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丢了么?
苍东笑道,“在这里,谁敢动我苍东的东西,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活不下去!”
很狂啊,但是苍东确实有狂的资本,我没多说,回头看见在程天乐脚下的地板上,洗脸盆里盛着一块腐肉,几乎被剁碎了,肉质很黑,就跟那木纸板绞碎后泡了不知多久一样,发黑的厉害。
我找了一根小棍子,蹲在脸盆边上,挑了挑,“这是啥?肠子上的癌细胞?”
苍东别过脸去,点起烟吹了一口烟泡泡,“呼……这是老头的肺,本来想把坏掉的地方都切掉,没想到越切越多,干脆全部切下来啦!”
我又若有所思,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他有没有脑癌?”
苍东笑了,赶我们出去,似乎要继续工作,但挺却拉住苍东,“等等舅舅,我有话要讲!”
原来挺是把程天乐因何人教唆前来找他,那对手又因何种目的而这样做的都说了出来,此刻,挺怒容满面,恨不得将教唆程天乐来此受罪之人生吞活寡!役东找扛。
我看见苍东听了这话,也是咬牙切齿,一对拳头捏的爆响,“看来我得好好拷问拷问这老头!”
我一听到拷问二字,顿时头皮发麻,只见苍东法师快步走了过去,对着昏迷不醒的程天乐就是两个大耳瓜子,啪啪两声巨响,扇的程天乐悠悠转醒,苍东怒喝一声,“说!是谁让你来的!”
虚弱的程天乐迷迷糊糊的答道,“一个人!”
“是什么人?”说话的时候,苍东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块黑色硬如牛肉干的尸肉在程天乐鼻子前闻着。
程天乐闻了那味道,瞬间又泛了迷糊,只是翻着白眼,“我不认识他,也记不清他的长相,只记得他告诉我,不能提起他……”
再细问,程天乐干脆什么都不知道了,包括男女。
苍东法师嘿一声愤怒的丢掉肉干,转身看着双眼通红的挺,“那人一定在他身上做了手脚!想不到心机如此深!”
“舅舅,那是不是咱们的仇家!”挺已经怒不可喝了。
苍东大声嘶吼,“一定是害了你的母亲,我的姐姐的凶手!”
苍东的吼声,仿若连夜都要撕破了。
外面,临近的草屋里摇曳的火光瞬间熄灭……
挺握着双拳,胸口起起伏伏,“难道不能通过这条线索找到那个混蛋吗?”
苍东紧紧闭上了双眼,无力的说,“暂且不能!”
“诶!”挺咬牙别过脸去,几步跳出屋外,对着那可怜的木桩乒乒乓乓一顿好打,连最远处茅屋的灯火都飞速熄灭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挺,心情也沉重起来,到底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在这个时候,苍东叼着烟卷,不知什么时候走到我的身后,“楚!你感到很诧异吗?”
我被苍东的说话声吓了一跳,转头看向他,有些手无举措,“我、我的确很诧异,因为挺没有和我说过他的仇恨,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苍东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烟,“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他的母亲是在中泰边境上被人残害而死的!”
“而且是用非常恶毒的手段害死的!”
苍东加了一句,惊的我一下靠在了木板上,“有多残忍?”
“被人砍了手脚,做成人干,剜下双目,割掉舌头,我赶过去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苍东的眼底露出了血红色,但是他把情感控制的很平稳,我说,“您这么有本事,难道不能救她吗?”
“可以!但是我救了她,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对于苍东的话,我竟然无言以对。
不过苍东马上说,“其实我救了她,因为她的肚子里那时才刚刚有了挺,就这样苟延残喘了十个月,产下孩子,我知道她心意已决,才让她心满意足的死去,为了让挺正常诞生,她忍受了那么久的痛苦,你可知道,她健康活下来的代价就是伤口无法愈合,那种痛苦,是世界上最最折磨人的痛苦,她流血不止十个月,都是我以活人祭为她延续生命,伤口的疼痛宛如新割,才换来了挺的出世!”
我倒吸一口冷气,“什么人如此狠毒,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苍东眼神一凜,“你的同胞……”
☆、75、月下他悲曲已殇
众所周知,中泰其实并不接壤,中间那还是隔着缅甸和老挝呢,怎么好端端的跑出我的同胞来了呢?
而且我最在意的是,苍东大师既然用了我的同胞这个词汇,势必不认同我这个外国人。会不会恨屋及乌。连我也恨上了呢?
所以我开始变的小心谨慎起来,苍东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尴尬,笑着说,“你不要怕,我苍东并非那蛮不讲理之人,而且这只涉及同道中人的斗法,你们普通人,我不会责怪的!”
