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挺有道理,让刘宇魔、凌挽歌和左嫽都很难相信,这一切是他策划的。仨人转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疑惑。
我嘿嘿冷笑道:“以你修炼了数十年弥合大法的修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在小夕手下?那天我们看到了,小夕动手的时候,你逃进了盗洞,要不是挽歌用蛛丝缠住你,小夕是不会追上的。再说,我们的到来,不但梁峰算计到了,你也算计的很清楚,所以你很好的利用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在这个缝隙中生存下来,等着我们双方鹬蚌相争,最后坐收渔利。”
余四跟着又辩解道:“丁爷,我是有本事逃生,可绝没有你说的有什么阴谋。这次前来,确实对这块石头动心了,那纯属是带着一股侥幸心理,不成就逃之夭夭。但天算不如人算,被你们抓住后又关在地窖里,要不是饿急了,我也不会再进赢王墓的。”
这老小子能言善辩,几句话又把我的一番推测给化解了。刘宇魔走到我跟前,压低声音问:“我看他也不像是这种人,狡猾是狡猾了点,但布这么大一个局,他应该没这种能力。况且他一直都被困在死亡之角,这事我们都清楚,还有之前饿的那副模样,也不像是假装的……”
我挥手阻止刘宇魔说下去,这会儿没工夫解释那么多,跟左嫽说道:“他既然不承认,那就算了。你给他一枚钻心针,咱们这就走吧。”
余四江湖阅历丰富,怎么可能没听说过钻心针,一下脸色大变:“丁爷,我都给你天火经了,你不能这么以怨报德。就算想杀我,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我冷哼道:“给我天火经,你敢说你不是别有用心吗?要不是上面有句咒语是假的,你怎么可能这么痛快给我们?并且这次杀死梁峰,故意在龙腹中遇到我们,其实就是想跟着我们找到第三卷鬼符经。我为什么不向流浪者借书,就是因为猜到你是个奸细,我不会中了你圈套的。左嫽,动手吧!”
左嫽嗯了一声,缓缓抬起右手。这妞儿也真会做戏,故意把动作放慢,这对余四心理上会造成更大的恐惧。
“别动手,我说实话。不过有个条件,说出真相后,你们放我一马,哪怕还让我回到死亡之角度过余生,我也没有任何怨言。”老小子终于服软,他知道我心肠软,但也知道左嫽是个心狠手辣的女孩!
左嫽和凌挽歌看我一眼,我随即答应道:“好,我答应送你进死亡之角度过余生。”
余四听到这句才如释重负地喘口气,向我们道出了真相。
他和老何早就相识,几十年前因为到秦岭倒腾古玩,俩人结识的。那时候老何还很年轻,而余四也不显老,他们俩相处两天,彼此臭味相投,成为了好朋友。余四那次去秦岭,打着收古玩的幌子,其实去找炎火的。
而老何别看年轻,竟然知道千幻石的秘密。俩人酒醉之际,余四透漏出点意思,老何就告诉他,炎火确实藏在秦岭一个角落里,至于在哪儿,谁都不清楚。其实那个树洞并不隐秘,只是但凡进过此洞的人,都变成了死尸。我们算是运气好,碰到了阿光,不然好奇心之下,肯定不会想到进洞便会焚烧内脏,进去就完蛋了。
所以说谁都不清楚,并不是找不到,而是找到的人都死了,没找到的人,肯定不清楚。
余四之后踏遍附近山野,最终没找到一丝线索,于是很郁闷地返回西岭,从此再没去找过。不过因为他透露了一丝口风,让老何猜到他手里有天火经,而老何当年是三等旗长鲁镇生的手下,曾经跟鲁镇生去过龙家沟。
老何也算是个风流人物,常婆也不是耐得住寂寞的贞女,俩人一番接触,于是便干柴烈火,然后情意绵绵地滚了床单。老何本来对于天火经这事藏的很严,谁都不说的,可是在床上告诉了常婆,其中包括了千幻石的秘密。这个秘密自然而然,又传给了儿子梁峰。
梁峰本来想过去西岭找余四,结果因为出卖陆勇,被探冰队追杀,走投无路下躲进了阴阳极地,于是这一想法未能成行。直到二十多年后,觉得此事早被人遗忘,又跟女儿相遇,这才重回世间。
他跟林羽夕来到西岭第一天,就被探冰队盯上了,吓得急忙离开此地,拿着老何曾经送给常婆的一件信物,去红果林找到老何寻求避难。其实我和左嫽、阿光仨人去红果林的时候,杨立万在这之前找到他们,以断冰组成员身份游说梁峰重回组织的。此事瞒过了林羽夕,在她面前,杨立万又以探冰队高层自居,让她觉得为国效力也无不可,于是这事就成了。我们是后脚刚到,他们前脚离开的。因此擦肩而过,并未相遇。
但他们父女并没直接回西岭,而是又回了趟龙家沟,想找到那颗弭祸珠。弭祸珠已经养炼出来了,只是常婆不懂得怎么获取,始终不清楚,珠子就孕育在替身脚下。他们父女也不懂,找了两天没找到,就去找余宁了。杨立万通过探冰队和断冰组两方人马的耳目,将余宁藏身之处打探的一清二楚,就在新疆边境一带躲藏。
梁峰从老何口中得知,余四这人非常狡诈,要想从他手里得到天火经,绝不容易。梁峰和杨立万一商量,决定从余宁身上下手,碰巧这小子刚刚犯事,找到他先帮他洗白罪行,再把女儿许配给他,那此事就万无一失了。林羽夕不同意这么做,但在梁峰苦苦哀求下,被迫答应了。就这么着,林羽夕被亲生父亲给算计了,一直都蒙在鼓里。
第877章几个疑点
这些内情,余四开始并不知道,是后来从老何嘴里得知的。梁峰把老何当做了最可信之人,因为为了炎火,这老禽兽不惜亲手杀死自己孙子为代价,加上他和常婆的那段孽缘,可以说拿他当做亲爹一样看待。可是梁峰当局者迷,就没醒悟到,如此心狠手辣的老狐狸,为了千幻石亲孙子都可以不要,他会对一个外人忠贞不二么?
