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在洛牧师的家里还是教会办公室里。我都没有找到洛牧师吃药的线索,问了大家,大家也都不知道洛牧师有生过什么病。
“那洛牧师是否有亲人?”我又问。
工作人员告诉我,洛牧师一直没有成家,所以没有妻子和孩子,由于年纪大,父母也已经离开了人世,所以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这和我的推测也不相符。夹扔布亡。
根据我的推断,洛牧师的药被人掉包,那这个人肯定会非常了解洛牧师,并知道他的药放哪里,并且,这个人还和洛牧师比较亲近,这样才能在洛牧师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药掉包。
从教堂出来,跟随着我的那名刑警问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仔细地想了想,让他派人去附近的几家医院调查,看能不能找到洛牧师的就诊记录。看了压在箱底的药瓶之后,我就坚信洛牧师不是自杀。
按照沈承的推断,洛牧师犯案是宗教杀人的一种,可是,它又和传统意义上的宗教杀人不一样。
从犯罪动机上来说,如果凶手是想杀贪婪者的话,的确符合宗教杀人的特征,但是,从杀人的手段上来看,除了罗大楠死在了西方人看似不详的十三层,杀人特征和宗教杀人一点都搭不上边。
而现在,我也终于明白我心里古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沈承的推理和我的推理,都进行的太顺利了。
我们推断凶手利用物理方式杀了罗大楠,我们在洛牧师家里发现了物理书和推力计算过程,沈承推测陈招弟是帮凶,陈招弟马上就死了,沈承推断是宗教杀人,我们马上找到了洛牧师,而我推断凶手用光线引爆在狭小空间中的煤气罐,我们又马上在洛牧师家找到了压强计算公式和化学反应式。
那种感觉,就像是这些东西早就存在在那些地方,等着我们去取一样。现在想来,不论是我,还是沈承,都犯了一个错误,我们被线索引导了。不知道出于哪种原因,甚至是因为凶手的指引,我们一步一步地推理出现在的结果,并根据我们推断的结果,找到了相关的证据。
也就是在此刻,我将沈承和我之间的推断完全推翻,由于我和沈承的推理都理由充分,谁都没有办法反驳谁,所以,最终的结果,只是按照时间的快慢而确定的。沈承比我快得出结论,所以我就认为他说的是对的,因为我没有办法反驳他,而如果是我先得出结论,沈承也会认为我推理的是正确的。
我的思维被定势了,我需要重新去考虑我们所有的推断,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误的。
首先,最大的疑点就是,洛牧师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我坚信他不是畏罪自杀,而是充当了替死鬼。就在我们证据充足,只差洛牧师的认罪口供时,他死了,这实在太巧了。所以,凶手另有其人。
从罗大楠案开始,根据他死前的姿势和那些钞票,他的确可能是因为捡钞票而被引进工地和杀死的。但是,有了洛牧师这个中介,罗大楠进入工地就未必需要他妻子的帮助了。只要凶手以洛牧师的名义,让罗大楠进入工地,罗大楠绝对照办,因为洛牧师手中还有一个罗大楠想要拿到钱的项目。
进入工地之后,罗大楠很容易就能发现地上摆放好的钱,并一张一张拾起放入口袋,当他走到指定位置的时候,大石落下。而那天晚上,据洛牧师的邻居称,洛牧师也着急地跑了出去。
这也是顺利得到的“证据”之一,现在想来,洛牧师根本就不是跑去杀人了,而是他也被人引了出去。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别人认为洛牧师是跑去杀人了。
再到陈招弟罗康的爆炸案,利用光学可以杀人,但是,杀人的却未必是洛牧师。根据之前我和沈承对凶手心理的分析,他擅于计算,但是却又坐立难安。这种人在犯案之后,不可能将那么多能够证明自己杀人的证据留在自己的家中,而是去销毁。
所以,就算是洛牧师杀人了,他也不会傻到等着警方上门来抓。所以说,洛牧师是被人陷害的,至于陷害洛牧师的这个人,特征很明显,和洛牧师很熟,能够轻易进入洛牧师的家中,并对洛牧师的生活起居非常熟悉。
还有,凶手一定知道警方能轻易查到罗大楠一家信奉天主教,所以他在杀罗大楠的时候,故意选在了十三层。这个高度,不是杀人的最佳高度,凶手那么擅长计算,不会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因为想用这个不详的数字,让我们将罗大楠的死和宗教联系起来,从而嫁祸洛牧师。
