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施虎,施虎却并没有什么表情,他也只是看着我,他轻声问我:“你能感觉到有东西在你身后吗?”
我摇摇头,因为我什么感觉都没有,我用身体的动作回答了施虎,施虎就看向了单兰金,就在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拍了我的后脑勺一样,我有种身后占了个人那样的感觉,有种莫名的压力朝我压过来,我于是赫然转头去看,哪知道才转过头,就看见黄伟伦站在我身后,冰冷苍白的面庞贴在我眼前,吓我一跳,但我却完全没有动,而是定定地看着他,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忽然开口和我说:“跟我来。”
我也没做他想就跟着他去了,只见黄伟伦一路领着我从门里出去,又到了楼道口上,我一直跟着他,也不知道当时脑袋里想的是什么,就觉得跟着他去就是对的,就一直跟着了。最后黄伟伦把我带到了楼顶,他站在了边缘,似乎是要从这里跳下去一样,他转头让我也过来,于是我也站到他身旁,他和我说:“你看,下面好多人等着我们。”
我往楼下看下去,只是楼太高,下面的人都像蚂蚁一样密密麻麻的看不清楚,我记得我还问说下面怎么会有那么多人,然后黄伟伦冲我一笑说,这些都是迎接你的亡魂,说着他就往前一步迈了出去,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他,可是我自己却被另一个力道抓住,就在我被抓住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一个声音,似乎是黄伟伦最后的话,他说:“在你的床下。”
然后这句话就变成了遥远的隔音,就像是幻觉一样,同时伴着这个声音,我听见施虎的声音和他重叠在一起:“不要跳!”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站在顶楼边上,施虎正拉着我,我望着他,又转头看着楼下,刚刚的情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那些密密麻麻的人也好,还是黄伟伦也好。施虎却看着我说有“人”要带我下去。
我却摇摇头,我说我没有要跳下去,我只是想拉住他。施虎看不见我看见的,我说是黄伟伦,他不是来索命的,他是要告诉我什么,他是在帮我。于是他最后那一句模模糊糊的话成了我现在就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的话,我说我的床底下。
我的床是封闭式的那种皮艺床,床底是被完全封闭起来的,于是回到住处之后,我将床垫给拿掉,露出下面的骨架,透过骨架,我可以看到我的床下头密密麻麻的堆满了骨灰盒,竟有一二十个之多,施虎看见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他说是我自己放进去的。
我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这时候一些画面忽然划过我的脑海,最后画面定格在黄伟伦的脸上,我说是黄伟伦,我说怎么我会在电梯里看见他,他好端端的到我这里来做什么,而且他以前是殡仪馆的员工,暂且先不说他是怎么进入到我的房间的,但是这些骨灰盒一定和他有关,否则为什么他死后为什么会一直在我屋子里,为什么会给我那样的提示。
于是我们将床的骨架给拆开,将骨灰盒一个个地拿出来,我这才知道为什么我会频频地做恶梦,而且一睡觉就有问题,试问睡在这么多人的骨灰上,有谁能正常入睡的。而骨灰是无法进行鉴定的,也就是说他们生前是谁,是无法知道的,施虎拿起一个打开说,里面有标记名字,然后他拿出一个金属的铭牌一样的东西,果真在铭牌上写着死者的名字。
我们几乎将所有人的都看过一遍,期间我看到一个名字觉得很眼熟,然后和施虎说这个名字我在殡仪馆的档案室里好像见过,这是无人认领的尸体被火化之后的骨灰。只是当时我并没有把这些人的资料给拍下来,所以只是凭感觉认定名字一样,却不敢肯定。
施虎看着我,表情严肃起来,他说现在问题的所在是,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在我的床下,黄伟伦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说黄伟伦自己不会这么做的,他身后一定有人,无论这是人还是“人”,总之肯定是有目的的。
至于这些骨灰我问施虎怎么办,总不能全放在家里,而且这样的话我还怎么睡,最后还是单兰金开口,他说不如还是仿照之前的做法,先暂时放在七楼,只是那里并不能放太久,前几天他放下去的那尊鬼菩萨和骨灰布鞋还没处理,这些事总是要解决的。
第八章线索
到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把自己今天在殡仪馆拍到的那些无人让认领的档案照片给施虎看了,我说殡仪馆里有这么多没有被认领的尸体,也不火化就那样冰冻着,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古怪了,施虎让我将这些图片给发给了他,他说他会调查这件事,我先暂时不要和别人透露这件事,还有这种危险的事我不要去做了,殡仪馆里有严密的监控,如果被拍到,就不好了。
