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双手,村长和钟叔又抬着石板向前走去,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声紧随其后。他们来到池边停了下来。两声闷哼后,接着是‘扑通’一声,石板沉入泉水中。
村长兴高采烈道:‘看来真的有用,池子里的泉涌动的小了些!’
‘是的,既然有效,我们就赶快去多抬些青石板。’钟叔也兴奋起来。
我想了下,对村长和钟叔道:‘两个人抬的话很累,并且慢,不如翻吧,将石板向下掀翻过来。’
‘嗯,是啊,一个人就可以掀动石板,这样既省力速度又快了一倍,瞎子还是你脑子好使!’村长高兴道。
钟叔也觉得这样更好,接下来我就听到他们乒乒乓乓,不断地将石板掀到下面又掀进池子里,水花翻动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不觉在兴奋中过了好几个小时,村长和钟叔累的气喘吁吁,但还是不知疲惫的加紧向三阴泉里填石板。
终于,随着村长的一声长啸,池子被填满了。我还有点不放心,踩在池子上面的石板上,向钟叔还有村长问道:‘会不会有缝隙?’
‘放心吧,盖的严丝合缝。’村长回道。
‘为了保险,还是在上面铺些土吧?’我建议道。
村长和钟叔又轮流用铁锨铲了周围许多的泥土盖在石板上,之后我们三人又在上面使劲跺了跺脚,夯实了池子上面。三个人累的躺倒在地上,感觉身体到了极限,每一个关节都酸疼不已。
村长唠叨道:‘早知道工程量这么大还不如弄些炸药来,一声响什么都解决了。’
‘炸药不行,下面纵横错综的沟壑,稍有震动,说不定将我们一起埋葬。’钟叔纠正道。
歇了一会,耳边又传来‘哧溜哧溜’的声响。我们赶紧站起来,村长和钟叔拉着我又找了个角落缩了起来。片刻之后,那些根须就到了。我听到无数噼里啪啦的声音,好像是根须鞭打在原来三阴泉的地方。
鞭打声越来越响,我们能感觉到那些根须的愤怒,就像吸食毒品的人突然没了药,那种疯狂歇斯底里。突然我的脚踝被一条根须缠了起来,一股巨大的拉力将我拽了起来。
我失声叫道:‘村长,砍断抓住我的根茎!’
‘瞎子不要慌,你抓住根须防止被甩出去,我来帮你!’村长在下面大声的叫道。
我听到村长在下面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抓住我的根须明显没有了力度,颓然落下。我赶紧护住头,感觉就要掉落地上时,一双手接住了我的身体,不过冲击力太大,我还是将他砸倒在地。
‘哎呦——,瞎子你看起来柔弱,怎么比猪还重!’背后传来村长的抱怨声。
但此时这抱怨声让我感动的差点落泪,我心里暖暖的,对村长有了发自肺腑的感激。如果说以前我对村长只是表面客气,内心还是有点看不起,但从这一刻起,我改变了对他的浅短认知,他不只是一个官迷,还是一个仗义之士。
我赶紧翻身下来,关切道:‘有没有把你砸伤?’
‘不知道,拉我起来看看。’村长淡然道。
我伸手将村长拉了起来,他跳了两下,笑道:‘没事,四肢还在……’
村长正说着,我听到一阵冷风呼啸着袭来,赶紧将村长的头按下,一条根须从头顶上甩了过去。
村长心有余悸道:‘瞎子啊,要不是你我这颗头刚才就没了!’
‘甭客气了,刚才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被那条根茎拍成肉酱了。’我回道。
村长拉着我赶紧回到刚才的角落蹲下。一回去村长就嘀咕起来:‘钟叔呢?钟叔怎么不见了?’
我感觉可能不妙,问道:‘怎么回事,钟叔不在这里吗?’
‘灯还燃着,可是钟叔不知道去哪里了?’村长纳闷道。
‘不会也被根须缠走了吧?’我担忧道。
‘应该不会,刚才没听到钟叔喊叫啊!’村长笃定道。
我大声的喊了句:‘钟叔——’
‘我在这里。’前方传来钟叔的回应,‘你们快过来。’
村长拉着我小心躲着根茎向钟叔那边奔去。一到钟叔旁边,村长就惊奇的喊道:‘这……这是……’
我心里着急道:‘是什么?’
