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着她,就像是在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一道风景一样,缓缓的才挪移了目光,可正当我刚要挪移目光的时候,洛阳却忽然开口说道:“林悲,你到底爱不爱我?”她一只手托着下巴,语气轻柔。
被她这么一问,我突然一怔,下意识的便想到了谢思跟那抹妖艳的大红袍,我看着洛阳的眼睛,她也看着我,我张了张嘴,许久才说:“我也爱她。”我不知道我这个她指的是谁,我也不愿去想,但我不能否认,谢思也好,姬澄雪也好。都已是我不可割舍的一部分,现在……或许她也是。
“我猜得到,你爱我。”洛阳张开嘴轻轻一笑,天生媚骨的她一举手一投足都仿佛是一段精致的舞蹈,我拉扯着洛阳的手掌,恍然间想起了陈长生刚才念的那句诗,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不过现在想来,其实我应该说出口的。
世上以无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
“你不必猜,我爱你。”
彼时,洛阳泪如雨下,我不知该怎么哄她,只是不停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是笑着在流眼泪,流眼泪的同时在看着我。
“咔嚓。”
我心里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就仿佛是那层深埋在心里面的坚冰被敲碎了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伸出那只唯一能动弹的手,轻轻的拉住了她。
仿佛拉住了整个世界。
我几乎是贪婪的吸吮着空气里面的那种感觉,一如触碰到泡沫真空的内心一样。洛阳微微颤抖着,她笑着,眼泪顺着眼角缓缓的滴落。我不知道那究竟是喜极而泣还是真情流露,不过不管是哪种,似乎都很让人心疼,甚至有些难过。
不过这个时候也不需要装作什么正人君子了,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试想一个盗墓的人品能有多好?我心里惦念着谢思,惦念着姬澄雪,又何尝没有洛阳的那份?在我心里或许谢思是最重要的,但是姬澄雪跟洛阳又同样是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洛阳突然抽了抽鼻子,然后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惹得我不由的嘶了一声,她是狠狠咬的一口,我甚至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根本就没留一点余地。她瞪着眼睛看着我:“你让我等这么久,活该。”
她抽了抽鼻子,然后开口说道:“其实我没想过那么多复杂的事情,也没想过真的要得到你什么。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我等了、我找了几千年却一点结果都没有,不甘心我爱了一个人几千年却再也看不见他的样子了……”
“我有无数个不甘心,有无数个舍不得,有无数个恨不得。但是那又怎么样呢?我其实都已经做好离开你的想法了……这是真的。”
洛阳冲着我凄苦一笑,她笑的让我感觉到一阵揪心,就仿佛心脏被谁狠狠的刺了一刀,我握着她手掌的手不由的用了用力,我似乎是怕这个女人离开了,不见了:“不会不甘心,不要舍不得,没有恨不得……以前你受的苦,我都知道了,也就记得了。”
“你会记多久?”洛阳开口道。
我轻声道:“记一辈子够不够?”
“不够。”
“那就记到我们连灵魂都消失掉……”说罢,我遮住了洛阳的眼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仿佛只剩下我和她两个人了一样……
第415章 三千鸦杀
我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简直就是满满的全是恶意,我抚了抚额头,窗外的阳光透过竹子投S进屋子内,照在了洛阳雪白的肌肤之上,跟我古铜色的皮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又好似有着某些契合。
我揽着她的手掌,恍惚间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唐玄宗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为什么纣王会建酒池R林,为什么周幽会烽火戏诸侯,为什么吴三桂会放清军入关。
倘若你身边有一个犹如妖精一样妩媚动人的女人,恐怕谁也没工夫去管其他那些东家长西家短,谁家孩子不洗脸这样的琐事,我摸了摸下巴,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让我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是我身上的伤竟然好了大半。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毁天灭世的Y阳**?