之后的时间里,骨灰还是暂时放在我这里,单兰金说现在办这么多骨灰出去太过于显眼了,等晚上时候人少一些再说,给太多住户看到毕竟是不好。我看着房间里这么多密密麻麻的骨灰盒,我说黄伟伦这是把我这里当成坟场了么,放了这么多在里头,而且他是怎么放的,着实让人匪夷所思。是胡说他一定有我家的钥匙,应该是趁着我去上班的时间进了来,只是我没有察觉而已。
说是这样说,可黄伟伦是什么目的现在很难说清楚,之后的时间里我们就坐在外头的沙发上闲聊来打发时间,单兰金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插嘴,大多数时候还是我和施虎在说,最后说起鬼菩萨、骨灰盒和布鞋的处置办法的时候,单兰金说他倒是有个法子,只是不能可定能不能奏效。我问是什么法子,单兰金说鬼菩萨的来历现在不明,但骨灰和布鞋的来源是那个吊死的中年男人的应该,我们可以把它安置在我梦见的那个废弃小区里去,因为他觉得似乎那里才是他真正起源之地。
我说可就这样贸贸然地送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因为我觉得这种东西不像是这么容易打发走的,单兰金却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想能不能送走他们,而是应该找到我家里倒底是有什么东西,把这些东西给招来了,他觉得我家这么多的东西盘踞,总是有什么东西招他们来的。
听单兰金说到这里,我也想不到会是什么,单兰金说可能是一件非常不起眼的东西,也可能是我完全意想不到的,总之他说让我留意着自从我入住这里以来所有能想到的不寻常的东西,眼下我们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做了。
单兰金还说,自从找到了门后那东西和吊死男人的真正所在之后,我家里是不是已经基本没有了这两样东西的侵扰,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想错了地方,我们不该请难师傅来驱邪,反而是成了越驱越邪的局,到了现在,单兰金说或许难师傅一早就看穿了,只是故意将计就计进行驱邪,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
我不得不佩服单兰金的思考和推断能力,因为他现在想的正是我最近所感受到的,自从难师傅再次从殡仪馆出现之后,我就觉得其实从一开始他就没事,只是无论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还是之后因为驱邪引起的种种,都像是他故意而为之的,至今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他要盗走刘老头的骨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觉得要是能弄清这一层,或许难师傅身上的这些谜也就不攻自破了。
单兰金只是简单地和我说了两句,并没有深入讲下去,他说七楼也是个招邪的地方,这是那些东西不能长久放在那里的原因,我顺着单兰金的思路说,鬼菩萨是借着纸人进来的,我倒想起一个地方来,就是上次我失踪醒来的那个地方,那里密密麻麻都是纸人,会不会这鬼菩萨是源自那里的。
我才说到这里,施虎就说可是那次找我,我说的那个地方并不存在,现在那个地方倒底存不存在都是个问题,所以这事还得另说。我肯定那地方是真实存在的,我不会认为是我产生了幻觉什么的记错了,或者将虚幻的东西带进了现实。只是施虎说的的确不错,这事的确是要另说,现在先把眼下的事给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
天快黑的时候,施虎接到了一个电话,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警局打过来的,挂了电话他和我们说楼下树底下挖出来的那具尸体的DNA鉴定出来了,不是李明的,当然也不可能是柳池的,因为那是一具男人的骨架。
施虎说完之后就没有说话,似乎也是觉得不可思议,而边说边在想,我有些着急,问说那么这是谁的,施虎说是刘老头女婿的——张应全。
我听了之后说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刘老头所有的直系亲属不都死了吗,而且之后都已经在殡仪馆给火化了,现在怎么可能被埋在了树底下。
施虎见我这样说,他却并没有我这么激动,而是说事情还不仅仅是这么简单呢,就在结果出来之前,有个女人去警局认领挖出来的尸骸,说那是她丈夫。我听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嘴上说刘老头女婿是她丈夫,那她岂不是刘老头的女儿?
施虎点头说就是这样,这个结果太出人意料,死人又死而复生,这是怎么回事,施虎却说看来三年前刘老头包括他家人的死亡的确有很大的蹊跷,现在他在怀疑那件事的真实性倒底有多少,说着他看向单兰金,之所以看着他,是因为单兰金一直负责调查刘老头的这件案子,这些细节他又知道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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