苍东告诉我,其实在东南亚这块巫术世界,各国比肩通灵法师的斗争由来已久,只是十分隐蔽而已,甚至包涵了国与国的立场!斗争的白炽化又要数战争年代了,当然,时至今日,这种残酷斗争的激烈也渐渐消退,转化为切磋。
但在那个时候。敌对国度的法师遇见了,那就是生与死的较量!
挺母亲的死亡,就在那白炽化之后,现今和平之前。在一个模糊的大背景下发生了这段惨案。
我听的越发对那个时代好奇了起来,结果苍东话锋一转,“挺的母亲会活人祭的法门,我猜测为何会被残害,与这残酷的历史条件一定是有关系的,下手之人所使用的本事,我敢断定来自中华,只是他们为什么不远万里跑来到缅甸杀了她,我就不知道了!”
“缅甸?”
“嗯!”苍东点头告诉我没有听错,“当时挺的母亲在缅甸,是与他的父亲一起去的!”
等等,这些人物关系有点复杂。我需要捋一捋,简单的说,挺的父亲。可能是关键!
按照苍东所言,挺的母亲是在泰国遇到了来此谈生意的挺爸爸,两个风华正茂的男女迸发出了爱情的火花,这个挺爸爸却是中国人,他们由泰国赶回中国,途经缅甸的时候,在那里遭遇了截杀。
之后挺爸爸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被灭口的可能性并不高,也许是独自逃走了,也有可能是被掳走了,这个就是猜测了。
苍东追去的时候,反正只在大山里见到了做成人干的挺妈妈,所有的线索在这里中断。
苍东的语气开始冷冽,“我不管原因是什么,这杀母的仇恨,挺一定要去报!这是时间抹去不了的罪过,作为人子,颂挺也不能放弃报仇!”
“所以你只教授了挺害人的黑巫术,而不教他救人的法子?”我听苍东的话语间,是鼓励挺去报仇的,鼓励他不顾一切代价去复仇!
苍东被我的话所感到惊讶,“救人做什么,他这一辈子,还需要救谁?”
我哑口无言,苍东有些生气,“好了,我要祭祀了,任何人都不许偷看!”
话落,就把我从屋中赶了出去,将那屋门死死的关住,程天乐开始哀嚎,那哀嚎的声音充满了痛苦与悲凉,我觉得苍东将心中怨气若有若无的发泄在了可怜的老头身上。
我又看向坐在空旷的养尸地里发呆的挺,原来他是混血儿,阴风拂向他的面庞,擦干了他的眼泪。
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挺愤恨的和我说,“给我一支烟!”
我马上掏了根烟给他,挺抢过来就抽了一口,呛的他又流下了眼泪,“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抽!”
我说这是大中华牌香烟啊,贵着呢!
挺就凑合的又抽了两口,“有时候,我想起我的母亲就来看看她,记得小时候还是能看见她的,后来因为乌鸦太多,只好入土而安了!”
这话听的我发了呆,啥叫因为乌鸦太多,才只好请挺妈妈入土为安了?
挺说,小时候舅舅为了激励自己,就把他母亲的人干用棍子从下而上捅了进去,插在养尸地的田埂上,他记得他妈妈的头发很长,虽然干枯了,但挺小时候还是喜欢去摸一摸,有时候也会帮母亲从没有眼睛的眼眶里捉捉尸虫,但更多的时候,他希望死去的母亲能够长出手来拍一拍他的光脑袋,所以他年幼的时候经常会坐在母亲迎风摇曳的空裤管旁,当衣角被吹了过来,那就是挺妈妈的手了。
我,“……”
我哎了一口气,又把手按在挺的肩头,挺说谢谢!
我问你谢什么?
他告诉我,“小时候我就这样靠着妈妈身体下面的那根棍上,她像你这样插在我的旁边,谢谢你扮我母亲安慰我!”
呃……我吓的手指一抽,赶忙跳开,挺陷入了甜蜜的回忆里,“楚,你真好,今天你坐在以前插着我妈妈的那块土地上,我就觉得你是个有爱心的人!”
我背后阴风嗖嗖的……
最后,挺站了起来,目光开始变的坚定,“该死的乌鸦,都是因为它们害我的妈妈被埋在你脚下的土里,我不会放过那些仇人的!楚,你先陪我妈妈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已经不会动了……
挺跃进了林间深处夜色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站在养尸地上,耳边全是程天乐的哀嚎,就感觉脚下便是地狱,那地里苍东收藏了不知多少数目的腐烂尸体,急不可耐的想要破土而出,吸尽活人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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