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张琦递上一根烟,因为开车无法喝酒,因此只能依靠抽烟来麻痹神经。
“那次事件过后,顾敏便和金宇翔切断了联系,然而或许是碍于面子,顾敏并没有揭发三人罪行。但是她的懦弱换来了却是野兽们的得寸进尺,两周之后,吴聪带人到顾敏的学校找她,并且硬将其掳到一片小树林中再次将其轮 奸,相比第一次,这回又多了三名校外的混混。”
“加上三名校外人员的话,正好为六人,与恐吓信中提及的人数相吻合。”我盯着张琦的眼睛符合他说:“那么此事如你所言应该和你无关了。”
“如果仍然和他们同处一室,或者说吴聪曾伟任意一人还活着,这些话我都没机会也不敢说。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受到良心的谴责!”张琦痛苦地垂下头,将眼睛死死眯在一起,但是,他的演技却丝毫欺骗不了我,我知道他的目的是在躲避与我对视。
“后来那个叫顾敏的女孩自杀了?”我猜测着问道,心里着实非常难受。
“不是,是吴聪干的,那天在小树林中他们六人发泄完兽欲之后,对泣不成声的顾敏继续辱骂恐吓。而顾敏也许是因为刺激过度,沉默之后便发了疯一样扑向吴聪,一边哭叫着一定要告发他们,一边对带头的吴聪又撕又咬。但女孩的反抗在六个恶魔面前是那样无力,恼羞成怒的吴聪一边擦着身上的血一边对其破口大骂,完全失去理智的恶魔将顾敏拖到一个废弃的作坊厂房里将其虐打致死。”
张琦道出的结果让我胃里一阵翻腾,女孩临死时候的恐惧以及愤怒,我甚至可以清晰得感觉到。
也许是回忆了最不愿回忆的东西,张琦的状态也是频临崩溃:“当时那么多人都劝吴聪住手,但他就是像着了魔一样非要置顾敏于死地,而顾敏当时也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以及可怕,甚至最后开始像这个两次奸污自己的恶魔哭泣求饶。”
“你是在怀疑这几起案件都是顾敏的幽灵在作祟吗?”我尽量让自己在处理案件时不渗入太多个人感情,深吸一口烟镇定一下情绪。
“嗯,我可以确定,因为我和吴聪的朋友一起干过的坏事,仅此一次。”张琦言毕,我们一同沉寂,张琦惊恐的睁大了眼睛悔恨地看着我。
也许是因为情绪一直处于剧烈波动之中,张琦终于无意之间说露了嘴。
“在树林中轮奸顾敏的六人之中果然也包括你在内。”我冷冷地逼视着张琦:“其实你的描绘一直都如同身临其境!”
“没有!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有做!”狗急跳墙的张琦激动地几乎站起来:“是吴聪!都是吴聪干的!他死有余辜!他该死!”
我冷笑一声,默默站起身子,桌上的菜还没有被动过一下,而我不再理会张琦无力的辩解,独自走出饭店。
我将车内的冷气开到最大,驱逐夏季夜晚的闷热。
当事实摆明于眼前时,我不得不还是投入了个人情感,眼下此案受害者仅限于六个罪大恶极的畜生,即使说顾敏真的化作厉鬼前来复仇,她也只是在为自己讨回公道,并没有伤及无辜。
顾敏生前的遭遇让人无比痛心,而今天我为何还要破坏干扰这迟来的正义宣判?
从口袋中掏出录音笔,我轻轻眯起眼睛。
张琦,你自己制造的罪孽,必须自己去偿还。
☆、第七章 顾敏
连夜将从张琦那里收集的情报整理出来,次日一早我便把马龙独自约到天台,将手里的文件交给他。
马龙仔细地翻阅了案件目前的进展,眉头逐渐锁紧。
“组织果然没有选错人。”马龙递给我一支烟,并且给我点上:“有话要对我说?”
