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似乎胸骨马上就要在她掌力的碰撞下完全爆开的当口……
小步忽然抬手挡住了陈馥遥的手掌。他们两个人的手掌在距离我胸口不足半尺的地方碰在了一起。掌力的余波掀动冰柜里的冰花四下飞射的同时,陈馥遥也被逼退了一步,惊声道:“你干什么?”
“馥遥姐,我不是故意的……”小步惊慌道:“馥遥姐,我们后土八门有祖训,对于地先生可以打、可以杀,但是绝不能侮辱对方的尊严,就算跟对方有杀父之仇,只要对方一死,也必须厚礼安葬,给予足够的尊重。”
陈馥遥冷声道:“如果我一定要打他一掌呢?”
“这……”小步为难了。
类似于步家的祖训,我们项家也有。我现在只能赌小步会坚持祖训,不让陈馥遥碰我。可是看小步的状态,他已经到了对陈馥遥言听计从的程度,强行拦住的可能性不大。
我不由得陷入了绝望,听天由命似的躺在那里,脑袋里几乎变成了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儿之后,陈馥遥忽然严肃的开口道:“小步,如果现在让你全力打项开一掌,你会不会做?”
“我……我……”小步连说了几个“我”字之后,忽的一下抬起了手来。
完啦……
就在我万念俱灰的瞬间,陈馥遥忽然喊道:“等等!”
小步的手掌猛地停了下来:“馥遥姐?”
陈馥遥笑道:“傻弟弟,姐姐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姐姐怎么会逼你去做不愿意做的事呢?走吧!”
“嘿嘿……”小步呵呵一笑,跟着陈馥遥出了冷库。
陈馥遥到底是善于利用人心,刚才她强迫小步对我出手,只不过是为了试试小步是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听她的话;中途让他收手,也是不愿意让小步在心里对她产生芥蒂。
这个小步对陈馥遥来说肯定至关重要,她必须把人牢牢的抓在手里。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逃过了一劫。
陈馥遥他们走后不久,我左腿上的经脉就开始变得越来越畅通。黄龙之尾飞快的与我合二为一时,我觉得自己体内像是注入了一股龙血,不仅已经僵硬的奇经八脉开始慢慢的恢复了生机,丹田里的真气也开始变得越发浓郁,天蚣毒也顺着我的鼻子缓缓外流。
小步说金翅蜈蚣能毒死项家人,大概也得看中毒的人是谁?体内黄龙血脉稀薄的人,遇上金翅蜈蚣必死无疑;相反,遇上血脉精纯的人,就必须加大剂量,才能把对方毒毙。大概是我身上的黄龙尾提升了我血脉的浓度,才让我在捡回一条命时,反把天蚣毒逼了出去。
但是,死里逃生之后,我不仅没有一点惊喜,反倒急得满头是汗--以陈馥遥的谨慎,绝对不会轻易放弃检验我的生死。说不定,她一会儿哄好了小步之后,就能溜回来狠狠的给我一掌。我必须在她回来之前恢复行动。
可我越是着急,就越觉得黄龙血运行的速度太慢,越是恨不得能一下恢复经脉,我体内真气流动的方向就也越发紊乱。短短几分钟之后,我体内的真气竟然有了走火入魔的迹象。
我赶紧强行稳住心神,又坚持了十多分钟之后,四肢总算是能动了。我试着从冰柜里爬了出来,打眼就看见冷库里放着一口西式的棺材。
我跪在地上爬到棺材旁边,用肩膀顶开了棺盖往里看了一眼,那里面躺着的,正是我在舞厅里刺死的那个白人绅士。我脑袋里灵光一闪,立刻动手把他从棺材里挪了出来,跟他换了衣服。又把他的尸体给推进了冰柜,自己咬破食指,在他脸上画了一个改头换面符。把他伪装成我的样子之后,我自己躺进了他的棺材里。
我换掉对方的过程虽然说起来简单,但是我足足弄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还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了两次。等我躺进棺材之后,整个人都差点儿虚脱了,两只眼皮拼了命的想要往一起撞。我不得不狠狠的咬了一下舌尖,才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陈馥遥没出现之前,我说什么也不敢睡过去,甚至不敢昏迷。万一她看破了我的法术,我只有保持清醒才有可能拼死一搏,昏睡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六零章 你是魔鬼
我第三次咬破自己的舌尖之后,血水就顺着我的嘴角流了下来,可我却丝毫没有感觉。我只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随时都可能昏睡过去。
