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虎则快速将我的袖子给卷起来,我只看见我的手臂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生长蔓延一样,迅速地往手臂上蔓延,而且很快就到了肩膀,只要是被蔓延到的地方就传来无法言说的痛楚,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的肉在被一刀刀地削下来一样感觉不到了。
随着疼痛的加剧,我根本就已经站不稳,要不是被施虎扶着,就已经翻滚在地上了。但是很快我就听见施虎闷呼一声,像是触电一般地从我身边弹开,我就失去了支撑滚落在地上,我只觉得疼痛蔓延到全身,在地上来回地翻滚着,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现在一定很可怕,肯定全身都是那种黑色的丝状东西蔓延之后的样子。
而施虎根本不敢碰我,似乎每碰我一下,他的身体也会有极大的损伤一样,最后我只依稀地听见他在我身边喊着我的名字,让我坚持一阵,这可能只是暂时的融合,很快就会好了。
我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总之我已经被这种痛楚给折磨得已经无法再出声,仿佛身体都已经不再是我的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是这样躺在地上,也感觉不到地面的存在。
直到忽然之间我觉得痛楚没有了,自己能动了,然后就这样站了起来,我没有去看自己的身体,因为我知道这些纹路已经消散了,我再看向左手腕上的阴契标记,它也没有了。
只是在我的左手心上,有一团黑色的模糊印记,我看不清这是什么,但也没有去管,而是垂下了手臂,施虎见我已经没事了,正要说什么,却有些惊异地看着我,他说:“亦杰,你的眼睛。”
我看着施虎,知道他为什么惊讶,问他说:“怎么了?”
接着我变换了眼神,看见施虎的眼神也在逐渐变化,而且再次和他对视,我能看见他全身的暗火在燃烧,就在他身上,一直在燃烧跳动。
只是施虎的眼神有短暂的失神,我于是将眼睛移开了一些,施虎才猛然回过神来,我经历过施虎刚刚的这种状态,知道是怎么回事。施虎回过神来之后,说:“你的眼睛……”
我没有再盯着他的眼睛看,而是问他:“我的眼睛是不是吓到了你了。”
施虎说:“你的眼睛变成了纯黑色。”
我说:“那不过是短暂的变化,你看现在不是已经变回来了吗。”
施虎就没有说什么了,而是问我:“那你还是不是亦杰。”
我说:“我当然是,以前是,以后也是。”
似乎听见了我的这句话,施虎才松了一口气,他说:“那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说:“我们时间已经快没有了,不用去其他地方了,相信很快就会回到铁树地狱,相信会给那里的人一个不小的惊喜。”
施虎说:“梁然想和你抢魂罗玉,可惜他不知掉魂罗玉不在铁树地狱,白白浪费心机了。”
我说:“要抢这东西的何止他一个人,有一个人不也专程来抢,是时候给这些人一个了断了。”
第八章招魂
再回到铁树地狱,我们依旧还是在最先的位置,好似我们就没有动过,我依旧站在水池的中心,不同的是,水池之下可以看见台阶和地面,施虎依旧站在铁柱边上。
铁棺依旧是那副模样,只是景象还是那些景象,人却已经不是那时的人,我缓缓从水池中走上来,鞋和裤腿已经湿了,但我浑然不觉,我心里在盘算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给那个人致命一击。
我们出来之后往回走,因为我知道梁然会在我们来的地方,聂老头也会在那里。
很快我们就从铁树林里出来,到了楼栋面前,我和施虎说他上去找梁然,我在下面守着。施虎说:“那你自己小心。”
之后施虎就上了楼上去,我抬头看着楼顶,那里没有人,我就站在楼栋前,因为我知道,我支开了施虎,梁然就会出现。
果不其然,见我落单,梁然自以为不知不觉地出现在我身后,我装作不知道,等他一点点靠近,然后他在一步外站定,说:“你回来了。”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即便不用回头我也知道他在做什么,因为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子气息,是魂印的气息,感知到魂印的存在,我不自觉地笑了笑,此前的猜测成真,于是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他说:“东西呢,在哪里?”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耐烦的神色,我缓缓转过头说:“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来拿。”
梁然却笑了起来,他说:“我能感觉到你身上的那种力量已经没有了,借来的终究是借来的,现在你没有了他借给你的东西,你还能这么横?”
