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围困,这一次跟刚才有了不同,因为这次她们跟我占到了同一个立场上面!
“反悔?”
看到自己被孤立了起来,那老婆子似乎并没有什么畏惧,而是狞笑一声说道:“我反悔又怎么样,如果你们说不出怎么洗白的,永远都别想离开这里!”
“我……”
“炭婆,你这是何苦呢?”
这老婆子如此的刁蛮,气的我话都说不上来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而且是责怪老婆子的。
声音,是从我身侧传来的,也就是说从河对岸传来的,只是我想不明白,这条河怎么也有二三十米的距离,怎么声音会如此的清晰?
“船……”
当我转过头的才看清楚,说话的人并不是在河对岸,而是在河里面,因为在泛着白浪的河中,我看到了一条乌篷船。
船上,此时站着一个人,因为河水泛着水雾的原因,我看不清楚他的样子,不过我能清晰的看到他手中正在摇动的船桨。
“怎么会有船?”
我看不清楚那个人,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我内心之中产生巨大的震动,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河里面怎么会有一条船出现。
之前,我是从河对岸走过来的,我记得清清楚楚,虽然这条河比较宽,也有浪花在不断的涌动着,可这河水似乎并不深啊。
要不然,我怎么可能踩着大石头过来呢?
我想不明白这一点,所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条船,确切的说是没有离开那船桨,我看到船桨探入了水中,随后摇动间推着小船前行。
这是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河水本身很浅,不然那大石头也不会外露出来,可既然河水这么浅,又怎么能够浮动那条船呢?
还有那船桨,分明探到了水中很多,难道没有碰到河底吗?
在我猜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那艘船也是慢慢的靠到了河边,一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那个船夫的样子,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怎么会是他?”
之前,我听着那声音就有些耳熟,但并没有往深处想,可现在我不得不倍加小心一些,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之前拆桥的老头儿。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了一条船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在我过河之前,我跟他有过摩擦。
“是你……”
相较于我得吃惊,那炭婆似乎更显得意外,而且从她的话里面不难听出来,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这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如果他们两人是对立的,那对于我或许还是个好消息,可她们若是关系匪浅的旧识,我今晚八成是躲不过去这一劫了。
所以,我才是最紧张的那个人,尤其是当那船夫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这种紧张更是到了极致,我甚至有了一种逃跑的冲动。
“丫头,还嫌弃我的口水吗?”
但是这老头儿并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从船上下来之后,就径直走到了我的跟前,咧嘴笑笑说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想起这老东西的口水,我的心里就泛着一股子恶心,但就在我想要继续跟他打口水仗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的一点。
于是将盘桓的那个想法说了出来:“您,你该不会是说,黑炭之所以能洗成白炭,是因为你的口水吧?”
第24章桥夫、炭婆
刚才,这个炭婆问过我是怎么样将黑炭给洗白的,当时我没有告诉她,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自己也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可是到了现在,我隐隐约约的明白了,很有可能跟这老头吐过的口水有关系,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此时这样问我。
“你还不算很笨!”
那老头儿塌着脸笑了笑,随后指了指旁边的那些女孩儿们:“她们如果都跟你一样,不嫌弃我吐的那口口水,也不会留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
我能听出来,老头儿称赞我的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但从我内心来说却是受之有愧的,他肯定不会想到,我跟那些女孩儿们没有什么不同。
一样,都嫌弃过他的口水!
他更想象不到,我之所以能够将黑炭洗白,不是我聪明找到了洗白的方法,而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那个时候的我,早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从老头儿这句话中,有一个意向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他曾经帮助过这些女孩儿,虽然采取的方式比较恶心。
既然他想过帮助这些人,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离开呢?
“因为,只有能鼓起勇气面对这些,抗争这些的人,才能走出这里!”老头儿说完,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随后便陷入到了沉默。
“或许吧……”
再一次听着老头儿对我的夸奖,我感觉很臊得慌,所以我就顺口敷衍了一句,我不想跟他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万一漏了底怎么办?
