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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将至 (耳东水寿)



最后一个字落地的时候,门罗突然怪异的笑了一下。霎那间,本来已经凝固住的世界突然再次运行起来,天空中掉落的雨点打在阿错脸上。好在周围往来的人群都被手里的雨伞遮住了视线,没有被‘突然’出现的阿错吓到。

“做客的时间结束,现在你应该回到病房休息了”门罗恶作剧的笑容还挂在脸上,冲着满脸无奈的阿错招了招手,继续说道:“一会护士要来查房,我可不想被她埋怨带你出来淋雨。”

跟着门罗回到了病房之后,阿错还想继续问点什么。不过就在他即将要开口的时候,门罗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之后,门罗接通了电话。病房里面没有其他的声音,两个人的对话被阿错听的一清二楚。电话里面的声音听着耳熟,应该是在酒店里处理手尾,那个被门罗称为清道夫的外国老头。

那个外国老头没有客气,直接进入到了正题:“有个价值五万美元的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关于暗夜的……”

“我不方便给你转账,一个小时之后,我的司机会把现金给你送过去。”听了外国老头的话之后,门罗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顿了一下之后随后继续说道:“是来处理风鼬的事情吧?也差不多了,暗夜的规矩执行者超过三十六小时没有联络,便会视为已经死亡。这都几个三十六小时过去了。也该有点反应了。”

“因为这次风鼬是接私活期间失踪的,暗夜那边锁定他最后出现的地点,和评估事件等级花了一点时间。不过暗夜可不止风鼬这么一件糟心事”外国老人在电话里咳嗽了几声之后,继续说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暗夜还出了其他的状况。我听说在风鼬之前,已经连七八个排名在前百的执行者在欧洲失踪了。暗夜内部已经开始调查了,不过好像一直没有什么结果。”

“有执行者失踪……”门罗的眉头难得皱了起来,沉吟了片刻之后,再次对着电话那一头的外国老头说道:“那四个人也没有说法吗?”

外国老头在电话里说道:“别说你们那四个人了,这次连萨巴赫都惊动了。有人在暗夜见到他了,上次萨巴赫在暗夜出现,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吧?能让他再次出头,能是什么样的事情?”

听到了萨巴赫这个名字的时候,门罗的瞳孔瞬间紧缩了起来。这时候,电话那一头的外国老头又继续说道:“你们托了那件事的福,风鼬的事情已经基本排除和之前的事件有关联了,他的排名太靠后,和之前失踪的人员身份差太多。平时又不在一个圈子里活动,暗夜认定了是两起单独的事件。现在暗夜的主力都在欧洲几个国家。只派了排名三十之后的几个人过来调查风鼬的事件。现在人已经到了上海,不过对你来说,他们还造不成什么威胁。”

外国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门罗一直都在沉默。一直等到他说完之后,门罗才低沉着声音说道:“现在那些失踪的执行者有消息了吗?”

“暗夜那边还没有消息传出来,不过已经查出来也不好说。”外国老头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情,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和你说,还记得掘地者山姆吗?他也在失踪名单里。最后一次出现的地点西西里岛,就在在‘死亡’的海域二十公里之外的小岛上。在那里发现了一些怀疑是人体组织的灰烬,但是那些灰烬烧的太彻底,已经没有可能比对DNA来判断是不是掘地者。现在皇帝带着人去调查了,不过看样子很难有什么结果。”

“被烧毁的人体组织……”门罗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之后,手里面突然变戏法一样的出现了一根小小的好像江米条一样的东西。等阿错仔细看过去,才看清楚门罗手上拿着的哪里是什么江米条,分明是一根已经风干的手指头,从大小上看应该是从小拇指上齐根断下来的。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别的事情吗,我知道了。你还在老地方吗?嗯,一个小时之后我的司机会把钱送到。”说完这几句话之后,门罗挂上了电话。接下来他又电话联络了那名司机,让他给外国老头送去十万美元的现金。

吩咐完司机之后,门罗挂上了电话。随后坐在椅子上,翻来覆去的看着手上拿着的小手指头,好像能从里面看出来什么名堂。

一开始,阿错还怕打乱了门罗的思路,没敢过去打扰。过了两个多小时,门罗的注意力都在那根小拇指上。阿错实在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之后,对着门罗说道:“你就算看上一整天,那根指头也接不上了。不打算说点什么吗?虽然我是局外人,也许从我的角度看,可能看出来一点你看不到的东西。”

