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手腕,上面有一道伤口。我无奈的说:“哪有你这样的道士?”
我撑着身体问他:“你把我怎么样了?”
道士把黄纸裹着的泥人小心翼翼的放在一个盒子里面,然后揣在怀里了。他微笑着说:“这里面装着你一半魂魄,万一你遇到危险了,我可以用剩下的这一半魂魄,把你给救活。”
我点了点头:“所以我就可以放心的去死了?我刚才看到一个人,长得像是厉鬼一样,用一把鬼头刀,把我的魂魄一劈两半。”
道士把我扶起来:“是我在分你的魂魄。你在惊恐至极的时候,会看到一些幻觉。你忘了漫画书的事了吗?”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来眼见也不一定为实。”
道士嗯了一声:“没错。”
我们两个在外面折腾了半夜,我活动了活动手脚,总算恢复了一点力气。然而,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身子有点虚。
道士看了看天:“我该走了。这几天,我不会露面,但是会在暗中保护你。你放心的去找木先生,不会有危险的。”
我扭头问他:“你不吃不喝不睡觉,二十四小时盯着我?”
道士点头:“不错。”
我摆摆手:“你别吹牛了,你做不到。”
道士笑了笑:“你别忘了,我还有你的一半魂魄。我只要打坐入定,就可以通过这一半魂魄知道你的情况,如果你有什么行动,我会马上赶过来。”
我点了点头:“但愿你这一次没有骗我。”
道士走了,而我一瘸一拐的回到断头巷。
自从认识道士之后,我就在手机上设置了一个闹钟,按照鸡叫的时辰响铃。提醒我是不是天亮了。
我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听见铃声响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到白天了,总算又活着过了一天。”
我走到屋子里面,重重的躺在床上。木偶好好地呆在那里,三只香只剩下短短的香头了。我叹了口气,给他换上香,然后就沉沉睡去了。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然后爬起来吃东西。我感觉现在真是进入到隐居的生活了,恐怕死在断头巷也没有人知道。而道士也真的没有再出现。
为了给自己找点阳气,吃饭的间歇,我打开QQ,在班级群里说了两句话。结果还没等到别人的回复,我的手机就黑屏了。
我这才想起来,断头巷里根本没通电,我的手机不知道几天没充电了。
好在混沌摊老板和我熟络了。我和他商量了一下,给他一个充电宝,让他每天帮我充好了电带过来。不过这奸商有个条件,那就是我每个月,至少有二十天得在这里吃饭。
白天的时候,我东走西逛,累得精疲力尽,天黑之后才回到断头巷,希望疲惫能让我一觉睡到天亮。
我进屋之后,下意识地向桌子瞟了一眼。结果我吓了一跳。
那只木偶跟前点着三支香。这香看样子是刚刚点上的。
难道有人来过这里?道士干的?没道理啊。木先生干的?好像也不大可能啊。
我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我干脆懒得想了,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我最近麻烦缠身,哪还有心思关心几只供香呢?
结果我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屋子里走动。
我一点点清醒过来,想起来屋子里还有一只木偶,马上就吓醒了:“难道木偶活了,在周围乱转?”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见桌上空空荡荡的,木偶不见了。
第四十三章 与棺同眠
我在床上摸了一会,把手机拿出来了,然后摁亮了,在周围照了一圈。
屋子里面没有木偶的影子。
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有人把木偶拿走了?还是木偶自己活了?”
