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浮城 (浅浅烟花渐迷离)
- 类型:恐怖推理
- 作者:浅浅烟花渐迷离
- 入库:04.13
其实我纯粹是没话找话,不可能无知到脚底按压都不懂,否则无法转移脚被他捏在掌间的尴尬。搜罗脑中想再找话题,但实在受他影响,脑子就跟糨糊一般。
反倒是他瞥了我一眼,道:“躺下睡吧,脚就先抬高了,让血液能够回流。”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我当真向后躺倒了闭眼。困意很快袭来,以致于后面即使感觉到他的指尖从脚底上移到小腿在有规律的轻捏,也都没了别的杂念。
夜间突然醒了,原因是暖意骤离,一股寒凉紧随而来。脑子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一片漆黑,身旁的悉索声引我敛转眸看,只见暗影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什么。从他略沉的呼吸判断出他似乎有异样,但不知是怎么了?过了半响,我终于有些明白,他好像是在独自上药,因为他的衬衫褪去了扔在旁边,手在往后够。
估计他白天去林口处找东西时,又找到了治伤的草药,可为何不要我帮忙?
可能是我的声息浮动或目光射掠,高城立即就察觉我醒来转回了头。因为昏暗,我只看得到他那潋滟了绿光的眸子,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莫名心漏跳了半拍,给我一种更像在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发现被人窥望后敏觉地看过来的孤狼的感觉。
我在唇间轻喃他名字:“高城……”却不知要说什么,但立即意识到不对,那绿眸闪翼了危险的光芒。在我的错愕下,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挑开唇齿,攻城掠地进占。直到呼吸错乱,他才退开唇舌,却俯首贴耳,像发了狠一般地道:“夏竹,是你惹我的,火点燃了就必须由你来灭。”
很觉委屈,之前一次他说我在引诱他,现在又说我惹了他,可我明明什么也没做。
只是他并不给我申述的机会,腰间的黑绸带一抽,衣服变回了宽大,空落落的。他的掌没有阻碍地探进来,并在周身游移。我凝着那双绿眸,只觉邪光隐逸,到后来都不敢再看,唇再度被他覆盖,衣衫褪去,他覆压而下温热相贴,身体间没了一丝缝隙。
知道接下来将发生的事已如箭在弦上,没有前一次那般畏缩,当双臂揽过他肩膀时,感觉到他顿了顿,唇狂乱地游移向下,急躁真如他所言的十七岁的毛头小子。
当终于身心合一时,他略顿了顿,再度俯首而来在我耳边低念了一字:“竹。”我心头颤动,这次他没了刚才的咬牙切齿,只有压抑地急促的暖热呼吸,却单单一个字撞进了某处,酥麻心颤。之后他也没给我多余的遐想空间,只让我随着他的步调高起落下,奔向云端,再沉入湖底,起起落落间只觉自己的身体与思想都被他所控。
湮熄之时他突然撤离并覆在我身上颤栗,明白他这行为代表的意义,有种没来由的失落的空虚,却又觉理该如此。
沉静安然,高城没有退开身体,只向旁侧过卸去大半的重量,但手脚仍紧缠着我。炙热的某处似又蠢蠢欲动,我面上发烫声音如蚊蝇般低咬:“不要了。”他给的回应是咬着耳朵笑语:“那就乖乖睡觉,别不规矩地乱看了。”
我也想睡,可闭上眼控制不住澎湃激越的神经,整个人都绷着,如何睡得着?
听他突道:“算了,你先穿上我的衬衫。”没了他身体慰贴,凉意漫入,睁开眼见他快速套上了长裤又拿了自己衬衫递来,我接过后背转过去披上,只听他说:“我出去一下。”心中一急,下意识拽住他的胳膊问:“你去哪?”
他低眸敛了眼我的手,嘴角疑似苦笑:“火没降下去,只有去湖边再洗一次澡泻火了。”
闻言我立即缩了爪子,指下那炙烫的温度好似在灼,令我手都无处安放。他在起身时随手捡起了地上那件他的外套,却没穿上,只道:“等一下我,一会就把你干了的衣服收回来。”
直到他走出洞外,我才猛然顿悟过来他为什么要拿走外套了,瞬时从脸到耳都如火烧般。
只不过五分钟高城就回来了,手上捧了一堆我的衣物,而他仍然是光裸着上身。在他凑近过来时就带来一阵寒气,接过他手中衣服时,指尖触及到他皮肤,冰凉一片,还带着湿意。不由迟疑地问:“你这样……没事吧?”黑暗里听他微扬了声:“有什么事?只要你不点火,一点事都没。”
之后再无话,我终于穿戴整齐后却听他在道:“你这整装待发了要去哪?需要把外套都裹得这么紧吗?”我噎了噎没作声,但也没多此一举地再把外套脱下。看他套了衬衣就躺倒而下,与我隔开了一点距离,忍不住提醒:“头发还湿着最好别睡觉。”
他看过来星眸若灿,“你是不是睡不着?”