我看了眼身边还在熟睡的洛阳,小心翼翼的翻身下了那张竹床,一夜之间,我身上的伤势好了大半,虽然还没有说是能够一拳打死一头牛的那般勇猛,但是下地行走这样的事情已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虽然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显而易见的就是我身上的伤势之所以好了大半,必然跟洛阳有直接性的关系,但是她究竟是怎么将我身上的伤治好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进行推敲的。
那就是洛阳嘴里曾经出现过的那颗雪白色的珠子……
我晃了晃脑袋,刚刚穿好衣服往前迈出一步差点摔了个跟头,我现在真的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就仿佛是伤势痊愈之后的后遗症一样,让我有些难受。
我点上一根烟,披上外套走出了这间木屋,院子里鸦杀尽正在拿着一根竹剑疯狂的劈打着一棵大树,就跟这棵大树是他的杀父仇人一般,那股令人胆寒的杀气隔着好远我都能够感觉到。
这并非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事,杀气本来说的就是一种气势跟气魄,一个久经沙场端过枪杀过小鬼子的军人,跟只在部队受过训练连小偷都没抓过的警察,是完全不一样的,鸦杀尽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刀,一把开了锋的宝刀。
我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眯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拼命的挥舞着刀剑,他****着上身,后背满是狰狞可怖的伤疤,我不知道他究竟有着怎么样的过去,但是这些伤疤如果放到我身上,恐怕我已经死两次了。
“小黑耍剑的时候是不是很吓人。”
我正仔细的看着,忽然陈长生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扭头望过去,陈长生仍然是最开始的那副模样,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
“他每天都这么练吗?”我开口问道。
“差不多吧,小黑的性子很懒散,对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兴趣,但唯独练剑,他没有一天放下过。”陈长生背着手,目光深邃的看着这个挥剑的年轻人,他的手臂很用力,疯狂的敲打着树干,而且抽击的速度越来越快。
到最后我甚至只能听到声音,而看不清他手里的那把竹剑。
“可惜了。”我摇了摇头。
“可惜什么?”陈长生问我。
“可惜了这个好苗子了,虽然我不懂剑,不过也看得出来他走了歪路,依他这般霸道的剑法,不去练刀可惜了。”我笑了笑,鸦杀尽身上的戾气跟杀气是我见过最重的,甚至比顾辛烈都要强上一点。
剑自古以来都是优雅空灵之物,而刀才是主杀伐屠戮之物,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如果你挑选错了你擅长的东西,那么就会像是让霸刀耍独孤九剑,独孤求败用屠龙刀一样滑稽。现在的鸦杀尽,正是如此。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了,不过是谁告诉你,小黑不会用刀的?”陈长生蹲在我旁边,笑眯眯的说道。
“恩?”
“只不过他的刀……太快了。”说完这句话,本来笑眯眯的陈长生忽然绷紧了一张脸,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他猛然回头,眼睛死死的盯着木屋的房顶,大声道:“你们吴家什么时候还喜欢玩这种偷J摸狗的事了?”
“牙尖嘴利。”从木屋的上方,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
“昨天你那小鼎炉已经给你朋友打过电话了,按道理来说他们也快到了。你保护好自己,这一次来者不善……”陈长生飞快的朝我吐出一句话,然后整个人向后一跳,跳到了院子的中央,双手交叉于背后,眼神凌冽的望着上方,而一旁练剑的鸦杀尽此时刚好将手里的那把竹剑抽折。
彼时,就在那竹剑抽折在树干上的一瞬间,木屋之上忽然嗖嗖嗖跳下来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鸦杀尽二话不说直接从树干旁抄起那把漆黑色的长剑,噌的一声长剑出鞘,鸦杀尽整个人提剑前冲,凌冽如刀。
那十几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样,然后点了点头,旋即纷纷掏出枪支跟短刀,迎上了鸦杀尽的攻击,而陈长生则仍然保持着那负手而立的姿势,冷眼望着在场的所有人,就像是古罗马竞技场上看着困兽的君王一般。
“陈长生,跟我吴家作对,你想好了吗。”另外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同样负手而立,透过人群遥遥的跟陈长生相望。
“一个世家而已,你们能穿了天否?”陈长生冷冷一笑,伸手一张,袖口处猛然飞S而出一张土黄色的符纸,那黑衣男子眯了眯眼睛,从腰间拔出一把漆黑色的匕首,噌的一道黑光,那符纸便被削成了两段,待到那符纸落到地上的时候,我才愕然发现,原来这符纸竟然是金属雕刻而成,而并非是纸做的。
“还有我身后那个小子,一并抓回去。”黑衣男子看着陈长生,冷然道。
他话音一落,在他周围的三个身穿黑衣面无表情的男子便朝着我飞奔而来,我将手里的烟蒂弹出,然后猛的抽出大夏龙雀,身子向后一倾,直接将手上的刀刃抛出,随即整个人猛的朝着刀刃跑去。
在大夏龙雀的刀刃C进一名黑衣人的喉咙中后,我一脚将他踩倒,然后顺势拔出大夏龙雀,盯着那黑衣人道:“真以为我是软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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