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兰儿,你终于回来了,朕等你三百多年了,对你的爱一点也没有改变!兰儿,你变了吗?你还爱着朕吗?”
秦小若没有说话,感觉一切似真亦幻,血液在每个细胞中热腾腾地来回滚动。
“兰儿,朕太想念你了!”福临抱紧秦小若,把她深深地抱在怀内,吻着她的身体,在她的右肩上轻轻啃出了一个浅浅的烙印。
“朕的爱人,这是朕给你的烙印,”福临说,温柔地拉起了秦小若的手往自己的左肩抚摸了一下,又说:“朕的肩上也有同一个烙印,像一朵小小的梨花,这辈子你都只是朕的女人,下辈子也只许是朕的女人!”福临温柔地说着,怜爱地吻着她的身体。
秦小若一震,惊醒过来,慌恐地看着四周,才发现自己正坐在承乾宫外的小亭里,靠红柱睡着了。
刚才发生的一切又是一个梦罢了,她抚着心口,感觉疼痛,开始舍不得离开这个让她迷醉的梦境。
阳光温和但依然感到很热,晌午了,梦已醒,得回去了。
离开前,秦小若回顾环视了一会承乾宫,不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如果是个梦,她很想再续这个梦,与那位爱人续一段倾心之恋,但同时又很想逃出这个玄妙得可怕的梦。
☆、第四章 重回承乾宫二
秦小若走出故宫的一路上,一直想着梦里的一切。
耀眼的太阳刺着秦小若的眼睛,她伸手挡了一下这光束。
宫庭的夜色浓了,侍女吹灭了一盏烛光,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秦小若在漆黑的夜里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想看清这里的一切,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一会,她站起来,随手拉下挂在床头边的披风披上,轻轻地拉开门,正想出门走走时,一个黑影在她身边闪过,把她的衣袖一执,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像被抽离一样,和着冷风被拉走了。
正捧茶进来的婉玉与她擦身而过,看到了她被拉走,急着喊:“格格,要去哪里?”
秦小若根本没有机会回答就消失在婉玉的眼里。
秦小若急着步子跟着跑,直到停在一个种满了美艳鲜花的园子里,才看清面前的男人是一位侍卫。
秦小若愣然地看着他,正想执问他的无礼,他就给秦小若行礼道:“还请格格恕罪,承乾宫线眼众多,奴才不手快就会被发现,实是迫不得已!皇上正等着您!”说完,他作了个请过去的手势。
秦小若随侍卫的手势望过去,看见了皇上高挑健硕的背影。
月色清淡,微风轻拂,衣衫轻扬,格外舒畅。
侍卫退到一角。
秦小若缓缓向皇上走近,对这种意外惊喜,心中十分的激动。
福临突然转过身,跨步伸手把秦小若一拉,飞快地奔跑起来,这动作如此之快,秦小若根本来不及反应。
福临开怀地笑了起来,一转身把秦小若紧紧一抱,快活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秦小若看到他脸上的笑活像一个无枸无束的孩子,这种快乐也感染了她,此刻,像相遇了一段隔世姻缘,美好而快乐,秦小若也跟着笑了开来。
他们的关系突然亲密了许多,但这种亲密很快又因礼教而左右,福临的步子缓缓地停了下来,移开了秦小若的身体,亲密的动作换成了亲密的眼神,说:“我们逃出来了!”
秦小若看着这位一国君主,竟然用“逃”字,回想起侍卫说的“线眼众多”这倒底出于何因?
“兰儿,朕没办法不把你偷出来,实在想你了。”福临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在他心里,只有跟心爱的兰儿在一起才有幸福和自由。
面对深情的男人,秦小若抛开一切疑惑,报以深情地看着他,说:“兰儿受恩宠了!”
秦小若已经忘记了自己是21世纪的人,她仿佛附上了董鄂妃的灵魂,如今,她就是董鄂婧兰。
“朕很快就要去西郊了,不得不把你偷出来说明一件事,这事压在朕的心里难受。”福临认真地说。
秦小若水汪汪的眼眶看着福临,在月色下闪着灵光,等侍着爱人的表白。
“朕第一次看到你,从始谂谂不忘,你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牵动着朕的灵魂,诏你进宫是为了要册封你,朕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福临诚恳地说。
秦小若甚是感动,看着福临好久不能言语,只化为一声:“皇上——”
“皇额娘已经不再跟朕交劲,答应朕西郊回来后便举行册封礼,朕出巡这段时间,在宫中,你得好好照顾自个儿,千万别受到伤害,什么事也别多问多管,只要平平安安地等朕回来,朕会给你最隆重的册封礼,朕要向整个大清宣布,你是朕最宠爱的女人。”福临郑重地吩咐。
秦小若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福临的保护,在宫中,她确实需要名节保身。
“兰儿一定会安安分分,平平安安地等皇上回来!皇上您也要平平安安,兰儿——会想您的。”看着面前那位相爱之深的隔世情人,秦小若无比的感动,泪花涌上了眼眶。
福临双手爱怜地抬起了秦小若的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说:“朕有礼要送给你!”
