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下我实在受不了道:“宁哥,我、我没做错什么事情。”
“没做错事你为何会招了鬼?”他冷冷道。
“这鬼是我招的?你这话、这话说得……”我虽然是一肚子不服气,但也不敢公然质疑他的说法。
“所有的一切怪相只有你能看见,只有你能听见,不是你招了鬼还能是谁?”
“不光是我啊,大壮子也看见了。”
“他是天生犯鬼命,和你的情况可不一样。”我惊诧的看了大壮子一眼,没想到咱这群人里除了有超人,还有身带特异功能者,可真是太热闹了。
“秦边,今天你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必须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宁陵生极其严肃的道。
“宁哥,我真没做什么,无非就是去看了卢庆涵,会不会是在他那儿沾了邪气,所以……”
“别胡说,卢庆涵根本就没有被鬼上身,他是装的,除了卢庆涵你今天还和谁有过接触?”
“啊?卢庆涵是装的?可是他真把自己四个手指头给剪断了?”我无比惊讶的道。
“这件事和咱们关系不大,你就说除了卢庆涵,今天还见了谁?”
“真就没见谁了,难道……”我忽然想起了宁陵生房间里的那个柜子。
“你觉得是在我房间里撞了邪?”宁陵生已经猜出我的心思。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宁哥房间里那张柜子了。”我小心翼翼道。
宁陵生冷笑一声道:“放一百二十个心,那张柜子和你没有半点干系。”我是满心不服气的住了嘴,认为宁陵生这是在推卸责任。
他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走到窗口双手背在身后想起了心思,过了一会儿他问道:“你是不是收李法末的钱了?”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在这件事上我也不是有意隐瞒,因为钱也不多,而且李法末这钱也给的“很有诚意”我找不到推脱的理由,收下来后我就忘了这茬,想到这儿我道:“他是给了我一千块。”
“你收了?”
“收了,我想就一千块……”
“你简直是混蛋,谁让你收钱了?他去庙里捐五千块香火钱这笔账就了了。”
“是,我也是和他这么说的,但他非要给我红包,怎么推都推不掉,我想无非也就一千块,就收下来了。”
“你想,我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想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穷疯了收人钱?”宁陵生愤怒以及,这是我第一次见他暴怒。
大壮子一句话不说,出去关门人走了。
我也不敢说话,低头挨训。
“我替李法末供的是两尊鬼像,又**鬼,古人在床脚喜好雕淫兽床鬼,为的是早日求子,夫妻床笫合欢,床鬼属于小鬼,有道是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这种鬼像供养是有禁忌的,替人供鬼不能收受任何好处,因为一旦拿了钱床鬼就会认为你分走了它的利益,一旦某天你运势走低它们就会缠上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罢我才知道这行里“学问”居然如此复杂,和我想当然认为的完全不一样,我顿时泄了气道:“宁哥,我错了,我是真的不知这里的禁忌,否则也不能因为一千块……”
“这件事里最倒霉不是你,而是李法末,明天去看看他,万一出了事情,我得想办法帮帮他。”
“可是我这边……”
“在这儿你不会有危险的。”说罢宁陵生便转身离开了,我也不敢上床了,说不准我床上现在就有一个床鬼。
第二天一早宁陵生带着我和王殿臣去了李法末工作单位榕城市规划局,当接待人员听说我们是来找李法末的道:“李科长前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犯了病,已经被送去精神病医院接受治疗了。”
宁陵生狠狠瞪了我一眼。
之后我们又去了榕城市第四脑科医院,在那儿正好遇见了李法末的妻子,这是一个四十多岁朴实无华的中年妇女,五官不突出但也不难看,相比李法末又矮又胖又凸的外形要好看许多。
经过聊天我们才知道李法末前天在工作单位突然发病,症状是见到年轻女子上去就亲吻,被阻拦后脱光衣物试图冲出单位,他毕竟是科长,就这么赤身**的冲出去,即便是真的精神出了问题,也会影响整个规划局的声誉,于是负责保卫的就把人制服后送了精神病医院。
他老婆做梦也想不到李法末真正疯了的原因,还以为是工作、生活压力太大所致,那份懊悔和内疚溢于言表。
我也是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打死也不能收这个钱。
离开精神病医院后宁陵生交给王殿臣一个电话号码道:“联系这个人,让他去李法末家里把铜像偷出来。”
16、江湖盗术
接着他又对我道:“你立刻去把一千块钱捐去天都庙,不要烧香,也不要许愿,把钱丢进功德箱就走,记住了?”
