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灵指着门口的红色小将们问我,我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些小将,身上的绿军装隐约透着红光,身上的血腥气息十分浓烈,比起当初的薛家老鬼还强那么两三分,我真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来。
李一灵见我不说话,沉默了下,扭头对完颜萍道:“我听说萨满只要通灵了,可以隔着阴阳路召来阴魂,甚至一些野仙,神怪,都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是天生通灵的萨满,能不能试着隔着符阵召煞?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听说过天生萨满的本事很大,能够驱神役鬼,甚至能为它们办事,能召煞却是没听说过,何况完颜萍就算是天生萨满,年纪也太轻了点,真正能做到驱神役鬼的地步,怎么也得五六十岁以后了吧?
我颇有点担心完颜萍,道:“别逞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如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话一出口,完颜萍转头看着我,含情脉脉道:“我知道你关心我,不用为我担心,就算不成,我也有自保的办法,既然你和小哥没办法了,那我就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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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章红色小将
萨满是北方民族的原始信仰,起源甚早,甚至比道教佛教还早,几千年的传承已经发展的非常成熟了,古时候萨满差不多都是氏族领袖,被中原神化了的西王母,就是萨满兼酋长。萨满教的基本特点是没有宗派、教祖或祖坛、没有具体教义、崇拜多种神灵,没有专门的组织机构、没有集中固定的庙宇教堂、没有专门的神职人员。
说起萨满,很多人会想起跳大神,其实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萨满跳神只是萨满举行诸多仪式的一部分,并不收取任何报酬,也并不仅仅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仪式的需要。跳大神则是留存在民间的,以欺骗为手段的诈骗。
实际上我连跳大神都没见过,更不要说真正萨满做法了,很是有点担心完颜萍,但完颜萍却自信的很,瞧着我微微一笑,示意我不用担心,手中手鼓一摇,一连串细碎且规律的鼓点就如同春雨降落人间,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相当的动听,并且很自然,整个房间顿时充斥了一股神秘的味道。
我很是惊讶,李一灵同样如此,谁能想到只是轻轻一摇,手鼓就能发出如此多的声音,并且错落有致,十分好听,完颜萍拿鼓的手上动作很多,时而弹一下,时而转一下……鼓在萨满舞中起着重要的作用,它是主要法器,又是跳神时的伴奏乐器。萨满认为鼓是坐骑,可以乘之飞升天上往返人神之间,鼓声具有的神秘作用。可以沟通人、神对话和请来各种精灵治病。
鼓声一响,完颜萍开始有了动作。她的动作相当繁复,却没有视频上看到跳神的猥琐。相当的庄严肃穆,上身常常挺直,双臂或平伸或上举或在胸前环绕,保持平衡的体态,双腿或展开或作马步,稳健有力……
鼓点和动作之下,接下来就是念诵咒语,那完全是听不懂的咒语,听不明白是那个民族的语调。咒语声时而清脆,时而雄浑,屋子顿时涌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被隔在门外的一个小将,凶狠狰狞的一直冲击符阵,但在鼓声中眼中的红色煞气一点点消散,完颜萍的咒语下,他俩之间似乎搭起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其他的小将恍然感觉不到,仍是凶狠着暴躁不安。整个过程持续了有三分钟,完颜萍身躯猛然一抖,所有的动作,咒语。立刻停顿,突然就坐到了地上,头颅低垂。鼻腔中发出沉重的哼哼声……我看的呆住,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跳动。我深吸了口气,生怕完颜萍出事。刚想上前拉她,被李一灵一把抓住,沉声道:“别乱动,上身了!”
我急忙缩回了手,李一灵深吸了口气,反手握着金刚杵,冷静的问坐在地上的完颜萍:“你是谁?”
完颜萍睁开双眼,眼中全是迷茫,当看到了我和李一灵,从完颜萍的喉咙里突然响起一个极其沉闷的声音:“你们是谁?放老子出去!放老子出去!”喊叫声中,突然蹦了起来,十指张开,突然朝着我抓了过来。
我只能是向后退了一步,完颜萍身躯弹起,到了一半,突然顿住,再也动弹不得,李一灵轻声对我道:“完颜萍压制着它呢,不用害怕。”
我怕个毛啊,我就是没见过萨满施展法术,不知道该怎么办?动手吧,怕伤着完颜萍,只能向后退,李一灵丫的以为我怕了?哥们很想跟他掰扯掰扯,也不是时候啊,忍住了没搭理他,李一灵挺深沉,还是那句话,对着完颜萍道:“你是谁?”