‘是一张人皮,除了头发其它都完整的人皮!’钟叔替村长回道。
第八十七章剥皮
‘啊——,真的假的?这地方怎么会有人皮,是什么样的人皮?’我惊诧道。
‘我照照看,’村长说完停了片刻,继续道,‘是一张女人的皮,满脸褶皱,看样子年龄很老了,整张皮通体呈乳白色,半透明,有点凉皮的感觉。’
‘钟叔,你是怎么发现这张人皮的?’我向钟叔开口问道。
‘刚才你被树根缠住甩走后,我本来想和村长一起去救你,刚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回头一扫,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向这边跑来,我赶紧追过来,人影已经不见了,脚上踩到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我划了根火柴,发现是一张人皮。’钟叔叙述道。
‘人影?会不会就是我们经过女尸那里时飞快掠过的那团黑影?’村长追问道。
钟叔叹气道:‘太快了,具体没有看清,估计是。’
村长喃喃道:‘这张人皮如此完整,不知道是怎么割下来的?’
‘不是割得,是剥的。’钟叔解释道。
‘难道是十大酷刑之一的剥皮?’我好奇的问向钟叔。
‘是的,你也了解剥皮之术?’钟叔反问我。
我摇了摇头:‘只知道一点,有说是从人的脊椎下刀将背部皮肤分成两半,然后用寸刀慢慢的豁开皮肉之间的嫩肉将皮撕裂下来;还有一种说是将人埋在土里只留半颗脑袋在地面上,然后在头顶划个十字口,向伤口里倾倒水银,让水银将皮肉撑开。人无发忍受疼痛,会活生生的从上面的口子里钻出来,再浑身疼痛两三天后才断气。从这张皮的完整度来看应该是第二种吧?’
‘大体上是你说的这样,不过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就是将人埋进土里露出脑袋后,不是在头顶上开口子,而是从后脑勺向脖颈拉一刀,这样才能得到面容完整的人皮。’钟叔回道。
‘那岂不是很疼?’村长插了句。
‘当然,据我祖辈讲历史上没有人能忍受住,全都挣扎着从皮里钻了出来,疼痛程度比刮骨疗伤厉害多了。’钟叔感叹道。
‘这张人皮看起来很新鲜啊!会不会是刚被剥的?’村长将人皮甩的哗哗响问道。看来他胆子大了不少。
‘我刚才看过后面的刀口了,血渍还没有干涸,剥皮的时间不会超过两天。’钟叔赞同道。
我算了下,应该是我们下来之前发生的,于是对钟叔和村长道:‘看来是有人在我们之前下了天坑,只是不知道为何要把人皮放在这里。’
村长听了,猜测道:‘应该是刚才的黑影吧?是他剥了人皮。’
我疑惑起来:‘不会吧?是那黑影将钟叔引过来的,他不会自己暴露自己吧?’
钟叔打断了我和村长的对话,向我俩问道:‘这张人皮怎么办?要不要带着?’
‘不要了!’我和村长异口同声道。这东西拿回去被人瞧见是解释不清楚的。
我们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在人皮上,猛然才发现周围静了起来,那些甩动的根须不知何时停止了鞭笞。
第八十八章狐狸尾巴
村长纳闷道:‘那些根茎怎么不动了,是不是甩累了,歇息的?’
‘应该是失去动力了。’钟叔更正道,‘它们本来生长的很缓慢,因为受到三阴泉的滋养才与动物一样能够行动自如,现在失去了养分,就像瘾君子突然没了毒品,不是恢复原样就是一命呜呼。’钟叔讲解道。
‘那它们是不是已经没有危害了?’我问向钟叔。
‘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砍了它们吧!’钟叔建议道。
‘这么多要砍到什么时候啊?’村长有点不乐意。
‘我这里有短刀,和你一起,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砍完。’钟叔回道。
‘把铁锨递给我,我也帮忙。’我向村长说道。
村长在地上找了一会,将铁锨递给我。我们三人又开始了力气活,刚干了一会,肚子都‘咕咕’的叫个不停,手上也没了力气。
一想已经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赶紧让村长掏出饼来,三个人坐在根茎上啃了起来,啃了几张饼后才觉得有了些力气,站起来又开始砍伐地上的根茎。
由于看不见,我只能用铁锨小心的向下铲着,铲完脚旁的根须后我向右迈了一步,没想到右侧是一条粗壮的根茎,冷不丁绊了一跤,摔了下去,幸亏钟叔一把抱住了我。我倒在了钟叔的怀里,头靠在了钟叔的胸上。
我紧紧地抱着钟叔忘记了松手,不是因为惊吓,而是我发现了不对劲——没有听到钟叔的心跳。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听觉,我趴在钟叔的怀里又仔细的听了几十秒,还是没有听到心跳,我意识到了有问题,钟叔不是人,至少已经不是活人了。
‘怎么还不起来,瞎子你是不是累了,要不歇一会?我和村长两个人干就可以了。’钟叔将我扶起来,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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