说着,轻移开了秦小若的身体,拉着她的手,相伴而行。
走到小湖边上,上了架在湖上的小亭内。
秦小若随着福临的步子,步梯上了小亭。
福临缓缓转过身来,勾勒着带点神秘的微笑看着秦小若,这模样带着些不羁的浪漫,淡淡的月色下格外迷人。
此刻的秦小若,对这种迷惑般的微笑实在看得定了神。
福临放开了秦小若的手,走到小亭角落的古筝旁,气质彬彬地坐下。
他轻轻地拔动起琴弦,那么熟悉的音调像在拔动秦小若的心弦。这曲调正正是那天晚上秦小若在房间内听到的永生难忘的调子,而这古筝也正正是如今安然地躺在秦小若房间里的古筝。
秦小若疑惑极了,很想解开心中的迷,但此时此刻,她已被琴音摄住,让她不想抽离。
秦小若伴着那调子,唱出了那天听到的曲词:
再见梨花
一阵幽香一阵伤
红尘里
迷幻了方向
万缕风霜渗冰凉
谁能见梨花泪
在心里垂
谁辨清了方向
在迷雾里
爱到刻骨
千丝梦幻于心里
情烙骨髓
万缕纠缠于来生
花瓣散落
如在轻叹
一段未了的缘
……
在福临心中,这曲词是秦小若倾刻的创作才华,拔弦中,震惊地看了她一眼又一眼。
或许,这本来就是秦小若前生所谱的词,福临谱的曲。
这华丽的绝配正是这双百年恋人所拥有的。
曲调划落,一切突然沉静了下去。
福临站了起来,用那摄人的眼神看得秦小若很是不自在,秦小若只好把视线移开,看着那好像还在动的琴弦。
“它可是有名字的,叫‘悠思’。”福临说,声音很温柔:“这是朕特意让人为你做的。”
秦小若把视线拉回来,看着面前的男人,此刻的她无比确定,这正是她前生的倾生所爱,她的泪轻轻地滑了下来。
秦小若忘记了21世纪里的一切,只晓得心中的激动和感动却无法言语。
从哪一瞬间始,福临的眼神一直留在秦小若的身上,充满了诱人的深情。
福临走过来,缓缓地抬起了手,用手背轻轻地小心地为秦小若拭去脸上的泪,说:“你可知道朕实在想你。”
秦小若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福临温柔地随下巴抬起了秦小若的头,认真地打量了一会后,细细地念起了一句诗:“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这句诗大概就是这个古筝名字的来历。
福临放下了手,秦小若定眼地看着他,整个魂魄像被摄走一样,心中的感动没有办法说出半句话。
“陪朕走走吧!”福临说。
福临那句“朕”一出口,秦小若这才发现自己从见面到现在都没行过礼,真是有失礼数,马上行了礼说:“奴婢失礼,奴婢请罪。”
福临被逗乐般淡淡地笑了笑,摇摇头说:“兰儿若是奴婢,那朕也只能是奴才了。”
秦小若忙着说:“奴婢——”
福临用手指捂了一下秦小若的唇,继续说:“你可是朕的心,无法割舍的宝,朕的心里,眼里,血液里都只有你。从今以后,没有朕与奴婢,只有你与我!”福临轻轻地把秦小若揽在怀中,继续说:“我恨不得马上册封你,能与你日夜相伴,只是,答应了皇额娘,得过了禁足这个月,也应邀了西平王无法推。”
“这都是皇上该办的事,兰儿会安份等皇上回来。”秦小若说,羞涩地依在福临的怀中。
“你的笑如兰花般美丽。”福临移开了秦小若,看着她说,他的眼神多了许深情。
初春的夜间还是渗凉的,秦小若稍科了一个小啰嗦,福临为她拉了一下斗篷,秦小若倍感温暖。
落叶落花轻飘,留落余香。
秦小若伸手接了一片落花,轻握在手中,轻吟:“如梦,如梦,残月落花烟重。”
福临停下了步子,转身看着秦小若,像要说些什么又停住了,用迷人的眼神代替了一切想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