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好好表现一次,没想到我又搞砸了。”张鸿杰气馁的道。
“你的想法没有错,但你的做法错了,无论如何你不应该把外人牵涉进来。”罗吉子说这番话时语气严肃到了极点。
“师父徒儿知道错了,愿意接受惩罚。”
“年轻人气盛点没人会怪你,但遇事一定要沉着冷静,你是来解决这件事而非为了一口气来拼命送死的,吴高山是一堂堂主,手下能人众多,就凭你一个人能杀死他?这件事做之前你仔细合计过吗?”
“我……没有?”
“你进入临江前的一切行为都在为师监视之下,如果不是我暗中出手你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小杰,你为自己的老婆,我的女儿考虑过吗?”
“我……”说到这儿张鸿杰咕咚一声跪倒在罗吉子面前道:“师父,我真知道错了。”
罗吉子看着他的眼神分明只有疼爱,但脸上却丝毫不苟言笑。
“唉,徒儿,我希望你能记住这次教训,千万不要再为出风头而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这笔生意不划算。”
“徒儿一定谨记师父教诲,再也不做出格的事情了。”
“好。”罗吉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师父,我已经打听出吴高山的下落,咱们……”
“这件事不用再提了,压根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
“何来可是?难道你还不嫌麻烦多吗?”
“我知道了。”张鸿杰小声回答了一句。
罗吉子又对我道:“多谢施主照应,这幅画就送给你了,一定将它挂在店内,这可不是我送你收藏用的。”说罢他将一万五千块钱放在桌子上。
随后就是处理那个负责“制导”的矮胖子了,这人就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跪在地下上半身歪斜着就像一滩烂肉。
“他来这儿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我道。
“你是吴高山派来的?”
他低着头也不说话。
罗吉子站在他面前道:“我们不会为难你,会让你走的。”一听这话他愣了,满脸不相信的望向罗吉子。
“但是你得给吴高山带句话,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们不会再找他的麻烦,这座酒吧的经营着是我文星堂罗吉子的朋友,请他以后不要再来骚扰我的这位朋友,否则文星堂不会放过他的,你记住了没有?”
那人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就请吧。”罗吉子让开路后这人立马跑了个踪影全无。
“叨扰勿怪。”罗吉子又对我施了一礼。
“谢谢道长对我的关照。”我也回了一礼。
第二天早上回去后我将昨晚遇到罗吉子的事和宁陵生说了,但他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只是微微一笑道:“终于出面了。”
“宁哥,难道你已经算到他会来了?”
宁陵生道:“别老是把我想的和姜子牙一样,我没那么大的本事,但我是知道吴高山的,这人被称为情毒王,你知道情毒的意思吗?”
“情毒?听这两字似乎是有点暧昧。”
“吴高山是制作情蛊的大师,这个人唯一别人说道的就是他来者不拒,无论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是买情蛊毒的他不会拒绝,都会卖给对方,按道理说分辨黑白是非的人不该是他,他这行为说不上是对的,但也说不上错。”
“是的,毕竟买卖是双方的行为,和商家没有直接关系。”我道。
89、权力之争
“是啊,所以吴高山何错之有,而且吴高山当年师从邋遢道人李不凡,此人可是观星六子的师叔,所以吴高山可是正宗茅山宗的人。文星堂的人去追杀他,这件事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可是张鸿杰就是这么和我说的。”
“我没说你传错话,所以这是一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宁陵生说罢脸上露出一丝颇为神秘的笑容。
“宁哥,你肯定是想到什么状况了。”我赶紧凑了上去。
宁陵生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端起茶杯浅酌一口碧绿的六安瓜片道:“小花和她孩子的房子已经建成了,今天上午我们准备过去,你想去吗?”
“当然要去了,我在这一家人身上付出了惨痛代价,必须对她们关心到底,否则我真亏的慌。”
宁陵生生平第一次被我给逗笑了,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他用毛巾擦了嘴巴道:“这件事真是为难你了。”
“其实也谈不上为难,我觉得这是试金石,我能通过这件事知道小雪对我感情的深浅。”
“你能这么想挺好,稀里糊涂的人长命百岁。”说罢宁陵生起身道:“你不休息了?”