我睡觉很轻,尤其是现在住在这样一间屋子里,恨不得睡着了都睁着一只眼,如果进来一个人把木偶拿走了,我不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更倾向于,木偶自己走了。
这东西是一个邪物,它如果自己走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而且会感觉很庆幸。
可是……我这心里怎么总觉得不踏实呢?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大阴谋似得。
我穿上衣服,走到巷子里面。
断头巷也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异常。只有月光下,墙上的那些名字一个挨着一个,像是生了眼睛一样,在盯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转身进屋,拿出来了一把供香,点燃了插在墙角。
然后揣着手蹲在那里,嘴里面念叨着:“各位前辈,大伙都住过断头巷,你们可要保佑我啊。平平安安的,顺顺利利的。”
到后来,我觉得不够,我又点燃了一枝香,站在里面看着那些名字,挨个的叫他们,给他们鞠躬,希望他们保佑我。
我念了还没有一半,忽然兜里的手机发出一阵嘹亮的鸡叫声。我猝不及防,吓了一身冷汗。
我长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汗,拉着长音说:“祖宗显灵啊,又熬过去了一天。”
我扶着墙走到那间小屋里面,一进屋就愣住了。
木偶人回来了,好好地呆在桌上呢。而他面前,又点着三支香。
我扶着门框站在那里,心想:“了不得啊,真的是木偶人给活了。可是它晚上去干什么了?会不会是去见木先生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很有这个可能。看来,木先生有线索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一会,外面就天光大亮了。
我今天的心情有些激动,也有些紧张。激动的是,终于发现了木先生的踪迹,或许可以解决这件事了。紧张的是,万一弄不好,就会被木先生伤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走到混沌摊跟前,向老板要了充电宝,给手机冲上电,然后问他:“这两天有没有看见李老道?”
老板摇了摇头:“那老道士以前每天来,这两天不知道跑哪去了,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挠了挠头,心想:“他能跑哪去?无非是躲在道观里面。眼看木先生已经有消息了,我得通知他一声。”
我匆匆吃了一碗馄钝,就向道观赶去了。
这道观坐西朝东,方位怪得很。现在它大门紧闭,上着一把大铁锁,里面似乎没有人。
我站在门外拍了两下,没有人来应门。这也不奇怪,锁头在外面挂着,如果有人从里面出来倒不合理了。
我绕着道观转圈,心想:“道士为了营造不在家的假象,做戏做的倒是挺足。”
我找了一段低矮的墙,向上面跳了一下,两手扒住墙头,靠着臂力把身子一点点提上去。然后胳膊在上面一撑,右脚在墙上一借力,身子就翻到里面去了。
道观当中静悄悄的。除了一间大殿,就是两间小屋。
大殿当中空无一人,于是我去看那两间小屋。其中一间放着床铺,估计是道士睡觉的地方,这里也没有人。
剩下的那一间小屋就有些奇怪了,因为这屋门是用红色的。红的像是血一样。
我有些不安的想:“怎么这里有两扇红门?红色的东西,在道观里面,有点另类啊。”
我轻轻地推了推窗户,从窗缝向里面望。这一望不要紧,我看见屋子正中,摆着一口黑漆棺材。
我吓了一跳,连忙退了回来,站在院子正中。
我长出了一口气:“我早就感觉这道士脑子有毛病,没想到他变态到这个地步,居然跟一具尸体住在一块。”
道观中没有他的影子,于是我准备离开了。可是我走到半路上又想:“他这种怪人,会不会睡在棺材里面?”
想到这里,我就折返回来,轻轻推了推那两扇红门。红门吱扭一声,被我推开了。那口棺材,也就完完整整的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害怕惊动了棺材里面的人一样。
我轻轻推了推棺材盖,棺材并没有钉死。棺材盖一寸寸滑过去,慢慢地露出来一双脚。
我拍了拍脑门:“不是这一头。”
于是我绕了一个圈子,走到另一头,又开始慢慢的推。这一次,露出死者的脑袋来了。
这死者脸上盖着一张黄纸,我看不到他的真面目。不过看他的身材,应该不是道士。
我站在棺材旁边,犹豫了一会,发愁要不要把黄纸给揭起来。
这时候,不知道从哪来了一阵风,居然把黄纸吹起来了一半,我看见下面那张脸,精瘦精瘦的,皮包着骨头。这绝对是一个死人,而不是道士。
于是我把棺材盖慢慢地盖上了。
等我刚刚盖好的时候,忽然心中一动,想起一件事来:“尸体躺在棺材里面,有高高的棺材板挡着,从哪来的风能把黄纸吹起来?”
除非……除非是尸体的呼吸!
我想到这里,吓得一哆嗦。虽然是大白天,但是仍然出了一身冷汗。我狼狈的跑出屋子,关上两扇红门,翻过墙头,远远地离开了道观。
我在闹市中坐了一上午,看着人来人往,车如流水马如龙。市民们都欣欣向荣,积极向上,为了生活在挣命,他们身上的活人气,让我慢慢地缓过来了。刚才受到的惊吓,总算被我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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