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打门口进来的一个老人,这老人身材佝偻着,身材瘦弱,不过看上去却格外的精神,一头银发贴在头皮上,极其的整洁。身上穿着一套灰白色的大褂子,在这寒冷的天气里,也不知道老人到底知不知道个暖热。
老人看起来岁数很大了,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树皮一样纵横交错,他的腰上挂着不少东西,一眼望去,八卦镜……紫藤葫芦……一大串钥匙……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各种各样的东西让老人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尤其是那眼睛上挂着的圆形玳瑁墨镜,更是给老人平添了几分神秘。
就像是街头的算卦先生一样。
本来大厅里面是说说笑笑的,但是当老人进来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变成了平静,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但是我跟刘玄策几乎是怔住了,一直盯着门口那道佝偻的身影。
那老人进门之后,那大门便自动关上了,一屋子的热气夹杂着羊R的香味,让老人不由的抽了抽鼻子,他调转着身子,朝我这个方向望了望,顿时一乐,露出一口白牙:“哟,吾皇在这呢?”
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不知道消失了多久的纪温候,纪鸿!
我跟刘玄策这时候全愣住了,当年纪家被吴家林家两面包抄,全家被灭门,除了外门子弟之外没留下一个活口,却唯独跑了这老头,姑且不去想纪温候是怎么在瞎了的情况下一眼认出来我的,光是他这一身打扮就是让我瞠目结舌了。
“纪……纪……纪温候?”
我长大了嘴巴,瞠目结舌的说道。
“啧啧,看模样吾皇您应该不是一人儿吧?有没有地方给老朽填张椅子的?”纪温候笑了笑,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但就走路这模样,就完全看不出来纪温候是个瞎子,手里既不用拐杖,走路也没有丝毫的步履蹒跚,简直比正常人还像是正常人,尤其是纪温候这模样打扮,实在是太特娘的有范儿了。
“得得得,您老过来就行了,叫我林悲就成,可千万别吾皇吾皇的了,这人儿多,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啊。”我赶紧拉了张椅子,然后苦笑道。这老头什么都好,就是这一脸的神G样,我是真是没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老朽我本来就像吃顿涮羊R来着,嘿……没想到就碰上熟人了,是不是啊,刘帝师?”纪温候正坐在椅子上,摸了一双筷子,颤颤巍巍的从锅里夹出来一筷子羊R,放进了嘴里。
“这味道正!”
我跟刘玄策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把手掌放到了纪温候的眼前晃了晃,这老头有点邪门啊,都瞎了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这么强的D察力,难不成他是靠气味辨人的?我有些好奇,不过这事根本就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这羊R馆里面这么多人,加上羊R的味道,想要辨别出来一个人的味道何其的困难?而且刘玄策跟纪温候俩人不知道多少年没见面了,这明显说不通啊。
“老爷子,你是怎么知道我身边坐着刘玄策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纪温候也不答话,嚼着嘴里的羊R,半晌才缓缓开口:“隔着老远老朽就知道小友你在这了,料想前些日子听到的些闲言碎语跟某些传闻,便猜到了应该是刘帝师在你身边了,看样子两位应该是过得不错啊,这般动乱的时候还有心思出来大鱼大R。”
“嘿嘿,老头儿,要说过得不错,应该是你吧?家里出了那么大变故,看你非但身上没有伤,反而是越过越滋润啊。”刘玄策眯了眯眼睛,开口笑道。
第656章 迟暮的温侯
纪温候挑了挑眉毛,然后开口说道:“哦?难不成老朽我不该过的滋润一些?”
刘玄策双手搭在桌面上,然后压低声音道:“全家一百多口尽皆被灭门,最小的重孙子在襁褓之中被人割下了脑袋,大儿子被人剁碎了扔到了鱼池里,听说就连池水都被染红了。更不用说孙媳妇跟儿媳妇被人****致死,虽说您老目盲,但是这声音,怕是比谁都听的真亮儿吧?这种情况下仍然能在北京城里闲庭信步,您说……滋不滋润?”
听到刘玄策这番话,我几乎是浑身一震,虽说早就得知纪家的惨案,但是却也只是探信的一笔带过,没想到刘玄策竟然知道这种细节。我皱了皱眉,这般待遇,别说是纪温候了,就连我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经受不起。
因为这已经不是说什么可以风轻云淡一笔带过的事儿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开口说道:“您老……不知道这些事吧?”