迷茫的眼神东瞧西望了一会,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完颜萍口中传出:“我……我是杜建国,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们困在这鬼地方?”阴沉的话语声出口,整个屋子的气温似乎都冷了几分,相当的诡异阴森。
李一灵沉声道:“不是我们把你们困在这里的,你记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被困在了这里?你只有告诉我,我才能帮你。”
完颜萍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好大一会,开口道:“我叫杜建国,是大专院校红卫司令部的,属于三司,我们接到了司令部的命令,来学校打倒反革命的臭老九,我们赶到学校,斗倒了校长和各个老师,这是属于我们的胜利,审判的过程中,我们从一个老师交待的材料中得知一个消息,学校东面那栋盖起来没几年的教室里闹鬼,校长还曾找人拜祭过……”
“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是我们的责任,知道了这件事我们很振奋,当天审问了校长,据校长说,那栋楼是在民国时期的一座女子中学的基础上盖起来的,当年鬼子的飞机突如其来轰炸,一个班的女学生和老师都惨死在炸弹下,从那以后,总会有人看到楼里有民国的女学生上课,闹腾的很厉害,学校里的老师都知道,他没请道士什么的,就是找了个懂点风水的老师在那栋教学楼关键地方摆了几面八卦镜之类的东西。”
“我们狠斗了校长,说他这是搞封建迷信,为了破除四旧,我们逼迫校长把摆放八卦镜的地方说了出来,我们是红色小将,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当天晚上我们十几个人冲进了楼里,把所有藏八卦镜的地方找了出来,砸烂,并且发誓要在里面待一晚上,让所有人看看,革命的洪流不可阻止。”
“我们冲进了楼里,开始还平安无事,到了十点的时候,整栋楼突然就变得阴森起来,我们听到了一间教室里有响动,仿佛有人在读书,那时候我觉得有点害怕了,可别人却都精神了起来,说要革了这些牛鬼蛇神的命,大家气势汹汹朝那间教室走去,却碰到了赶来的一司保守派,我们相持在走廊,开始是互相指责,接着就是动手开打,我被打倒在地,脑袋上挨了一记重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又回到了冲进楼里的那一刻,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想要退出大楼去,又碰上了一司的人,又是一场开打,我又被打倒在地,等我醒来,大家又回到了冲进大楼的一瞬间,我们觉得是那些鬼影在搞鬼,这一次,直接去找那些民国的女学生,可又碰到了一司的人……”
“这样循环了几次,我们终于快要崩溃了,一司的那些人同样如此,当我们在一次碰面的时候,一司指责我们在搞鬼,我们指责一司在搞鬼,于是又打了起来……这一次,我倒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你们……”
杜建国的诉说很离奇,从话语中不难听出来这些红色小将直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亡,成了他们口中的牛鬼蛇神,除了莫大的讽刺之外,它们为什么会困在这栋楼里?
理论上来说,横死的,自杀的,保持着执念,去不了地府,无法轮回,只能在一个地方徘徊,无尽的重复死前的那一刻,实际上这也是一种酷刑,用来惩罚尚未完成使命就结束自己生命的人,灵魂多半变成徘徊特定地点的阴灵。
许多自杀者的灵魂,会流连徘徊在世间的某个特定空间,例如自杀之处,或游荡在家属、亲人身旁,所以无法离开世间、也无法进入地狱。要这种人彻底觉悟绝非易事,必须耗费许多时日才会觉悟,尽管依照个性不同而有所差别,但最快也需历经数年的时间。
这种情况非常普遍,比如每天在路上拦车的叶媚,还有一种情况是变成了厉鬼,互相克制,就像是薛家大宅中的傻鬼和老鬼女鬼,都属于后面这一种情况,可杜建国所说他们是互相斗殴死的,虽然属于横死,也不至于每一天都重复轮回。
难不成是因为那些民国女学生的阴魂不散,克制住了他们这些横死的鬼魂?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两种不同死因的恶鬼,同时死在一个地方,肯定会有些牵制,更不要说这些红色小将的死因,是要铲除那些民国女学生的亡魂。
我不理解的是,杜建国这些红色小将死后,一直徘徊在这栋楼里,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每天重复互相厮杀的一刻,可它们并没有长年累月的厮杀,不过是短短的几次,随即就陷入了相当漫长的沉睡,最近才苏醒过来,错把我们当成了困住它们的人,可是再次醒来,却都变成了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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