就在这时,冷库的大门忽然响了,一串轻微的脚步声飞快的接近了冰柜时。我也一下清醒了过来。我把体内仅有的一点儿真气全部贯注到双掌上,只要陈馥遥敢碰棺材盖,我就算拼上同归于尽。也要把她留在这儿。
我现在虽然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却能听见陈馥遥已经站在了冰柜边上,她的脚步刚刚站稳,就抬手一掌拍了下去。可是掌风仅仅发出一个呼啸之后。就没了声息。
她中途收掌了?难道是陈馥遥看穿了我的把戏才会忽然收掌?我心里顿时一沉,十根指头也同时压上了棺盖内侧。我这么做只是尽可能的缩短出手的时间。因为我只有一次机会,一旦失手,我就算是搭上命,也伤不到陈馥遥一分一毫。
一息,两息……三息之后,陈馥遥果然动了,只不过她没有往我这边走,而是飞快的退出了冷库。
前一秒,我还在想陈馥遥究竟做了什么,下一刻,我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值得庆幸的是,我睡着的这段时间里,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自行运转。我才没被冻死在棺材里。
我从棺材里爬出来之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赶到冰柜旁边,把那具尸体从头到脚的检查了一遍。最后,我才从尸体的头发里拔出了一根几寸长的钢针。
陈馥遥虽然不放心我的生死,但是更担心小步会过来给我收尸下葬。如果被小步看见尸体上出现了重掌拍击的痕迹,他肯定对陈馥遥产生芥蒂,这也就是陈馥遥为什么会中途收掌,改用钢针灌顶的原因。
我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想小步在陈馥遥身边究竟充当着一种什么样的角色了。最要紧的是,赶紧去找酒舞和地雷。如果他们两个得到了我被杀的消息,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我悄悄溜进了客房附近的公用洗手间,又顺着通风口爬回了客房。里面果然已经炸锅了。就听见地雷在里面喊道:“我老板已经死亡24小时了?你一开始怎么不说?现在才过来告诉我们,是什么意思?”
坐在地雷对面,身穿船长制服的人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不以为然的道:“因为有很多事情,我们还没调查清楚。只能延时通知。”
“放屁!”地雷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调查什么?需要调查24小时么?”
“这位先生,请注意你的风度!”船长带着几分蔑视的眼神道:“关于项先生的死亡,我只能说很遗憾。”
酒舞强压着怒意道:“我要求看看老板的遗体。”
“这个只怕做不到!”船长摊了摊手:“项先生究竟是死于意外,还是死于谋杀,目前还有没有定论。在警方查清死亡原因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轻易接触尸体。另外,你们也不能随便离开房间。而且从现在开始,我们也要对你们的房间进行24消失监控。”
“你说什么?”地雷当场炸了:“你有什么权力监视我们?”
船长脸色不变的冷笑道:“项先生涉及两起恶性谋杀案,其中一起的被害人还是皇后号的大副,我们有理由怀疑项先生上船的动机。为了保证其他乘客的安全,我必须限制你们的行动。”
“放屁!”地雷抬手就要揍人,站在船长身后的两个安保同时拔出手枪对准了地雷。
“地雷别冲动!”
酒舞拦住地雷之后,船长才微笑着开口道:“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应该称赞你的聪明和冷静。我身后这两位曾经是职业军人,警惕性很高,而且也不介意在特殊情况下,正当防卫。”
酒舞冷着脸道:“不用卖弄你们的安保,如果他们真有用,我们老板也不会发生意外。我要求,皇后号马上靠岸!”
“我应该收回刚才的话!”船长故作无奈的道:“皇后号已经进入了公海海域,不可能为了某个人而轻易靠岸。另外,也请你们交出所有通讯设备,这段时间,不允许你们跟外界有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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