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她?”男人这样想着。
那老太婆突然转过头来。是的,身子没有动,头转过来了,正正的面向男人,笑了起来。
男人看到恐怖的一幕,老太婆豆粒般大小的眼珠没了瞳孔白的吓人,脸肿胀的变成了青紫色,腮帮上的肉不知怎么少了几块,露出了白森森的颧骨,绿色的脓液正从伤口处流进她干瘪的嘴里,空洞的嘴里长满锋利的黑牙,还在嘿嘿的笑着。老太婆用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似乎要吞掉一切。
“壮士,你为什么要走啊?难道老妇招待的不周吗?”嘶哑的声音像含了沙子。
男人睁大了眼睛,吞吞吐吐的道:“不……,是……是有事……要……要急着走。”
身后的女人估计也是怕极了,手紧紧的攥着男人,攥的他胳膊都有点疼了。男人心想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二话不说背起女人就跑,拼了命的跑,从老太太旁边掠过时头也不敢回。就这样一直跑,直到昏过去。
当男人再睁开眼的时候,朦胧的视野里发现好多人围着他。那些人表情奇怪,正对他指指点点。他突然想起了昨晚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再一看自己竟躺在一块木板上,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木板,竟是一块黑色的棺材盖。汗从男人脸上流了下来,心想:“背着的那个女子呢?”
人群中有人问男人怎么回事,男人将遭遇说给了那些村民听。
有位年长的说道:“八成是遇见鬼了,小伙子命真大,还能出来。”
男人听了尴尬的笑笑,站起来背着行李走了。
人们看着男人边走边拍打身上的黄土,渐远的身影只剩下背上鼓鼓的包袱,之后消失在路的尽头。男人是走了,但附近的人很快把这件事传开了,以后没有人敢再去山上的树林里了,那里也成了鬼林。
后来有几个胆大的年轻人不相信林子有鬼,白天结伴去了林子,回来后个个像瘟鸡一样,别人问什么就知道摇头。直到后来一天,去过林子的一个年轻人在酒后说出了在林子里的遭遇:
原来林子里真的有一处院子,很威严大气,看起来主人很有钱,他们翻墙进去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很失望,原来是个荒废的院落。
本想走,其中一个瘦小个子说:“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再说这里不是传说闹鬼吗?没有人会查我们的。”
他们推开了正中间的一个房间,看见里面有两具尸体。尸体已腐烂,露出了森森白骨,还没有烂掉的几块腐肉挂在白骨上,被咀虫啃噬的晃动着,放佛是在向他们打招呼,地上凝固着白色的块状物,像干涸的石灰浆。但让他们更吃惊的是两具尸体竟然没有头,看衣服应该是两个女的。
他们感到既晦气又害怕,想要走。瘦小个子又说道:“去其他房间里看看吧?”
结果又在俩房间里发现了尸体,一个房间是年轻女子的,另一个是老女人的。他们感觉倒霉到家了,纷纷要埋怨出主意的瘦小个子,那时才发现他不见了,他们有点害怕了,喊了他几句没有回音。
他们觉得那小子可能提前跑了,所以决定不找他了。
当最后一缕残阳也埋进了天片,天暗淡了下来,这时院子里突然有了些光亮,原来有一间房屋里亮起了烛光。他们想肯定是那个瘦小个子在里面,大家都挤进了那间屋子,想要训斥那个小个子。
他们看见了瘦小个子,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头却没有了,白色的水正不断地从他的脖子上流出来,地上全是白色的液体,像羊奶一样散发着膻腥味,他的手似乎还在抖动。
一群人尖叫着跑出房间,在院子里喘着粗气,一切太突然了。
年轻人低头喘了会,一仰脸,发现其他几个人都惊恐的看着他身后,眼睛越睁越大……
第二章再见!大学
年轻人慢慢地扭过头,发现另外三个有死尸的房子里,不知何时也都亮起了闪烁的烛光,似乎还可以听见里面有人走动的声音。
他们再也承受不住了,玩命的跑,吃奶得劲都使出来了。当他们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和那瘦小个子的死有扯不清的关系,弄不好还会吃官司,所以他们约定谁都不准把事情说出去。
其实就算说了出来,那个时代,那个地方,死的人多的是,也不会有人去查。只是那个林子,后来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上面这个故事是姥姥讲给我的众多故事里的一个。记得姥姥每次给我讲完故事总不忘说一句:“等你明白了就长大了。”
我是长大了,但只是觉得故事太老套且不吓人。我把这个故事讲给很多人听过,他们无不觉得这是一个吓唬小孩的低级鬼故事。
直到有一天,我把故事讲给我们警察学院女同学们听的时候,我们教导员,不知何时默默站在人群外,听我讲完后,走上前来对我说了一句:“林永飞,我想见见你姥姥。”
这是个让我很意外的事,姥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突然去世了,教导员为什么要见她呢?
