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力最早的那批人,不止一叔一个。排行第二的曼叔,四叔,七叔,还有其他还没有出现的三叔、五叔、六叔甚至其他更多人。这些人,早就已经因为时间的变化,分化成了若干个小势力。
表面上,他们还同属于同一个大势力,可是如果有一天。这个势力的领头人一叔去世了,那这个势力一定就彻底分崩离析了。这个势力,事实上已经不完全受一叔控制了。或许出于道义和情意,又或许出于其他因素的考虑,每一个人都还在一叔的统治之下。
但是事实的情况,却并不这么简单。维忠说,一叔表现的非常云淡风轻,但是他却是势力里最恐怖的人。一个人的表现,一定有现实作为底气。这个一叔,绝对不简单。
我问维忠牛皮纸上记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维忠叹了口气。他告诉我,这个也是他没有办法告诉我的事情。因为,我的手上也掌握着三张牛皮纸,维忠试探性地告诉我,除非我把手里的三张牛皮纸交给他,他才有可能告诉我更多关于牛皮纸的秘密。
维忠给出了看似合理的理由:他担心我知道牛皮纸的作用之后,滥用手里的三张牛皮纸。维忠一看就是用人不疑之人,我知道,他不可能会怀疑我会滥用牛皮纸。不告诉我,除了是因为国家的命令之外,还因为他想从我手里骗走这三张重要的牛皮纸。
届时,凑上警方拥有的三张牛皮纸,警方就有六张了。
“李可,当警方凑足了八张牛皮纸之后,就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脸色了。有些势力,该灭的就灭了,有些案子,该查的就查了。”维忠这样告诉我。
我摇了摇头:“牛皮纸是我唯一的底气。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你们根本就不值得相信。要我交上牛皮纸,除非案子真相大白。不管牛皮纸上记录着什么,我绝对不会觊觎。”我回答。
维忠知道劝不过我,所以他也不劝说了。这场通话,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他让我继续想办法去努力说服沈承,说着就要挂电话,但我及时叫住了他。我对他刚刚说的话产生了兴趣。
“维忠先生,你说只要警方凑齐了八张牛皮纸,就不用忌惮任何人了?”我问。
维忠给了我确定的回答:“没错。李可,警方已经找到了三张,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你手里也有三张牛皮纸,知道的人同样不多。这些年来,不断地有人在寻找这些牛皮纸,他们居心叵测,你一定要小心,同时,保守关于牛皮纸的任何秘密。”
我马上回答:“秘密,我会保守。我想知道的是,警方是不是一直在调查牛皮纸的下落?”
维忠告诉我,这几年来,警方虽然没有动用大规模力量去调查案子,但终究还是有在调查的。而调查的目的,其实也是为了寻找牛皮纸。这是从很早之前,警方就已经在做的事情了。这么多年来,警方好不容易才查到一些眉目,找到了三张牛皮纸。
维忠的语气有些自嘲,他说那三张牛皮纸是警方用很多年的时间和许多侦查人员的性命换来的,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年的时间,我拥有的牛皮纸数量,竟然和警方一模一样。甚至于,警方的那三张牛皮纸,还是我确认真伪的。
“李可,或许你会慢慢明白反对派的意图。如果不是为了大局,没有人愿意看别人脸色,更何况,是我们这些久居官场的人。”维忠叹了口气。的确,他们是有傲气的,当初的谈判,他们容不得我半点对他们不尊敬。
这样的人,自然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而且还是关乎到社会安全的大事。
“既然这样,剩下的两张牛皮纸,是不是有下落了。”我问。
“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什么下落。我怀疑,那两张牛皮纸已经落入其他人手中了。”维忠回答。关于剩下的两张牛皮纸,下落无非就两种情况:一种是它们还静静地躺在某个棺材之中,另一种是它们已经落入其他人之手了。
我问维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推测,他说,警方在寻找的同时,其他很多人也在找。其他人就不说了,渝市的势力和控制红衣的犯罪团伙,他们就都在寻找牛皮纸。渝市的势力和控制红衣的犯罪团伙,能力都非常强悍。
警方能找到三张牛皮纸,谁都没有办法保证他们会一张都找不到。
只是,这两伙人搜集牛皮纸的目的,不太一样。维忠说,红衣和他的犯罪团伙,搜集牛皮纸,居心叵测,可能是要实施巨大的报复社会型犯罪,甚至是恐怖袭击型的犯罪。而渝市的那股势力,目的就不是这样了。宏引女弟。