“是的。”我依靠着围栏坐下,仰望着清早墨兰色的天空与火红的朝阳,像失去了奋斗方向一样,有气无力地说:“如果我们为这些十恶不赦的畜生伸张正义,那正义还算什么?我不知道曾伟的父亲究竟有怎样的社会关系,总之我不想再继续对此案深入调查了,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马龙沉默片刻,叹气道:“即使我们不管,刑侦局也会继续进行侦查,如果一切真是厉鬼所为,难免在此之后将牵连到更多无辜的生命。”
马龙以我相同的姿势蹲下来,侧脸看着我:“所有人都有阴暗一面也都有善良一面,阴暗面的张琦在诱惑面前沉沦放荡作恶多端,而善良面的张琦却始终封闭在自责与悔恨之中,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失言供认自己的罪行。”
张琦昨天最后一段时间痛苦的模样在我面前一闪而逝,但我对他却没有半点同情之意。
“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这案子的抉择权由你自己定夺。”马龙说罢站起身子,壮硕的身影走到楼道口时停了下来,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相信你,一定自有分寸。”
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沉思,迎面而来的晨风让我逐渐清醒。
五年前的罪行以这种方式被审判,其原因不得不承认是因我等一些同职人员的不作为而引起。如果我们特案编纂科此时放弃此案,难免会有很大几率印证马龙的猜测。
相同的错误我们不可以屡犯不改,无论最终真相如何,作为此类特勤人员确实有义务首先将其掌握。而理性一些思维,特案编纂科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单纯的区分善恶。避免人类遭受鬼怪伤害,才是我们的首要之举。
上午,我将昨天获取的情报告诉了沈美妍以及林枫,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商议下步走向。
“乐哥!听您吩咐,我已经查过了张琦今天早上的上网记录。”林枫贼笑着对我说:“拜你所赐,他整个早上一直都在搜索关于警察是否会随身携带录音笔的问题。”
“你挂个马甲回复他,除非在审讯室里,否则一般警察不会随身带那东西,尤其在吃饭的时候。”我一边玩弄着火机一边胡说八道:“嗯,再加上一条,如果是警员同意和你共餐,那么就更不会有意针对你,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是在向你索贿!”
“乐哥!我怎么觉得你把对方当作一个傻瓜似的看待。”
“照我说的发就行,他这种养尊处优的家伙脑袋早就生锈了,尤其眼下身处这等被动田地,贪生怕死安于享乐的生存习性会把他完全变成一个傻瓜。”
林枫虽仍半吊着无精打采的眼皮,但嘴角却挂上一个夸张的弧度,转过身开始对着电脑打字。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果然响了,如我所料,正是张琦打过来的。
“警察同志,有时间我想再约您聊聊。”
“好吧,这次希望你聪明点。”我故意把话说得意味深长,张琦,你这家伙这次算是栽了!
挂断电话,我走到周晓婷办公桌前,对一边吃零食一边看杂志的小婷说:“把针孔摄像机借我用用。”
依然是昨天那家粗菜馆,不过张琦这次不仅点了一桌子菜,而且还为我们两人的单独会面隆重的准备了一间宽敞的包房。
将年轻的服务员支开,两个男人并肩而坐,头上的空调呼呼吹着冷风,让我不禁直打哆嗦。
张琦见面就开始有意跟我套近乎,我也顺着他的意思嬉皮笑脸。
“哥们,我看你比我小几岁,就喊你个弟弟,其实昨天找你问话也就是例行公事,但你老对我装逼似的不讲实话,真把我惹烦了。”我故意装出一副同道中人的丑恶嘴脸,试着撬开他的嘴。
“大哥教训的是,可该说的我真说了!说实话,我第一眼看见你就不知为何对您产生了一种敬畏感。”张琦只是被眼前突然而至的事态逼迫得过于紧张,但他并不傻,他知道什么话绝对不能重复第二遍。
“还给我装孙子呢?强暴顾敏的六人之中难道没有你?”我冲着张琦怒目圆睁。
“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啊!”张琦立刻矢口否认,我心里清楚他同样也有备而来,此刻他就是在试探我。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扔到他面前,顿时张琦便讶然失色。
“还有话说吗?”
张琦呆若木鸡似的无所适从,半响也没憋出半句话来。
“行了!不放心就拿走,我这里没备份,要逮捕你昨晚就办了,还会等到吃这顿饭?”我笑着整理着衣领,其实是在调整针孔摄像头的位置,好戏要来了。
张琦如梦初醒似是突然顿悟,点头哈腰地收起录音笔,将手探入皮包,转眼取出一张银行卡,贼笑道:“大哥多多包涵,小小意思,请一定笑纳。”
我尽量表现得习以为常,接过他送上的大礼:“都是自家兄弟怎么这么客气!”我把银行卡故意在胸前晃了晃,然后才塞进衬衫口袋:“五年前的案子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只要没有外界因素谁也不会注意到它。我们现在是受曾伟父亲的权利压迫在调查曾伟的死因,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除了会以权力以内的能力对你采取保护之外,绝对保证不会泄漏你们的半点秘密。”
我故意贴近张琦的耳朵,给他吃下一粒定心丸:“有曾伟的父亲压阵你还怕什么?我们都是为他服务的,以你与被害者曾伟的同流合污关系,没人能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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