有必要介绍下我们教导员,教导员叫欧庆华,人长得黑瘦壮实。其实我们都知道名字是假的,国家为了保护退休的一些特殊警察,会更改他们的身份资料。
就算说他是神探一点也不夸张,如果你翻翻十年前的离奇案件,有一半是他破的,可是后来他未婚妻被人**后残忍杀害,连尸首都没有找到,他却没能破了这个案子。其实不怪他,他那时必须回避,没有直接参与。
让人意外的是他在看了未婚妻的尸检报告后辞去了刑侦队长的职务,来到我们警校当了一名教官。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小道消息得来的,真实性有待考证。我们私下里开过很多辩论会,卧谈会来分析他的过去,有的女生还把他当做择偶标准,说这就是好男人模板。真受不了,教导员都四十多岁了,还有女生暗恋,让我们警察学院的男汉子们情何以堪。
言归正传,教导员单独把我叫到办公室,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实话那时我真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他平时的冷面孔都能让人大热天想穿棉袄。
“教导员,我就是把我姥姥讲的鬼故事给那些女生们说说,没有违反记律吧?”
“当然没有,我听其他同学说你这个故事是你姥姥给你讲的,我只是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所以想见见你姥姥。”
“我姥姥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死了。”我老实回答。
“哦,原来是这样。”
我能看出教导员脸上的失落,安慰道:“教导员,你没事吧?有什么事你可以问我,姥姥还给我讲过很多其他的故事,你要听我讲给你。”
“不了,今天先这样,等有空我再找你单独聊。”
我起身要走,教导员突然转过身问:“你姥姥是哪个地方的人?”
“蒙阴那里,就是沂蒙山,革命老区。”
教导员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让我走了。
打从第二天开始我就没有再看到过教导员,主任说教导员有事请了长假。过了几个月教导员依旧没有回来。那个季节,都忙着毕业,慢慢的我们都快忘了他。
记得有一天,宿舍的几个哥们和女同学们又去海吃海喝去了,说什么散伙席。我肚子不舒服没有去。夏天的雨说来就来,肆无忌惮的倾泻着,仿佛在诉说着什么天大的冤屈。我心想,幸亏没有去,看他们几个怎么回来。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依稀中听到有人喊我,睁开朦胧的眼,发现教导员正站在我旁边。
我想喊,却不知怎么的竟然说不出话来。教导员看着我笑了起来,嘴里重复说着什么,可是我一点也听不清楚。
我用力搓了搓眼睛,视野清晰了,空荡荡的宿舍只有我一个人——原来是一场梦。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想起了教导员,不知道他走了这么长时间到底去干嘛了?他当年的女朋友究竟被何人所害?他为什么要从刑警队里辞职呢?又为何对姥姥的故事感兴趣?也许这将成为永久的谜了。
姥姥的故事有什么问题吗?不对,我开始从新思索姥姥的故事,慢慢的,冷汗从我脸上流了下来,故事有太多的不合理处。
姥姥的故事应该大部分来源于那个逃出来的男人口中,他为什么要告诉村里人他只赶夜路?挑灯笼的女子怎么会在院子里听到林子里有人走动的声响,出来找他?那个院子里只有女眷在那个年代怎么可能平安无事?男人在那么慌乱下逃跑怎么还不忘背着他那鼓鼓的包袱?他身上怎么会有黄土?
还有后来几个进过林子的年轻人,只有一个酒后说了经历,其他的怎么缄口不言?如果村子里少了谁,村民应该很快就知道了,但为何大家对那个“死了”的瘦小个子没有任何印象甚至怜悯?越想越觉得头有点涨。
也许这就是编纂的故事吧,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和逻辑性合理性,要是用课堂上老师教给我们的破案思路只会钻进牛角尖里。
终于等到毕业了,或者说解放了。好哥们散了,女朋友也散了。
她的离开让我想起了一句话:当金钱出来说话的时候,所有真理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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