毕竟,这个老头儿是谁我都不清楚,他到底安得什么心我也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深深明白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的道理。
我视许沫如不可分割的臀乳,她尚且不跟我交心,甚至很有可能在背后算计过我,更别说只见过一面,并且还曾经交恶的老头儿了。
“桥夫,原来是你搞得鬼?”
沉默的氛围,显然会让一些人备受煎熬,比如这炭婆,就第一个受不了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又明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我当然明白!”
桥夫看了炭婆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我在这条河上摆渡了三百零一年,也看了你三百年,你害的人已经够多了!”
“那是她们该死!”
炭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阴冷的可怕:“你既然看了我三百年,就应该记得,当年你是怎么被烧死的,当年我又承受了什么样的屈辱?”
“他们将我扔在河边,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心爱之人葬身在火海之中,寒冬腊月的时候,让我端着黑炭来此洗白,可是这黑炭能够洗白吗?”
“你告诉我,能洗白吗?”话说到此的时候,那炭婆已经是冲了上来,枯枝一样的双手抓住桥夫,狠狠的猛力摇晃着。
“能,能洗白的……”
桥夫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抗,而是指着我说道:“你刚刚亲眼看到了,这个丫头就将那黑炭给洗白了,你到底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你撒谎,那不是她洗白的,是你帮她洗白的……”
“对,就是我帮助的她!”
面对炭婆一声声的无理质问,桥夫终于也是忍不住的咆哮了起来:“我为什么要帮她,还不是因为你,你都在这里洗了三百年了,难道还不醒悟吗?”
“我……”
炭婆在这时候出现了一些茫然,甚至身体都是出现了微微的颤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也想离开这里,我也想跟你走,可是……”
“可是你怕‘她’,对不对?”
我不知道桥夫口中的‘她’是谁,但当他说完之后,我看到炭婆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随后哽咽了起来:“我当然怕她,难道你不怕吗,如果不是她,我们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从我洗炭那天开始,你就在对面拆着那座桥,你说当桥拆掉的时候,你就能过来带我走了,但是你拆了三百年,可曾拆掉了一块石头?”
“我……”
桥夫的声音,也夹杂了一些哭诉:“三百年的时间,我的确是没有将那桥给拆掉,但是我一直都在努力做着,并没有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最重要的是,即便桥没有拆掉,我也一样来到了对岸,来到了你的身边,如果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永远离开这里!”
桥夫说着,轻轻的将炭婆的双手放了下来,随后丝毫不顾忌我们还在身边,轻轻的将那炭婆揽入了怀中,轻声宽慰了起来。
望着他们拥抱在一起的佝偻身躯,我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内心之中弥漫的都是悲痛,在抬起头的时候,我在河边隐隐看到了一幅画面。
那是初春的时节,草木刚刚萌芽,冰雪还没有完全的融化,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坐在河边轻轻的洗着如丝的绸绢。
或许是河水太过湍急,也或许是北风有些寒烈,当女孩儿手略有些僵硬时候,那绸娟被突兀卷起的浪花给带走了,河畔回荡的是女孩儿焦急的呼喊。
就在这时候,河对岸出现了一条乌篷船,一个面庞黝黑俊朗的小伙子,撑着船急速向下游而去,当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的,正是那条绸娟。
当然,伴随绸娟呈现在女孩儿眼前的,还有小伙子精壮身躯上的汗水……
谢谢,或许并不足以表达女孩儿心中的感激,她接过了那绸娟,随后轻轻抬起手在小伙子的面庞上擦了擦,留下一句明天我在这里等你的话,转身跑进了村子。
小伙子愣愣的站在原地,脸上挂满的都是不舍,当然比这更浓郁的是喜悦和期待,一直目送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之后,才慢慢的上了船。
随后,那画面渐渐的出现了变化,我看到了山花的绽放,看到女孩儿穿上了红裙,看到了小伙子摇浆而来,也看到了她们相亲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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