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祁建华也遇上这种事了,可是几日下来,这双井村里一直很太平,难不成是井里回声太大,自己听错了,其实是有什么动物在里面叫?
祁建华站在原地踌躇了半天,最后咬了咬牙。还是得上去亲眼看看,正所谓眼见为实,于是祁建华就往前又走了几步,这才探了探脑袋。非常小心地把头伸了过去。
祁建华的神经紧紧地绷着,也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只是觉得此刻分外紧张,但是这么一看,似乎并没有什么东西啊?天上的月亮映照在井里的水面上,清冽冽的,不见一丝水纹。而周围的井壁虽然湿漉漉的,但是也没什么奇怪的动物,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祁建华又揉了揉眼睛,想确信自己确实没看见鬼,谁知道眼睛再睁开的时候,井里却完全变了模样,刚才还清冽的井水一去无踪影,四周潮湿的井壁也变得无比的干燥,再一看,禁不住浑身上下冒起一层鸡皮疙瘩,井底最中央的地方竟然躺在一堆死尸,看上去一个个都衣衫褴褛,面目狰狞,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白光,所有的尸体几乎赤身**地交缠在一起,像地毯一样铺满了整个井底,似乎已经死去多年了。
而这些尸体的最上面,则坐着一个身穿红色肚兜的小姑娘,只有她看起来是个活物,看上去年岁不大,四五岁的样子,蹲坐在尸体上,双手抱着膝盖,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大腿,也看不清什么模样。
祁建华手里虽然拿着枪,但是腿肚子依然转筋,他赶紧收回了脑袋,在井外紧张地颤抖了起来,他也不知道井里这些死尸究竟是哪来的?为什么第一眼还是水井,第二眼就变成了那么骇人的画面,而坐在死尸上的红肚兜女孩,不用说,一看就知道是个厉鬼。
井里闹鬼,这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怎么偏偏这么巧,就让自己给碰上了,祁建华想了半天,由于没带法器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好再作打算,于是祁建华就一步一步地朝后退,心想,刚才看到的那些白影看样子应该就是这些井底的死尸灵魂了,不知道这些鬼魂在这里多久了?
据祁建华所知,这个村子不过几十年的历史,是解放后的产物,而且多年来除了两次国家相关部门接管,其余时间人烟稀少,全村加起来也没几十口人,都是靠放羊ア捡石头生活,怎么会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多鬼魂,难不成他们是以前村子里的人,要不然就是古代的人?
可是那些人头发胡乱披着,衣衫褴褛,衣服都快烂成缕子了,哪里分得清是不是古代的,只有那个小姑娘还勉强算是穿了个完整的衣服,可是这肚兜又不好断代,即使到现在,这河西一带照样有不少卖肚兜的店铺,是当地特色的旅游产品。
祁建华越想越觉得奇怪,可是又只能且行且退,想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水井,但是突然之间,他又听到水井中传来了声音,那动静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水井壁上爬行,“窸窸窣窣”地像是指甲挠墙壁的声音,祁建华壮着胆子回头一看,只见刚才那个小姑娘趴在井口,只露出胳膊和脑袋正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这时祁建华才看清楚小姑娘的样貌,这小姑娘脸很白净,但是像是在水里泡得久了,因此皮肤里水分太大,反倒看起来有点不自然,头发湿漉漉的,但是却梳着两个冲天辫,看样子活着的时候肯定很可爱。
祁建华手里的枪攥得更紧了,他怕这个小姑娘突然朝他发难,因此不敢有丝毫大意,可那小姑娘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眼睛里也读不出任何信息,只是无比的幽怨,脸上还不断地往下滴水,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祁建华一看小姑娘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就慢慢地倒退着,朝村子的另一头走去,那小姑娘还是一动不动,祁建华心里直打鼓,脸上的肌肉紧绷着,心说:你动一下或许我还没这么害怕,一动不动我还得时刻提防着你,真是一层接一层的白毛汗。
此时此刻,祁建华始终是倒退着走,大概是注意力不够集中,脚上踩了个石头,脚下一拌蒜,居然打了个趔趄,来了个屁股蹲,摔倒在地上。这要是搁在平时也没什么,但现在这么一摔,可怕祁建华吓得够呛,生怕那小姑娘趁机上来攻击。
赶紧撑起上半身一看,好在那小姑娘依然趴在井口上,大概觉得自己刚才摔倒的样子好笑,居然自己个儿趴在井沿儿上笑,嘴一张只有稀疏的几颗牙齿,居然有几分可爱。