这也就是梁峰的短板之处,陆勇曾经说过,此人看似聪明,其实只会耍小聪明,真正论阴谋和智计,他就差远了。从林羽夕身上,完全可以折射出他的一个缩影。
当我们带着大麻山一干人躲藏到阴阳极地,老何就用特殊手法,将消息传递给了梁峰,俩人约定后劫夺炎火的计划。可是第一次挖掘千幻石功败垂成,并且还变成了通缉犯,遭到探冰队围追堵截。
老何就对梁峰失去信心了,继而救出余四,俩人暗地商量好破冰大计。老何不知从哪招来一位高手,将卫真引到龙凤谷杀死,又把于婷招过来,由这娘们指挥探冰队。而这时梁峰还蒙在鼓里,被设计杀害之前,现将林羽夕支开,由那位神秘高手偷袭制伏。其实并不是打算制伏的,而是格杀勿论。谁知那人并没能将她杀死,其中什么经过,杨立万是怎么出现,又是怎么被杀的,余四一无所知。
余四所经历的是躲在赢王墓隧道里,老何将梁峰引过去,他在暗中偷袭得手,一刀从梁峰后背捅入,致梁峰当场死亡。在这之前,也猜到我们必会过来破坏破冰大计,于是在龙口处做了手脚,余四杀人后便故意躲在龙腹一侧挖好的洞窟里。
这样得到我们的信任,一路跟随着,去找到第三卷鬼符经。只是没想到的是,我居然能够看破这个阴谋。余四说完后,还挺郁闷,问我是怎么猜出来的。
我鄙视地笑道:“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其实是非常愚蠢。你跟我说,盗洞里尸体都经过清理,从盗洞爬过来畅通无阻,可是当时冰墙外一直在投掷炸弹,早将那个原始盗洞口堵死了。探冰队清理尸体不假,但肯定不会再去把这口子费力挖开。你当时饿的虚弱无力,怎么可能徒手挖开这些大石?就算你精力最为旺盛时,也未必能够做到。这是疑点之一。”
余四一下耷拉下脑袋,显然没能注意到这个漏洞,感到挺窝囊的。
左嫽迫不及待问:“后面还有什么疑点?”
我说:“疑点之二,以老何和于婷的精明,怎么会忘记地窖里关着一个人,并且是个很关键的人物,手持天火经的余四?何况卫真也不是蠢蛋,他把你关在里面,绝不会给你留下盗洞这个可以逃生的口子。”
余四满脸羞愧地闭上眼睛,左嫽、凌挽歌和刘宇魔不住点头。
我接着往下说:“疑点之三,你身有重伤,并且连饿几天,不但能够从盗洞一路爬进赢王墓,还能从石缝中钻入深处。这需要多大的体力,你可能不清楚,我们是有亲身体验的,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绝对做不到。还有体力消耗到极限之时,你竟然能推得动龙腹上的石头,简直难以让人相信,肯定是之前松动过,不然就算是我们其中一人,那都推不动的。”
凌挽歌和左嫽听得脸现佩服之色,都伸出了大拇指。刘宇魔显得有点惭愧,似乎他这个屡破奇案的警察,居然有这么多疑点都没发现,十分的汗颜。
我笑了笑继续往下说:“疑点之四,是你在吃东西的时候,露出一个很大的漏洞,你很饿不错,可是就不渴吗?跟我们讲完了经过后,才要水喝,完全不合乎逻辑。疑点四,你就算补充了食物和水,但透支的体力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可是跟着我们一路爬到王宫,并且还有力气逃过虎头兽的追杀,又能攀上宫殿屋脊,简直是奇迹。疑点五,你见到林羽夕后,吓得仓皇躲起来,你这个时候完全没必要害怕她,有我们在,她不可能杀得了你,再说之前的事已经过去,也不会再起杀心。她是来找凶手的,而只有心里有鬼才会害怕,从那时我就突然看出破绽,于是想起了之前的一个个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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