“记住了。”
“这次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没人能保你。”
“宁哥,你放心吧,吃过一次亏了,我以后一定听你话。”回去后取出那一千块钱按宁陵生的叮嘱把钱丢进天都庙的功德箱转身就跑。
气喘吁吁的回到旅馆门口正好遇到王殿臣从里出来,他笑眯眯道:“边哥,我带你去开开眼。”
“又怎么了?”我警惕的道,李法末这件事虽然是我做得不对,但说到底是这小子勾过来的麻烦,所以我现在对他是一百个提防心。
“带你去看小偷偷东西啊,这当然有意思了。”
“偷东西有啥好看的,我没那个时间。”说罢我就要走。
“我可事先预告一声,李法末的家里除了有他媳妇,还有七十多岁丈人、丈母娘,这个贼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出铜像,难道这还不够吸引你的注意?”
“或许李法末家里没人呢?”
“我们已经问清楚了,那个铜像就放在他老爷子的房间床底下,老头前些天中风,一直卧床,这东西可没你想的那么好偷。”
“是啊,难不成他就明抢了?”
“你要真好奇,就跟我一起过去,我有预感,这次肯定能大开眼界。”王殿臣得以洋洋的模样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想亲眼看看这小偷是“何方神圣”。
李法末家住在名为“东风家园”的老式小区里,这里也是规划局最早分配的福利住房,在小区的入口处我们见到了那位“贼”。
本来我以为来人得是“楚留香”那种范儿的,毕竟是“万军丛中偷人钱包”这种事儿除了“盗帅”还有谁能为之?
可是当我看到这哥们才知道他更像“陆小凤”,当然相似度并不高,只有那撇八字胡和陆小凤差不多,五官则尖嘴猴腮有点像是化成人形但并不彻底的耗子精。
这人穿着一身蓝绸褂子,脚上蹬着一双元宝鞋,嘴里咬着一根翡翠烟管,右手居然还提着一个盖着黑布的鸟笼子,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方戒,派头和三四十年代上海滩的老流氓完全一模一样。
“洛叔,我是宁总的表弟。”
“嗯,宁老板现在生意还好?”
“还不错,经常提起您,我们早就想见洛叔一面了,心里都佩服你。”
“哦,你们佩服我?这不扯淡吗,宁老板是有大本领的人,何必佩服我这个下三滥。”这人虽然身板子很小,比我都要矮一个头,但自诩为下三滥时那副表情充满了霸气,气场之强大让人感受的清清楚楚。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本领,但我知道这个人肯定不是凡角。
“宁老板要的是一个铜雕像,在哪个房间?”王殿臣说了房间位置后洛叔道:“行了,你们可以走了,晚上八点以后来我这儿取东西。”
“别让我们走啊叔,就想开开眼界才过来的,您说呢?”王殿臣陪着笑脸道。
“好小子,把叔儿当耍猴的了?”洛叔笑道。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王殿臣一见面就往死里捧他,洛叔也架不住抬,于是就同意了,他道:“成啊,今儿就让你两小子开开眼。”说罢他四下望了望道:“走,咱们去养会儿子精神,时候到了就办正事儿。”说罢带着我们进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小花园里,坐下后他将鸟笼子放在身边,随即点了一支烟。
洛叔抽烟的方式很奇怪,他一口也不嘬,就让烟缓缓的从开始燃烧到结束,而且烟的气味很奇怪,有点类似于草药的味道,闻得时间长了我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
而洛叔的鸟笼子始终没有发出半点鸟叫声,但时不时的会抖动两下,这里面是有活物的。
到晚上六七点钟,洛叔始终没有再说一个字,就是一根接一根的抽他那儿气味古怪的香烟。
他不说话我们也不敢贸然说话,这过程中我还睡了一会儿,天色黑尽后洛叔轻声道:“天色不早,时间正好,一切就拜托你们了。”话音刚落就见盖着黑布的笼子动了几下。
随后洛叔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物件撩开黑布后塞入鸟笼,随后他站在板凳上将鸟笼远远丢出,随后看也不看的坐在石椅上。
我和王殿臣正要伸长脖子“开眼界”洛叔道:“坐好吧,这事儿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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