我问他:“那你还能感觉到什么?”
梁然笑起来说:“我已经感觉到你将被我刺穿在铁树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亡魂,再看着自己的亡魂枯萎消散。”
我说:“别忘了,我可不是一个人,施虎还在呢。”
梁然说:“施虎进去了,会有别的人把他缠住,只要他不能及时来救你就足够了。”
我和梁然说这么多,就想证实他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和我猜测的一样,我问说:“是谁有这个能耐?”
梁然却一笑,说:“等你成了亡魂,自然会看见他。”
说完他就伸手来抓我,只是在他的手即将到我肩膀的时候,忽然不能动了,他的眼睛与我的眼睛聚在一起,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他说:“我这是怎么了,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说:“你不过一个小喽喽而已,曾经是,现在也是,你还真把自己当成铁树地狱的判官了。”
梁然却看着我,只是他整个人都被我束缚住,动弹不得,我和他说:“你要是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能不驱散你,否则的话就不像上回那么简单了。”
梁然脸上惊惧的神色尽显,他嘴上只是说着:“你……”
似乎并不理解为什么我能如此轻松地将他擒住,但我并不愿和他解释,而是问他:“你身后的那个人是谁?”
梁然却并不说,我说:“那就像你刚刚说的,把你挂在铁树上,或许你会觉得好受一些,会想说出来一些。”
就在我打算将他贯穿在铁树上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更有趣的事在发生,是他身上的魂印,似乎在反抗我的束缚,我于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伸手摸在他的肩膀上,问他说:“你身上有一个魂印,是怎么来的?”
梁然听见我问这个,脸色再次一变,只是说:“我不能说,无论我说与不说,都会事同样的下场。”
我说:“你如果说出来,我可以不驱散你。”
但是梁然却说:“即便你不驱散我,麻姑也不会放过我,我都是同样的下场。”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别人对阿婆的称呼,其实在感知到梁然身上这个魂印的时候,我就已经隐隐猜到这一层关系,难青用梁然的名字存在殡仪馆里,可是梁然却又事另一个人,所以这个梁然必然是难青的替死鬼,又或者事别的身份,总之就是用来替难青遮掩身份的。
我看着他,他似乎更惧怕阿婆一些,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我想问的自己心里其实都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想和他证实一下,现在看来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先将他给驱散了,毕竟梁然事个能闹事的,留着他始终会有不妙。
而且我还想到了一层,如果不当机立断,阿婆一定能感知到梁然的变化,我们三人的身体现在都由阿婆照看着,难保她不来干涉。
想到这里,我扶着梁然的肩膀忽然抓紧,然后我就感觉梁然的身体像是一颗玻璃球一样被捏碎,他的神情从惊惧到不敢相信,最后变成一声长长的尖啸,再消散得无影无踪。
将梁然彻底驱散掉之后,我转身看着面前的楼栋,只见施虎站在楼顶,然后就从楼上扔了一个人下来,这人不偏不斜正好落在我跟前,我不用看也知道这事铁树地狱真正的判官,试图梦比我眼睛的那个人,聂老头。
看见他落在地上,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这样看着他,施虎还没有立即驱散他而是将他扔下来,显然是将他交由我处置。
聂老头挣扎着似乎是想要爬起来,只是却徒劳无功,我看着他没有表情,只是看着他在挣扎,最后他抬头看着我,说:“你找到了。”
我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如果不是机关算尽,你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聂老头却顾自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我,那种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他说:“本来我还以为可以借助你扳倒他们中的一个,却想不到让你们更紧密地合作在了一起。”
我说:“你谋划的已经够多了,利用殡仪馆的事离间我和单兰金,让我们相互质疑,不得不说你在这些阴谋的设计上精巧太多了,包括最后你让单兰金接管整个殡仪馆的事,的确让我怀疑了他很长的时间。”
聂老头却并不说话,只是那样看着我,我说:“铁树地狱没有了,千面地狱就不会出现,更别提你们想胁迫单兰金和你们一道了。”
我知道聂老头不能留,但是我说出这话的时候,却忽然听见聂老头怪笑了起来,我觉得他这样笑有些不正常,正要继续问,只见他的身子忽然就在崩散,我只听见他笑得更加厉害,他说:“你逃不掉的,终究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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