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黑色甲虫翻过身来,速度极快地又向我这射来,这时候,我怀中的金球忽然飞了出来,悬停在我的面前,那黑色甲虫看到金球之后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小的惨叫声,撞在了金球上面,跌落到地上。
“啾啾?”金球叫了一声,接着飞向地上的黑色甲虫,甲虫呲呲大叫,全身发出吱吱吱的震颤声,似乎在警告金球。
砰砰砰!
金球猛然在黑色甲虫身上磕了三下。顿然将黑色甲虫磕进土里,碎成一滩烂泥。
“我的虫王!”中年汉子大惊,想要救援已经来不及,他向我冲过来,口中大喝道:“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看到中年汉子的身上生命精气正以几何速度消散。用不了片刻就会死亡,他抡动胳膊向我打来,我身体后仰向他铲过去,手中不敢碰到他的身体,生怕再跳出来什么恶心的虫子来。
在从他胳膊下面躲过的一瞬间,我将他身后的阴灯握在了手里,吹灭了阴灯上的火苗。
中年汉子转过身来,问道:“你这是什么邪术?”
他说完之后生命精气顿然消散,气息颓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趴在了地上。从他的皮表下面,一只又一只黑色的甲虫钻出,速度极快地将我包围,我猛然一捏阴灯,阴灯破碎,这些黑色甲虫都翻身不动,顷刻间全部死光。
原来,刚开始中年汉子放出了自己的本命虫王来对付我,但是不知为什么惊动了我怀中的金球,金球将那只黑色甲虫砸死,接着中年汉子的生命精气就开始急速消散了,看来这虫子和人体的确是共生共死的关系。
巫蛊之术害人害己,怪不得玄门多少年来一直明令禁止修炼巫术,而蛊术更是禁忌中的禁忌。自古中州王朝剿灭修炼巫蛊之术的人一次又一次还是死灰复燃。巫蛊之术到大霍乱国家,小到成群成片地屠戮百姓,我虽不是以君子自居,也理解深山老林之中生活的不易,但是眼下巫蛊之术惹到我的头上,我自小长大的村子马上要被蛊毒屠戮,我自然不会有半点留情。
更何况玄门早在以前就已经将炼气的基本功法公之于众,只要是十年如一日的刻苦修炼一定会成就道身,一年之前我师父更是将玄门诸多基本修炼之法在庐山顶上公开,将修道推到了一个顶峰,努力之人自然会有所成就。
这时候我耳边又传来了有人跑来的脚步声,我躲进旁边的丛林不能再与人发生冲突,不然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惊动了他们寨子里的老家伙,若是被抓到后果不堪设想。
我顺着丛林向窟窿寨的方向走去,在一处山峰上终于看到了不远处的窟窿寨,这寨子背靠大山绝壁,两旁都是高阁木屋,寨子里此时正有一群人围在寨子中间的空地上,围成一个圈,向圈子中间站在高台上的一个身上披着黑色袍子的老妪磕头。
那老妪的脸上画着几道红色和白色的颜料,她的头上和脸上都隐约可见一条蜈蚣趴在上面,我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这窟窿寨之中的普通弟子都不知道五毒胆是什么东西,看来必须要抓一个宿老级的人物才行,另外还得问问怎么才能从这鬼地方出去,不然一个不小心被毒虫咬死那得多憋屈。
入夜,等到窟窿寨里的人都看不见的时候,我趁着月光从树梢上滑翔下来,身后站着一个被我操控的尸体。傍晚的时候最开始被派去紫树林查看动静的几个人被抬回窟窿寨,窟窿寨里的人大怒,四处开始搜查,我和他们相隔较远,听不见他们讲什么。
那个身穿黑袍的老妪让众人散去,没过一会就来了一个年轻人找到我这里。
这人的功力低微,我一根银针就吊住了他的魂魄,接着以纸扎人的道术控制它的行动,道家之术的纸扎人和邪道的控尸术不同,纸扎人之术是直接控制人的阳魂,人还是活着的,只不过魂魄太弱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而控尸术则是控制人的阴魂,也就是以死人的阴魂控制尸体。
这窟窿寨的青年被我控制了阳魂走在我的前面,走到寨子口的时候,我躲在不远处的一座草堆旁边,看着青年目光呆滞地走向寨子里面。
然而这时候,忽然几道破空之声传来,几支利箭猛地射穿了青年的头颅,我捂着头蹲了下来,头脑疼得厉害,我没想到窟窿寨的人竟然连看都不看就将人射杀,一时间神识没有及时收回,神经受创。上贞丽弟。
一群人大喊大叫着冲出来,将青年的尸体围起来,那个老妪身披黑袍从寨子里走出来,看到青年的尸体后哼了一声说道:“看来有高手闯进了寨子,把尸体拖进虫窟里喂虫子,闯进来的人若是找到,一定要让他被万虫钻身而死!”