“我在车上睡吧,反正我睡眠质量好。”
“好。去吃点早饭吧。”
吃过早饭后我们上了三辆车子,刘小花母子和熟虾坐在中间那辆车子上,我们分别坐前后。
我上车就闭眼睡觉,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醒了。
发现我坐在车子里,车门四开着,车停的位置是一处村子里的打谷场,只见四处全是干草垛。
估计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我擦了把口水从车子上走了出来,四下一望就看到不远处两处木质的道观,分别是清风和明月。
难道宁陵生说的刘小花隐居之地就是这里了?我想起了那位老道姑,雪儿还在她这儿养着呢,也不知道长的如何了。想到这儿我赶紧走了过去。
清风观一如既往紧紧关闭着。明月观则大门洞开,王殿臣坐在门槛上抽着烟。
“给我支烟。”我走过去道。
“宁哥呢?”我抽着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道观中空空荡荡,不光是没人,道姑养的那些妖兽一个不在。
“不知道,人还没站稳,道姑就把人带走了。”这趟来是极其隐蔽的,除了刘小花一家就是我们三个人,两个司机早就被宁陵生支走了。
“这个地方也没啥隐蔽的,除了一个道士一个道姑,四周还有好些村民呢?”我道。
“大哥把人安排在这儿肯定是有原因的。”
“肯定的。道姑是专门养灵兽的,和卢十一是同门。”
“他们都是属于茅山宗的,当然是同门了,茅山道士遍天下啊。”
正聊着天只见一名农夫背后背着一大捆劈好的柴火从我们面前走过。
看到他别后背着的柴火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用胳膊捅了捅:“你看这人好像有点不对劲。”
“哪不对劲?”他吐出一口烟道。
“你看他背后背的那捆柴火,看面积至少有几百斤吧,这人又瘦又小,哪来这么大的力气?”我惊讶的道。
确实,木柴都是刚劈好的湿木,这种木头是生不起火的,所以很重,必须在太阳下完全晒干水分才成,这人背着木头应该是去打谷场,只是看他的身高最多不超过一米六五,瘦的更是和猴子一样,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背着几百斤的木柴轻松的走着路。
此地的路没有修过,只是扑洒了一堆石子,天长日久石头路被踩得坑坑洼洼,有的地方就是泥巴地,冬天泥巴地被冻的很硬,但是这人只要走在泥巴地上就会留下脚印。
由此可知他背后这捆木柴的份量。
我两不由自主的起身望着这人一路走到打谷场,随后他一松绳子。
哗啦啦声响中,摊了满满一地的木头片,这人随即点了一管旱烟开始收拾地下散碎的木头,连口大气都不喘。
“这人是高手啊,难道是隐居室外的武林高手?”
“有可能,小隐隐于野,高手躲避世俗纷扰在这种地方修炼武功也不是没有可能。”我道。
我们正在热烈讨论干瘪老头怎么会有如此惊人的力气就听宁陵生的声音传来道:“既然如此就拜托先生代为照管了。”
“宁先生放心,既然是你托付的事情贫道自然竭尽全力,不负重托。”
“多谢先生。”只见两人从东面走来,边走边说。
“你说大哥这么大的本事却把刘小花母子安排在道士身边真能保证她们的安全?”
“宁哥的决定如果你有质疑,请直接告诉宁哥本人,而不是和我说。”我道。
“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笑道。
道观边停住脚步后宁陵生谦恭的道:“那晚辈就先告辞了,有劳先生。”说罢鞠了一躬。
老道姑笑吟吟的望着他也没回礼。
回家的路上宁陵生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道:“如果将来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一定要把这孩子继续抚养长大。”
“大哥,不是我怀疑,孩子放在他们这儿真的靠谱吗?万一那只大耗子找到这里该怎么办?就凭那老道姑能挡住耗子的进攻吗?”
“就算鼠妖有与天斗的本领也不敢在道姑面前撒野。”宁陵生信誓旦旦道。
“你确定吗?”王殿臣似乎是不太相信。
“茅山宗内其实是分为两大支派的,一是最大的宗派武宗,但茅山宗之所以能扬名天下,开创不世之功主要靠的其实是另一大分支,灵宗。”
听宁陵生这句话我忽然想起张鸿杰时曾经说过茅山宗有一位大人物玄机道人是武宗的。
于是我问道:“宁哥,卢十一临死前曾说过他们这一派遭受了另一派不公正的待遇,难道就是武宗和灵宗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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