如果是一叔派人搜集的,那么它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阻止警方凑齐牛皮纸。因为一叔自己也知道,如果警方凑齐那东西,对他的忌惮可能就会削弱了。到时候,一叔就无力阻止警方继续调查下去。
但是,如果是势力其他的人派人搜集的,那目的又可能不一样了。势力里排行不一样的那些长辈,和一叔的意志早就已经不统一了,除了生活在同一个势力之中,可以说,他们没有其他更多的共同点。
维忠在跟我说牛皮纸的事情时,我也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势力的情况。总而言之,这个势力,比我想象中要更加复杂。警方近几年,没有再找到任何关于牛皮纸的线索了,剩下的两张牛皮纸,很可能真的已经落入到其他人之手了。
“有个疑惑,我已经有了三张牛皮纸,虽然不知道上面是什么,但秘密显然不是直接显示在牛皮纸上的。”我对维忠问道。那三张牛皮纸上,有一些细纹,还有一些我很熟悉却忘记在哪里看到的象形文字。
第761章约见一叔
但是,牛皮纸上的象形文字和细纹都很稀疏,就算八张拼凑起来,也不可能直接就是一个惊天的大秘密。一个会危害社会安全的秘密,怎么可能用几条细纹和几个象形文字就表现出来了。
所以,牛皮纸可能只是起到一个引导的作用。通过对比手中三张牛皮纸的细纹。我推测,八张东西拼凑起来,也不应该是一张地图,因为不会有线条这样稀疏的地图。但是,指引作用,不一定要通过地图表现出来。
牛皮纸凑齐之后,很可能是某种独一无二的图形,只要在现实生活中找到对应的实物,很可能就找到真正的秘密了。这其实就是另一种地图,但这也仅仅是我的推测而已。但是牛皮纸的指引作用,应该八九不离十。
问题就是。如果牛皮纸真的起到指引性作用的话,一叔拥有完整的牛皮纸,那他就应该完全了解牛皮纸的秘密。既然这样,他直接将牛皮纸隐藏的秘密或者东西,占为己有就行了,这样还能更好地去威胁警方的人。
可是,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寻找破碎的牛皮纸。让其他人凑不齐完整的牛皮纸,从而阻止警方和他人。这样显然要麻烦很多,一叔是这么大一个势力的领头人,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傻,这其中一定有更加重要的原因。
听到我的问题,维忠马上回答:“这是因为道义和现实。”
维忠告诉我。一叔他们这样辈分的人,非常看重情意和道义。他们都是出去跑江湖闯荡的人,很多人都是白手起家,除了那些卑鄙无耻的。这样的人,他们口头的承诺,甚至要比书面的合同有效千万倍。
一叔曾经发过誓,他永远都不会靠近那样东西。这是当初一叔给警方的说法,至于那个誓是对谁发的,一叔并没有告诉警方。一叔承诺,只要警方不轻举妄动,自然会遵照自己从前的誓言,不去给社会带去危险。
而一旦警方敢妄动,他随时都会打破自己的誓言。维忠告诉我,一个小小的誓言,是没有办法让警方信服的。从很久很久之前,警方就开始严密监视一叔的动向。果然,这么多年来,一叔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警方知道,一叔如果真的要去将牛皮纸上隐藏的秘密之物占为己有,必然亲自前往,因为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叔信不过任何人,哪怕是陪在自己身边几十年的手下。而一旦他亲自前往,警方的人必然会跟着去。
到时候争夺起来,东西会落到谁的手上,很难说。国家是最强大的,如果警方找到秘密所藏之处,一叔那股势力,就算拼尽全力也不可能抵挡得住。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一叔自己也不去找那东西,同时还阻止警方凑齐牛皮纸。
我有些明白了。关系如此重大的东西,事实上也就是一群人的心理博弈而已。一旦谁走错了一步,那就真的是满盘皆输。我觉得有无形的重担,压在我的肩膀之上,让我喘不过气来,因为我的手里,整整有三张牛皮纸。
如果不是为了让警方配合我的调查,我绝对会立刻把牛皮纸全部交给警方。这么重大的责任,属于国家,而不属于我,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可是命运偏偏如此弄人,这三张重要的东西,已然是我胁迫他们调查的唯一底气了。
“维忠先生,专案组,我会尽全力促成的。希望专案组成立之后,该说的,你就全部告诉我。否则,牛皮纸,我一辈子都不会交给警方。”我的语气之中充满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