老妪恶狠狠地说完就往寨子里走去,我看到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只巨大的蜈蚣,蜈蚣的触手蠕动,发出呲呲恶心的声响。
人群散去之后,我悄悄地退回原来所在的树林里,这窟窿寨一个小小的山村寨子,怎么会防守得这么严密,不问青红皂白地将自己的人就杀了?而且自己的人死了不好好安葬,还将尸体拖去喂了虫子?
寨子里的人不出来,我就没法进去,更何况那个头上趴着蜈蚣的老妪很可能就是窟窿寨修炼巫卜之术的人,还好我是女帝之命,更有师傅在我身上放的天机秘符,任何人想要算我都会受到干扰,哪怕我的生辰八字给她怕她也算不出个李长老来。
我望着这潇潇夜色忽然泛起愁来,眼下腹中饥饿,这万毒山窟窿寨周围到处都是毒虫毒草,我来时候根本就没准备多少干粮,不吃东西坚持不了多久。
我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自己面对这样的险境,以前抓鬼有师傅,打坏人有爷爷,之后的历险还有我的一些朋友陪在我身边,这一次终于是我自己了。
我靠在树上,望着脚下隐隐约约发出亮光的萤火虫,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半个小时候后,我站在窟窿寨大门一旁的虫王雕像后面,看着寨子里的一群人冲出去救火,我神识扫过寨子并未发现有人,便从雕像后面走出来,向寨子里走去。
窟窿寨两边的高阁木屋建的很高,每家每户门口都晾晒着肉干,肉干旁边都挂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面关着一只模样古怪的六足虫,身体花花绿绿的,眼睛发着亮光。
我借着月色看向头顶的一户人家撑杆下面晒的东西,这才发现是一颗被铁钩穿起来的人头,人头的表面已经被脱了皮,眼珠子瞪在外面,两腮凹陷下去,牙齿已经被拔光,似乎已经腌制过一样。
我吓了一跳,没敢再看,小心翼翼地继续向寨子深处走,没过多久终于让我看见了一个幽暗的洞府,洞府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大巫堂。
第225章大巫堂之战
此时月光通明,但窟窿寨却被高阁木屋以及万毒山山壁笼罩在阴影之中。
我神识外放,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的动静,顺着洞府的一边飞快地跑了进去。
这大巫堂之中并不像外面那样稍显昏暗,里面灯火通明,稍显气势磅礴。
大巫堂的正殿两旁各有五根粗大的柱子支撑。正殿上方是一个巨虫模样的座位,周围铺着兽皮,座位的后面是一面雕满了虫子图腾的墙。
而在座位的前方,正有一只香炉冉冉飘出青烟,我躲在柱子后面隐约能从这大殿后面听到声响,像是人的窃窃私语,我顺着墙边向里面悄悄地望过去。
原来,这大殿的后方还有一个偏殿,偏殿的中间有三个身穿染血长袍的老者,他们跪在一个巨大的玻璃容器周围,口中诵念着古老的咒语,就像是吟唱着祭祀的颂歌。
这三个染血长袍的老者中有一人的容貌极其苍老。白发苍苍,皮肤看起来就像是老树皮一般,其余两个老者都带着血色长帽,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但是帽子下面却看到几缕白发露出来。
这三个老者中间的玻璃容器中,盛着满满的血液,三个老者的手中不停地将一股邪恶的气息灌入这容器中。
而在这三个老者的旁边,正站着那个脖子上挂着蜈蚣的老妪,老妪对年纪最大的老者说道:“大巫师,闯进来的人该怎么办?”
大巫师说:“先让他看着吧,上一代的圣女和后代才刚刚死,金蚕蛊的力量归来不久,孟浩是我们窟窿寨几百年来最出色的圣子。他一会醒来后需要血食,我能感受到那娃娃的身上似乎有龙的气息。”
“什么?这个被称为大巫师的人是在说我吗,我被发现了?”我心中大惊,这些人好像是在呼唤某种力量的觉醒,而在那装满鲜血的玻璃容器中。我能感受到里面有一个人,这个人的气血竟然堪比我的气血!
要知道我现在的气血汪洋如海是因为我小时候吃过龙鱼,再者一年前我被小鹿投入了生命之泉中,已经将自己的气血提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对于寻常人来说,我的血气就如一头卧龙盘在身后一般,而玻璃容器中的人的血气竟然可以和我差不多!
大巫师说一个叫孟浩的人醒来后需要血食,这血食是在说我吗?我记得从紫树林进来的时候就听那一高一矮两个青年说窟窿寨出来一个百年不遇的天才,可以称霸苗疆十万大山,如果什么仪式完成,将来便可以将将五大门派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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