凶手可谓是聪明至极,他在杀人的过程中,同时嫁祸给其他人,并且几乎做的是天衣无缝,如果不是根据压在箱底的药瓶,我根本就不会想这么多。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我的推断是对的,但我坚信,八九不离十。
现在只需要知道凶手是怎样利用障眼法,在工地里制造出让大家分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身影,并且确认凶手的身份就行了。
我给沈承打了电话,但是沈承的手机已经关机了。我考虑着是要等他一起破案,还是自己先去找结果,毕竟他没有看鉴定报告,而我看了,之前,他和我都犯了错误,在这一点上,我们站在了同一条线上,但是,他的合情推理比我快,这一点不能否认。
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等他,在我心里,抓到凶手,更加重要。
快到晚上的时候,刑警终于在一家医院之中,找到了洛牧师的就诊记录……
第268章凶手特征
我拜托的刑警终于在附近的一家医院找到了洛牧师的就诊记录,一般来说,只要附近有中大型的医院,一般人就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去就医。更何况洛牧师在教堂的事务繁忙。刑警带回消息的时候,我已经回到了警局里。
我一个人坐在沈承的办公室里,我已经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他都没有接电话。我想告诉他,我们都被凶手引导到了一条错误的路上去。期间也有不少刑警进办公室找沈承,好像有什么事情要汇报,但是连他们都不知道沈承去了哪里。
刑警将洛牧师在附近一家医院的就诊记录带了回来,拿到就诊记录之后,我迅速地翻阅了几眼。洛牧师患有心脏病,经常需要服用急性处方药,在医生给洛牧师开的药方之中。正有一盒子的救心丸。
刑警还特地带了一瓶子的救心丸回来,药瓶拿在手中。我更加确定洛牧师的药瓶是被人调了包。救心丸的药瓶和洛牧师箱底用来装毒药的瓶子大小和形状完全一样,除了上面的包装。
用来装毒药的瓶子似乎浸过水,上面的纸质标签已经脱落了。被调包之后,洛牧师一发病,他就会着急地从箱底掏出药瓶进行服药,那个时候,洛牧师是不可能去分辨瓶子有没有问题的。
而且,按照凶手精于计算的心思,他不可能没有想到假如洛牧师真的发现药瓶有问题的情况。所以,我能大胆地推测,洛牧师原来用来装救心丸的药瓶,上面的标签也已经脱落了,凶手是真的仿造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药瓶来。
并且,我取了几颗救心丸出来并进行仔细地观察,这种救心丸的大小和形状。都与洛牧师服用的毒药惊人的相似。瓶子一样,药丸又一样,洛牧师在发病的时候,情况紧急,药被调包。用宗教人的话来说,这注定了他要回归上帝的拥抱。
而凶手掉换药瓶的目的也值得思考。凶手并不是将药丸换了,而是将整个药瓶换了,很明显,凶手不想让警方查到洛牧师有心脏病,因为,如果只掉换了药丸,瓶子内部会有救心丸的药物残留。如果警方查到洛牧师有心脏病,药物被调包的事情就瞒不住,从而自杀的假象也瞒不住大家了。所以,凶手把整个药瓶都掉换了。
这一分析有事实能够证明。洛牧师患有心脏病,正常情况下,他的家里应该要有诊断的病例,可是,警方和我搜查了洛牧师的整个家都没有发现,教堂是洛牧师最常待的地方,那里也理该放置一些救命的药才对,可同样,我们也没能找到。
很明显,凶手把这一切都给拿走了,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警方猜不到洛牧师的死,是因为药被调包了。这和凶手不仅换药,而且换了新药瓶的目的一致。
可是,凶手终究百密一疏,有很多事情,凶手也没有办法控制。人体毕竟不是蛇鼠蚁虫,吞服那种毒药之后,毒发的时间也会因为人体的差异而不同。洛牧师在服用毒药之后,或许是因为心理作用,身体和心理得到了段时间的恢复,正是因为如此,他又习惯性地将药瓶塞回到了行李箱的箱底。
如果洛牧师死前来不及将药瓶塞回箱底,没有人会去猜想洛牧师是因为药被人调了包才死的。洛牧师对自己的病进行了保密,教徒和教众都不知道他患有心脏病,所以,如果药瓶很随意地掉落在宾馆的床上或者地上,所有人都会认为洛牧师是畏罪自杀了。
“排查所有与洛牧师认识的人,特别是关系非常密切,能进出洛牧师家中的人。”片刻的思考之后,我对那名汇报的刑警说道。沈承给我安排了适当的警力,他离开前交待过,所以刑警立刻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