祁建华没敢多想,一看这小姑娘似乎没有恶意,就赶紧站起来,再也不敢看井口,头也不回的走了,等走到看不见井的地方,祁建华这才回过头瞅了瞅身后,都是一片黑暗的村舍,没有了那小姑娘的影子,看样子自己今晚还算走运,遇到的这个小厉鬼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打算。
可是自己站岗的任务还没有完成,祁建华又等了半天,这才来了个换岗的,天边也蒙蒙亮了,既然没出什么事,这事也就没必要告诉别人,自己暗地里问问附近的老乡,再看看有什么线索?总之,这小姑娘和那对死尸出现在这里,绝对有蹊跷。
第二天祁建华就在村子里溜达,想找个人打听打听那水井的事,走到水井旁一看,正巧有个老大爷在那里打水,这口水井很深,加上井口又不大,因此村里的人都是用一根带铁钩的粗麻绳挂在桶上,等打满了水再一截一截提上来。
由于井深,所以打水要有一定的耐力,一般都是家里的大小伙子来打水,老人和妇女很难把那么长的麻绳一截一截拽上来,祁建华一看怎么是个老头打水,就赶紧走上去,毕竟军民鱼水情,帮老乡打水也是军人应该做的。
那老人一看就是当地的土著居民,满脸的皱纹又深又多,看起来就是和风沙打了一辈子的交道,那老人一看来了个军人帮自己打水,就笑呵呵地说:“谢谢你啊,解放军。”
祁建华听这老头还挺客气,就结果麻绳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老大爷,这水井太深,您这年纪啊打水太困难,以后啊,让家里的年轻人来。”
那老头一听我说这个,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我也不想来啊,但是我就一个儿子,和儿媳妇在外地,我又不愿意搬去和他们一起住,所以只能自己打水了。”
祁建华一听,原来是个留守老人,这也难怪,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去外地打工了,这双井村自然条件恶劣,能驻守下来也着实不易,于是祁建华就说:“这段日子我们部队都在咱们村里执行任务,您要是用水,可以来找我,我帮你打水。”
那老头一听祁建华这么客气,就笑着说:“看来雷锋同志并没有死啊,他还活在你们这些解放军队伍里。”这话现如今听起来可能有点老套,但是在那个年代,能听到这要的评价,对于一个军人无疑是莫大的光荣。
祁建华笑了笑,然后拿起水桶,心有余悸地朝井里看了看,果然,井里又变成了他昨晚第一次看时的样子,下面的井水清冽,被阳光一照,还泛着光芒。
祁建华边把水桶往下吊,边用打听的语气跟老头说:“大爷,咱们村里有没有个梳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姑娘?”
谁知道那老头一听,脸上突然就变了颜色,浑身发颤,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说道:“你说什么?冲天辫的小姑娘?”
第二百一十四章落地雷
祁建华被这老头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间像换了个人似的,难不成他年龄大了,有点老年痴呆。()不过听起来,他似乎知道那个小姑娘的事,于是祁建华就说:“就是个穿红肚兜,头上扎了两个冲天辫的小
那老头一听,上来就一把攥住祁建华的手,眼泪都快飚出来了,急切地说道:“你咋知道我家翠翠的?你在哪儿看见我家翠翠了?”
祁建华只感觉那老人的手格外的糙,看他表情又着急万分,似乎这叫翠翠的小姑娘是他们家的什么人?不过那小姑娘要真是翠翠的话,岂不是已经死了,可自己昨晚见鬼的事哪里能乱说,这要是被部队首长知道了,还不得说自己宣传迷信思想。搞不好还得背个行政处分。
于是他就对老头说:“大爷,您别着急,我就随口一问,我昨晚值班的时候不小心眯了一会儿,做了个梦。”祁建华约莫着也只能说自己做梦了。
谁知道那老头似乎像是抓住了线头的猫,怎么也不肯放手,追问道:“咋?你梦见我们家翠翠啦?快说说你都梦见啥了?”祁建华看他着急,就捡紧要的说了,说自己看见翠翠趴在井口冲自己笑。
原来,这个老头姓田,解放后跟随张掖市天文局驻扎在这里,渐渐地这里形成了村落。他也就在这里安了家,据那些天文局的人说,他们所在的村子曾经也是丝绸之路上的要道,只是后来历史的风云变幻把这里夷为了平地。复制本地址到浏览器看
田老头在村子里娶了媳妇,但是生儿子的时候难产死掉了,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把这个孩子拉扯大。孩子嫌村里苦,就去了外地打工,没过两年,给自己找回来个青海的儿媳妇,两个人生了个女娃,也就是这个翠翠,再后来。儿子和儿媳妇就待在家里照顾孩子,而田老头更是把翠翠当做掌上明珠,翠翠也和爷爷亲,和爷爷在一个炕上睡到5岁,谁成想。有这么一天,翠翠出去玩,就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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