听了阿错的话之后,门罗才算恢复了正常。他将那根小拇指收好之后,对着阿错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之前有一件我认为很简单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第二十一章绯闻

门罗并不打算和阿错说的太多,简单几句话之后他借口不打扰阿错休息,天色一擦黑便离开了病房。看来刚才那个电话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要不是阿错提醒,差一点就把他的宝贝酒壶落在病房里。

如果放在刚刚认识门罗的那几天,这时候阿错只要还能动,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跑掉。不过现在他没了那样的想法,一是外公过不了几天就要手术,没有门罗的话,就算他跑到德国八成连医院都找不到。

二是门罗现在给他带来的新世界实在是太震撼,阿错还没有完全门罗的世界中恢复过来。本来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门罗,可惜被那个扫兴的电话憋了回去。

门罗走后,阿错躺在病床上。脑海里还都是静止时间的场景,想的太过兴奋,一直没有要睡觉的意思。好在他这是单独的病房,也不用担心会影响其他病人的休息。

差不多快到了午夜十二点,阿错才有了点睡意。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房门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有缘至今直到他的病房门口停下。随后房门打开,一个小护士带着个警察走了进来。

小护士将病房灯打开之后,对眯着眼睛看向他们的阿错说道:“五零二床,醒醒……有位警察来找你了解点情况。”

看到有警察进来,阿错第一个反应就是东窗事发。自己身上背的病案有三四起了,指不定这是那一起案子发了。虽然心里惊慌,但是阿错还是装作刚刚被人从睡梦中叫醒,一脸不情不愿的样子。眯缝着眼睛对着护士和她身后的警察说道:“这都几点了?我刚刚睡着,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不行吗?”

“你叫林错是吧?耽误不了多一会。”护士身后的警察拉了把椅子,坐在了阿错的身边,随后继续说道:“几句话的事儿,问完了我就走,不会打扰你休息的。你看一下照片上的人,有印象吗?”说话的时候,警察从公文包里面拿出来一张照片,放在阿错的眼前。

照片上是一个干瘦干瘦好像骷髅架子一样的人,正是一个多礼拜之前死在阿错手上的风鼬……

本来阿错以为会是老家那几条人命案犯了,要不就是被自己弄死在酒店的三个外国人(联络人也算在他头上)。风鼬这件事做的最隐秘,几乎不会有人会把他们俩联系到一起,想不到现在偏偏是他的案子犯了。

阿错一边装模作样的看着照片里面的风鼬,心里面一边在预想一会警察会这么提问,自己怎么回答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警察能拿照片让自己辨认,就是说他手里一定自己可能会和风鼬接触的证据。既然这样,再说没见过风鼬可就说不过去了。想到这里,阿错飞快的理顺了思路,看着照片里面的骷髅头说道:“有一点印象,好像是七八天之前,我在浦东那边的一个集装箱仓库附近见过他。说实话,都过了这么久,要不是这哥们儿长得这么有特点,我八成早就把他忘了。”

“哦,那你们说了什么?”警察看了阿错一眼,随后掏出来一个小本子,准备将后面的话纪录下来。

“也没说什么”阿错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装作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继续说道:“这哥们儿好像是在像我问路,不过他说的都是外国话,我也听不懂什么意思。比划了两下让他去问别人,我就走了。”

警察在本子上写了几笔之后,突然抬头看了阿错一眼,说道:“你去集装箱仓库那里做什么?”

阿错和警察对视了一眼,心里面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这个眼神他曾经见过,一个礼拜之前风鼬戏耍他的时候就是这种眼神。这事儿不对--阿错开始联想到几个小时之前门罗接到的那个电话,暗夜已经派人来查风鼬失踪的事件,人已经到了上海……

这个警察是暗夜的人!阿错在心里大喊了一声。不过他压制着心里的惊恐,没有流露一点不安的表情。这时候门罗不在身边,就要靠他自己了。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现在门罗就在这个病房里,八成也要靠他自己。

为了压制心里不安的情绪,阿错脸上的表情突然显得不耐烦起来。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对着警察吼道:“我去干什么?我去提货!这大半夜的你还有完没完?谁打听事儿非要选三更半夜?你不睡觉别人也不睡吗!你哪个分局派出所的?警号多少?现在我就打电话投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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