我略一迟疑点了头,索性他起了身,“那出去走走,要不呆这容易起杂念。”没有异议地跟着他走至洞口,他突然蹲下:“上来。”微愕地瞪着他宽厚的肩背,他又催促:“上来啊。”我怔愣地问:“为什么啊?我的脚伤不要紧的,自己能走。”
第176章为什么哭
趴伏而上时我的心跳又以比正常速度略快了一倍的频率在跳动了,他很轻松地就背负起我,还低令我用手缠绕住他脖子。走了一小段,我迟疑地开口:“你的伤……”
“没大碍。”简单的三字将我的话堵在了喉间。也讶异他这伤的复原速度,昨夜我都几乎以为两人走到了绝境,一天之后却能这样安然地被他背在身上呼吸交融,是上天垂怜吗?
一声嗤笑从他嘴里溢出,“这世上最冷酷者莫非我们头顶那天,它是不会垂怜你的。昨晚我之所以气弱差点窒息,是因为吸入太多瘴气的缘故。后来凭借意志醒过来,就已先通过吐息排出大部分的有毒气体,白天你我又都喝了一碗药汤,自然就根除了。”
原来是这样,我趴在他肩膀上轻声说:“你没事就好。”
高城背着我在湖边的岩石上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眼见他还没停时我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放我下来?”
他说:“以后,只会是我背着你走。”
心中触动,这才明白他为何执意要背我走,是因为昨天我拼死将他从瘴气迷林里背回了人间,是因为他即使沉默地覆在我肩背上其实也在心中介意。所以执拗地不顾身上有伤,也要背着我走过一圈又一圈。
我把脸趴在了他肩膀上,身体与他后背紧贴。这世上没有一种拥抱要比这样背负着对方,更让心靠近,也只有此时才是心脏与心脏离得最近的时候。
闭上眼,感受他的气息,酝酿缔造一个思维空间,然后低低的声音在心口荡漾而开:我喜欢你,楚高城,在所有时候。
欣悦总是要比感触来得晚一些,意念在空间中滋生,他能听到。不用睁开眼,也能想象得出他牵起唇角,眉眼生动,笑意明媚的样子,一定是好看极了。我将揽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手指轻抓他衣襟,带着不易察觉的占有欲。
终于,沉遁,入梦。
梦中……并不像现实这般宁和,甚至,带了暴力。
我莫名又在山林树杆间迂回环绕,终于得见林木渐疏,前方有片空旷地。黑衣窄身颀长身影立于那旷处,几乎第一眼就认出是高城,但好像他的头发削短了。只迈前一步,他就猛然转头,我被吓得顿在原处,因为他双眼通红,满目尽是戾气。
无意识地伸手进袋,等摸出一把匕首时我愣了,这是要干什么?
这时高城冷冷地抛过来一字:“滚!”说完把什么丢掷于地,还狠狠踩了两下。仔细一看,发现是烟蒂,刚才并没留意他手上还夹着烟。
我沉默地走近,他将双手插进兜里,好似连给个眼神都不屑地就缓缓走过来。到得近处时,突然听到轻细的女声在问:“你是谁?”我连忙环转寻找,可四下除了我跟他外并没见到别人,而那女声听着还显稚嫩。
高城停下脚步,歪过头看向我,眼神锐利如刀,神色间带着三分挑衅七分的不怀好意。
女孩的声音又出来了:“这个地方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你快点离开吧。”
高城冷笑:“什么鬼地方有这许多破规矩?老子就想来了,怎么的?”
我蹙起了眉,这样子的高城怎么感觉很不同,多了粗俗,而且眉眼间始终带着阴戾。
女孩似很是生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的?既然不听就在这呆着吧,等下出了什么岔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视角从高城脸上偏移而开,到这时我已然明白为何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因为我就是以女孩的视角在看待这周遭。
可就在当我背转身要离去时,突然背后劲风袭来,一个矮身手上匕首突袭向后。视线又再回到正面,只见高城警觉地躲开我这一横劈,并顺势一个转身就出手来夺匕首。我此时已无多余心思思考为何明明只是女孩的视界,却如身临其境般在与他过招。
而且收刀之后,更以让我心惧的狠意屈肘捣向他左胸,目标心脏,是杀招!由于我的个头比他矮了一大截,只能利用体型优势去钻他空子放狠招。每一拳每一脚出去都是打向他的要害,哪怕我自己胆颤心惊,也控制不住出去的拳脚。
高城自然不是省油的灯,角度再刁钻的攻击都被避过,仍然想抢我的匕首。他出手也是不留情念,招招狠辣往我关节处打,拳脚迅猛刚强,既有速度又有力量,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一个不慎被他一拳击打在手腕,疼得我揪心,手差点松脱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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