怎料纪温候竟然冷笑一声,然后放下筷子看着我说道:“不知道?老朽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面出来的,我纪家上下百口人,就连看护院子的大狗都被烹而食之,这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老朽虽然目盲,但是眼睛跟鼻子可灵的很。我妻儿老小被人****杀尽的时候,我还在一旁喝酒抽烟……小友你信是不信?”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纪温候,只感觉浑身冰冷,无话可说。
纪温候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道:“不过那吴三金跟林战天说到底还是差了些火候。想要我死还有些痴心妄想了。这些日子老朽不躲不藏,不但没死,还杀了他两家不下几十号人,若真是觉得一手铜钱跟一套残缺不全的林家六十四手就能要了我老瞎子的命,那还真是有些狂妄自大了。”
纪温候说话的语气极其的自负,而且自傲。
“牛逼。”刘玄策伸出一只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
纪温候抬了抬那圆形墨镜,然后开口道:“这人也好,畜生也罢,老朽当年见得太多了,如今一对招子瞎了,眼不见为净,不过有些东西是不能不见的,不过幸好我这一身功夫没荒废咯,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欺负呢。”
我眯了眯眼睛,这时候才想起,听风天官出身的纪温候,手下功夫极其狠辣,年轻时候一人屠一城这种疯狂的事都干的出来,现在一想更是浑身冰冷,心说这身旁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老头是万万招惹不得的。
“那老爷子您就准备这么一个人跟着七家干下去了?”我开口问道,给纪温候倒了杯酒。
纪温候笑了笑:“这还有些自大了,若是老朽一人能够灭了林家跟吴家,也就不至于背井离乡跑到这北京城了。不过事在人为嘛,虽说老朽年岁已高,不过冤冤相报何时了这句屁话是说不到我身上的,若不搅和的他俩家家破人亡,老朽恐怕是咽不下这口气了。”
刘玄策开口道:“纪温候,不是我不好说,单凭您一个人,恐怕是难办什么大事了……如果不出所料的话,您老以前的那些旧部,现在也死的死,残的残的。就算是侥幸过的不错了,怕也是不会来陪你趟这次浑水的。”
纪温候哈哈大笑了两声:“是是是,刘帝师果然神机妙算。这话说的不错,可是这不……老朽不是碰上两位了吗?”
我跟刘玄策相视一眼,看来这纪温候,是准备把我给拉下水啊。
刘玄策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道:“温侯这话不太对吧,您老的事是您老的,跟我们这林家无关,虽然我们这一家跟林战天吴三金两家结怨已久。不过您也清楚,我们这一块还是势单力薄,对付他们两家简直是捉襟见肘,更别提还有那虎视眈眈的王族跟独孤家诸葛家这些世家了。”
刘玄策夹了个鱼丸,嚼在嘴里。
纪温候咧嘴一笑,然后开口道:“引火烧身这事看来二位是都明白,不过老朽我这人向来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既然大家的目标都是林家跟吴家,那么就好说话了。只要二位能够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老朽自然不会亏待二位,这点难不成两位还不信?”
刘玄策摇了摇头:“老头儿,就算是我们帮你真干起来了……你最多就是一条命压上去,但是我林家要压上上百条命。换成你,如果林悲单枪匹马的去求你干掉林家跟吴家,这笔买卖你干吗?”
“当然是不干的。”纪温候大笑两声,然后压低声音道:“不过谁说老朽就只有一条命的?你小子也甭跟我藏拙,你林家现在靠杭州一地,坐拥过百亿不动产,跟西北曹家还有苏州纳兰家几乎是穿一条裤子的主了,以为老头子我不知道?更不用说还有陶小辫那个王八蛋,孙女一颗心都悬在你小子身上了,难不成当我傻的?”
“换言之你身边这些人才我,放到我那个年代,个个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这些人拎出来就是吴家跟林家两家和在一块也未必有你们多。不过老朽也不占你们便宜,我手上还有两张牌可以打……”
纪温候伸出手掌,反复翻了翻。
我迟疑了片刻,然后开口道:“愿闻其详。”
纪温候张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一处险地,那险地可以说是我平生仅见,危险十足,但是却有重宝在其中。只可惜等到我有能力去的时候,已经是目盲了,机会实在是太过于渺茫,本来想着等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有些资本的时候让他前去,不过最后结局你们也看到了……话不多说,老朽当年所遇到的那地方,就是现在的一线天!”
“一线天?”刘玄策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摸棺人眼里,这世界上真正的险地并不多,不过这一线天,却算得上是一处,而且是极为凶险的地方。只不过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没人知道,就是有人知道,也是断然不会去的。因为不会有一个人傻到,用一条命,去换一样未知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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